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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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提问

    观若站起来,用方才她们已然用过的水清洗了她的手,而后坐回了原处。

    今日是为休息而来,聊来聊去,倒好似比她在书房之中处理公文的时候还累。

    才放晴片刻,天色又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了。

    看来萧翎和蔺玉觅的秋千是要荡不成了,她好像也该早些回去,以免被困在亭中回不去。

    假山之上的天心亭是夏宅之中的最高处,一侧是假山,有一条小路。另一侧是大路,可以通往乘风阁的二层。

    这原本是夏家人用来宴饮赏月之处,处处都精致,视野很好。

    观若坐在原处,四下望了望,已然看见一身素色衣裙的李媛翊带着侍女,从大路走上来,像是要到她这里来。

    观若下意识便想要站起来,从假山之上的小路离开,下一刻又觉得自己可笑。

    这里是夏家的内院,是属于萧氏的地方。李媛翊又不是洪水猛兽,她逃什么?

    她只看李媛翊一眼,心中便有预感,“兰桡,再沏一壶茶来吧。”

    果然观若又等了片刻,李媛翊便袅袅婷婷地走到了她面前来。

    大家出身的修养与礼仪,令她在这样处处都是雕栏画栋的宅院之中,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李媛翊同观若行了礼,“殷大人。”

    观若也站起来客气的还礼,“李六小姐,今日也有空闲来花园之中游玩吗?”

    李媛翊看起来与上一次她们在庐江城萧宅谈话的时候差不多,总是这样端庄温婉的模样。

    “不是,只是听闻殷大人今日无事,在花园之中消暑,所以特意过来找您的。”

    说出来的话,倒是很直接。

    观若忽而想起来,晏既说她与他母亲李夫人年轻的时候处事很像。

    那么她今日寻她是有什么事,是要来解决她生命中的那个“万丽稚”了么?

    李夫人可没有做到。

    观若心中的预设并不好,语气也是客气而疏离的,“我的确是难得有空,只是不知道今日李六小姐到底是有什么事了。”

    若是一些不好的事,她不想听的话,她是不会和她浪费时间的。

    李媛翊像是没有察觉到观若的冷淡,“不知道我能不能坐下来同殷大人说话。”

    观若闻言,便望了兰桡一眼。

    兰桡很快上前,请李媛翊坐了,而后为她倒了一杯茶。

    李媛翊轻声道了谢,而后闻了闻茶香,“这是今年新出的龙井么?”养尊处优之人,也有养尊处优的鼻子。

    观若坐回原处,“大人格外喜欢龙井,所以年年都会有新茶送来。”哪怕战乱。

    要说尊贵与享受,这世间也没有几个人能赢过萧翾了。

    李媛翊不过是用杯盖撇开了浮沫,便又将茶盏放了下来。

    放下茶盏,手却还并没有离开,目光也落到了别处,看起来好似有微微的紧张。

    观若其实很少喝绿茶,这些茶叶还是萧翎叫人带来的。

    李媛翊说是有事要同她说,却又自己保持着沉默,观若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等着她开口。

    兰桡便道:“您方才给十三小姐还有蔺姑娘剥了枇杷,那一点清水只怕还不够,奴婢带人下去,再为您打一些水来。”

    她是察言观色,要将所有的侍女都带走,独留下观若和李媛翊两人说话。

    无论李媛翊是不是这个意思,观若却并不想让兰桡离开。

    她正要出言,被李媛翊抢了先,她似是有些难堪,“并不是要让大人身边的人都逼出去的意思。”

    “只是我的心一时动了念头,没法安静下来。真正见到殷大人,又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观若先给她抛出了梯子,“若是李六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尽力。”

    虽然她并不一定会尽力,也觉得十分没有必要。

    有什么事情是她做得到,晏既却做不到的?以晏既待她之心,只要她开口,他才是一定会尽力的那个人。

    李媛翊摇了摇头,而后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望向了观若。

    “并不是要殷大人帮我什么忙,其实只是想要殷大人回答我一个问题而已。”

    听完她的话,观若反而正襟危坐,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状似不在意地对李媛翊道:“不知道李六小姐是有什么问题要问,不妨直言。”

    “实际上我今日并非是全然没有事,只是阿翎非要我陪伴而已。”

    她希望她这样说,能够让李媛翊不要再吞吞吐吐的。

    平静的人变成了李媛翊,“殷大人,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你爱将军么?”

    听完她的话,观若一瞬间只是想要问她另一个问题,“他爱我吗?”

    而后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不断滋生,令她几乎觉得有些不适。

    这个问题由李媛翊来问,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她很想立刻就反问她,“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这世间决定两个人能否在一起的,从来都不是爱。”

    乱世如此,太平盛世更是如此。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后天能改变的实在太少太少。

    高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那些人,最终又是什么下场。

    这不公平,但世事的确就是如此。权力在那些既得利益者手中,他们不会来改变这些。

    而那些原本出身卑微的人,一走到高处,第一件事便是修改自己的族谱。

    非要和同姓的伟人扯上莫须有的关系,来令他们自己变的高贵,与追随着他们的那些人划清界限,迅速地变成他们刚刚推翻了的那种人,而后奴役着过去的自己。

    循环往复。

    李媛翊的神情之中有着货真价值的困惑,她并非是要挑衅,“殷大人,这个问题难道是很难回答的么?”

    “抑或是您不愿意回答我,其实也没有关系的,我没有这样的权力。”

    “我……我也只是一厢情愿地想要问一问而已。”

    观若遵从了她的本心,不是在问李媛翊,“他爱我吗?”

    与其去思考自己究竟爱不爱另一个人,不如去思考那个人究竟爱不爱自己。这是她想要提醒李媛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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