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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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平等

    观若合上了书页,回过头去望了正在一旁榻上,望着月色发呆的晏既。

    皎月将圆,月色撩人,她唇边不自觉地便带了些笑意,“在想些什么?”

    晏既很快回过头来,同她对视了一眼,而后道:“在想琢石,在心里盘算着,她此时应该走到什么地方了。”

    观若轻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无论到什么地方,她身上带着你赠给她的那把剑,一定都会平安顺遂的。”

    她记得许久之前,大约是在青华山的时候,伏珺曾经告诉她,晏既赠给她一把防身的剑,只是很可惜,在宫乱之时丢失了。

    后来她又有了新的剑,陪着晏既上战场,一同度过了无数的危难时刻。

    但那把剑并不是晏既赠给她的,如今他们分别,他赠给她一把新的剑,期望它能够帮她一路斩去所有的荆棘。

    晏既没有再纠缠于这个问题,只是站起来,走到观若身后,弯下腰来,将她环在怀中,翻动着她面前的公文。

    他的气息就在她耳畔,“行宫之中侍女宫人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日日耳鬓厮磨,观若已经能够抵抗这种诱惑,“近来一直都在询问她们的意愿,已经差不多了。”

    “明日后日,大约就能够整理出来所有想要出宫嫁人的人员名单了。阿媛做事很牢靠,为我省了很多心力。”

    “而晏氏的将士之中没有成家者众多,我也请方副将帮忙,让他大致地给了我一份曾经在各大战役之中立功,且没有妻子的士兵名单。”

    等到两边的人员都准备妥当了,也就可以令他们彼此相见了。

    观若同他玩笑这,“到时候你的士兵要成亲,你这做将军的,势必要拿出一大笔金银来帮助他们成家,你可不要不舍得。”

    晏既蹭了蹭她的头发,“我自己的婚礼十分简省,就是在为他们做准备,还有什么心疼不心疼的?”

    “我只是心疼你。阿若,只有这样的婚礼,我觉得是委屈了你。”

    他们的婚期就定在数日之后,不宴宾客,不讲世俗之礼,只是彼此穿一身红衣,同家人与朋友简单的吃一顿饭而已。

    观若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爱摸,舒服地几乎要睡过去,“若是与你成婚,并不委屈,怎样都是我赚到了。”

    温存了片刻,观若睁开了眼,“说起来如今你身边的副将除了方纾,人人都已经成婚了。”

    “他也到了年纪了,这一次不如……”

    观若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看见了晏既眼中的不赞同。

    他很快道:“季宽心中已经有人了,是令他仰望的人。这样的话,你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吧?”

    观若摇了摇头,“幸而是我先同你提了一嘴。我全然不知道这件事,还好是没有同他开口。”

    而后便专心地说起了别事,“长安殿中的尸骨皆已埋葬,与其再花费钱财去修葺整理,不若还是将这座殿宇焚尽了,来日也不必再起。”

    “只立一座石碑,以纪念当日无辜罹难的人吧。”

    晏既将那些公文都推到了一旁,转动着观若的椅子,令她面向自己,“怎么忽而说起了这件事?”

    观若垂下了眼,“兰桡的尸骨并不能被找到,这么久了,的确也不可能再找到了。”

    “可是我看着桂棹在我面前,总是忍不住要想起来从前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

    逝去之人,这话题有些沉重了。

    晏既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想法,而后便想着要将话题转移,“阿若,对旁人的事,你好像总是不在意。”

    观若知道他说的是方才方纾的事,便苦笑了一下,“只因我知道,一个人若是喜欢上一个自己需要仰望的人,是极其辛苦的。”

    方纾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想必已经很痛苦。

    自己又何必多问什么,令他在面对着自己的时候觉得无所适从呢。

    晏既的心沉静下来,“阿若,你这样说,仿佛你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观若便反问她,“我如何没有呢?我十二岁入宫,是平民之女的身份,面对的却是一国的帝王。”

    “我虽然说不上爱慕梁帝,可总是被迫着要同他站在一起,觉得自己只是踩在云里,下一刻风吹云散,我便不知道要跌落到哪里去。”

    更何况她还见过许多其他的女子。世间帝王只是那一个人,若论地位,所有人都是低于他的。

    爱慕不论,辛苦是极辛苦的。

    晏既仍然并不想听见旁人提起这个人,神情渐渐冷淡下去,“被仰望之人,看似高高在上,可高熠求索半生,也终究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

    看似在说旁人,其实也是在说自己。

    观若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又转而说起她与晏既之间的事。

    “前生在云蔚山中,或是今生在青华山,在河东,我待你之情,其实也是如此。”

    一面想要相信彼此之间的情意,可却又太明白他们之间所间隔的那道天堑。

    “遇人熊之夜,你我共骑一骑,你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我却只敢于望一望地面上你我交错的影子。”

    那种绝望、憎恨、遗憾浮上心头,令她的心绪忍不住激荡起来。

    “我望明月,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却是我们坐在云蔚山小屋前一同仰望夜空的情形。”

    “所以我在河东的驿馆之中,站于你窗下,盼望着你能够将窗户打开,又没有勇气面对将窗户打开之后你的目光。”

    怕她眼中有恨意,有绝望,灼伤了他充满着不平与期待的内心。

    晏既的手放在她的椅背上,观若握住了他的手。“都已经过去许久了,如今我们是平等的,同彼此在一起。”

    他们要永远站在与彼此平等的位置上,携手走过万水千山。这不是用来鼓励彼此,加油打气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而她手边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唯有一件,似乎还没有任何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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