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 第五百三十四章 不休

第五百三十四章 不休

    观若从含元殿中出来,桂棹连忙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夜深露重,夜风迎面吹来,让人的身体一下子就冰冷起来。

    观若满身的郁气,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快步往前走着。

    桂棹小跑着追上了她,低声道:“娘娘,燕德妃在永安宫中等着您。”

    观若的脚步一滞,很快又重新往前走,心中烦乱不堪,大声道:“你们怎么不让她滚出去?”

    话一出口,也知道是为难她们,是自己心绪不佳,便没有再说旁的话了。

    永安宫的主人并不在宫中,各处宫室却灯火通明。

    观若踏入正殿的时候,燕德妃正坐在殿中主座上喝茶,殿中再无旁人,仿佛她才是永安宫中的主人。

    即便是看见观若进门,也并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一点都不像她平日在外人面前的谦逊,甚至唯唯诺诺。

    今日她在颜嫔面前的表现,观若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在旁人面前要一个好名声,在她面前,便连脸面也不要了。

    燕德妃在观若面前拿腔作势,见她走到近处,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似乎是准备开口。

    观若却并没有理会她,带着桂棹一起径直进了内殿。

    她打开了梳妆台中的暗格,取出那块她珍藏已久,以待今日的玉佩,再次转回了内殿之中。

    见观若径直回了自己的内殿,燕德妃显然也不再如方才那样淡定了。

    好在观若很快又从内殿出来,她面上就又染上了几分得意,出言讥刺道:“今日是臣妾向陛下推荐了娘娘前去含元殿侍疾。”

    是因为知道,他们每一次见面,都只会不欢而散。她就是要她去见梁帝,一次一次,将从前的情分消磨干净。

    “陛下是性情温和之人,又在病中,娘娘即便有些怨怪陛下从前的所作所为,到今日,也该同陛下和解了才是。”

    “怎么本宫听说,娘娘似乎在含元殿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本宫原来是怕自己好心做了坏事,所以特来请罪的。没想到陛下待娘娘到底情深,终究也没有将娘娘如何。”

    今日在上林苑中,殷观若的所作所为,她的那一句话,着实是气着了她。她特地赶来,也是想看她的笑话。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影子,她也不害怕做一个影子。

    她怕的是她并非因明月而生,而是因烛火而生。

    明月遥不可及,赏月之人,便连一个影子也倍加珍惜;可烛火尽在咫尺,黑夜之中已有烛火之光,影子便只会碍眼了。

    她这样自说自话说了一大通,自鸣得意着,观若只觉得她聒噪。

    她随手将那块玉佩抛在了燕德妃面前的地面上,清脆的一声响。玉质坚硬,并没有丝毫损毁,燕德妃能认得出来。

    观若看着燕德妃迟疑地弯下腰去将它捡起来,又在看清这块玉佩的时候面色骤然一变。

    观若轻启朱唇,“滚出去。”

    若是平日里,她倒是也不介意再教燕德妃一点做人的道理,可今日,她只想让她滚出去,或是死在她面前。

    燕德妃的眼眶渐红,面上满是愤怒不可置信,死死地克制着自己,才没有朝着观若扑过来。

    “殷观若……”

    只唤了她的名字,后面再说什么,都是落人口舌,没法说出来的。

    在宫中最基本的生存守则,燕德妃不会不知道。

    燕德妃这副模样,仇者的心痛就在眼前,到底是缓和了一点观若方才在含元殿中与袁静训对峙,与梁帝对峙的不快。

    她又淡然地重复了一句,“滚出去,别逼我动手。”威胁之意尽显。

    燕德妃既然知道含元殿中的动静,便应该也知道袁静训的伤情。

    是观若自己动的手,不曾假手于人。

    如今她已经回到行宫中,谢家更是气数已尽。

    燕德妃这样识时务的人应该知道,在梁帝心中,陪伴他多年的袁静训与一个赝品的赝品究竟孰轻孰重。

    “你杀了本宫的亲弟弟,还要回宫同本宫争宠,殷观若,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也就是谢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才更不能失去梁帝的宠爱,令梁帝算起谢氏战败之罪。

    “你弄错了。”观若的表情冷漠,“是因为你们谢家的人先想要我的性命,我才要夺走你的宠爱的。”

    也从来,都不是她自己要回来的。

    是梁帝拉了她一把,裴俶又在她身后推着她。回宫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愤怒。

    性命是观若所珍视的,宠爱是燕德妃所珍视的。是她先出手来夺,没有道理不让观若还手。

    观若笑了笑,犹如过来人一般劝解着燕德妃,“如今满朝臣宰,谁没有个大妻小妾,何况九重,容不得这宵!”

    “你还是想开些,早早地准备着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的日子吧。”

    尽管她也知道,宫里的人若是不争,还有什么活路呢?

    燕德妃到底还是保持着贵女出身的礼仪,听完这句话,并没有如一个泼妇一般朝着观若扑过来。

    她只是死死地捏着那块玉佩,恨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殷观若,你觉得你一定会赢么?”

    观若的语气轻蔑,“谢元嫣,来日你走在黄泉路上,你要记得,不是我容不得你,而是我若容了你,你也定然容不得我。”

    燕德妃走到了观若身旁,她们的身量相当,若非彼此剑拔弩张,倒真是朝露明珠,像是一对孪生姐妹一般。

    她望着观若的眼睛,“是吗?”

    观若轻巧地点了点头,满不在乎地回答她,“当然是了。”

    看似不在意,其实仍然防备着她。

    也许高贵雍容的燕德妃,今夜就会变成一个刺客。天下大乱,在行宫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谁知道呢?

    但是燕德妃并没有这样做,她只是道:“你最大的依仗是谁?是陛下,是晏明之,是萧翾,还是裴灵献?”

    “如今天下又要大乱了,比过往数年还要乱。不久的将来他们就都会死的,会为我谢家人陪葬的。”

    “殷观若,我谢元嫣同你不死不休。”

    是诅咒,抑或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