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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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要求

    李夫人骤然收回了她与观若交握的手,神情有些怅然。

    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望着窗外的景致道:“我这一生,没有任何对他不起之处。”

    “恰恰相反,我还为他生儿育女,助他从梁帝的屠刀之下逃了出来。一路走到他东山再起的时候。”

    芷萝宫正殿窗外所对的方向,正是西北的方向。

    “夫妻缘尽,我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了。若是可以,你与明之便将我写好的和离书带给他吧。若他还有什么话说,记得得带给我。”

    一面说已经与晏徊无话可说,一面又究竟还是想要听他说了什么。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句话没有在观若身上印证,萧翾最好的朋友,却成为了它最好的注解。

    观若应承了下来,“便是东北诸郡的事一切顺利,我要出发,总也是二、三月份的事了。”

    “母亲若是中间有什么话说,可以随时告知于我,或是写信告诉明之。”

    李夫人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一旁的李媛翊却忽而道:“不知夫人往赵郡去时,能否带上我。”

    观若和李夫人的目光一同落在她身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而后又道:“将军将东北之地纳入麾下之后,便要一路往西走了。”

    往西走,过太原,而后很快就能到达陇西。

    “如今行宫之中的事都井井有条,丽人署中的女官也都能够各司其职,处理遇见的各种事情了。”

    “而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到陇西,回到狄道去见我的父母了。三哥不在了,父亲给我写了信,希望我能回到家中去。”

    从承平十六年,她跟着当时的三嫂姜氏离开陇西,已经过去数年了。

    这数年里她先失去了一向照顾她的三嫂,而后是三哥,连她自己也差点失去。

    再后来,陇西李氏的光辉也不再了。她所拥有过的,她的族人所拥有过的,都成了旧日的烟尘。

    她的父亲不再是能够搅弄风云的权臣,陇西李氏不再是要受人忌惮的大家族,只是处于西北贫瘠之地,能够任由周围世家欺凌的小家族而已。

    再不回去,父亲与母亲是什么模样,她都要不记得了。这或许也是她唯一的机会,能够在所有的战争结束之前,便回到家乡去。

    回到父母跟前尽孝,也为了那片土地之上的百姓做一些事。

    观若应承了下来,“这是为人子女应尽之责,思乡之情,也应当被人体谅。”

    尽管李郜会思念李媛翊这件事,还是令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么阿媛你这段时日便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也将一些该吩咐下去的事情都吩咐一番,到时候我们一起往赵郡去。”

    话说到这里,今日毕竟是除夕,观若还是有事要忙的。

    也想着去蔺玉觅那里看一看念儿,正和李夫人以及李媛翊道别,准备往殿外走,迎面便遇见了过来给母亲请安的晏淳。

    她并不如李夫人与李媛翊一般神采奕奕,显然是昨夜并没有能够睡好,也还没有听说晏既破敌之事。

    纵然观若答应了能够帮她寻找那个小沙弥,她看起来还是一夜无眠的模样,眼下一大片乌青,遮也遮不住。

    她必然要向李夫人解释昨夜她的所作所为的,也不知道她今日这般精神,能不能将谎圆好。

    今日遇见观若,倒是客气了一些,低头行了礼,唤了一声“嫂子”。

    观若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便出门去了。

    待到下午之时,她正准备歇息片刻,晏淳倒是又踏进了永安宫里。

    晏淳是小姑娘的身体,大人的灵魂,观若原本觉得有些可怖。可这半年来她与她越加熟稔,她身上的这种矛盾感,有时便成为了观若乐趣的源泉。

    “这又是怎么了,一日之内,竟引得我们晏小姐贵足踏临两次永安宫?”

    晏淳也学会了无事观若的这种调侃,“你已经让人去寻他了么?”

    这样的不放心。

    观若坐直了身体,“我已经应承你了,当然是会尽快让他们寻找的。”

    “正该让你看看你这个嫂子有多神通广大,好叫你多来求一求我,也省得你总是觉得我没优点,连裴灵献也配不上。”

    晏淳望了她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口。半晌之后,才换了话题,“我也想去赵郡。”

    跟着晏既行军,要风餐露宿,还要提心吊胆,本不是什么美事,却这么多人都想要跟着去。

    观若耐心道:“我去赵郡不过是和明之汇合,往后还是要继续陪着他打仗的。你跟着去赵郡做什么?”

    难道她的那位情郎,也有可能在赵郡不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或许世事真有这样巧。他的确是赵郡人氏。”

    他们在一起时很少谈及彼此的过去,她对他所知实在寥寥,只是听见他怀念过故土。

    “不过,我去赵郡,不是为了他。”

    “我要去见他,晏徊。”晏淳的神色很坚定,一下子就让观若方才的那种调侃之意显得越加刺眼起来。

    “前生眉姐姐带着我逃出去,无论他成功或是失败,我成功或是失败,我没有再见过他。”

    观若沉默了片刻,“母亲都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你又何必。”

    “若是不再见他一面,不问一问他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对我,对母亲这样薄情寡义,我永远都意难平。”

    她知道的。晏徊或许于家事上而言是个无能的懦夫,为他的爱意所左右,为万丽稚蛊惑,可是在家国大义上,他不会低头。

    有朝一日成了自己儿子的阶下之囚,他不会苟活的。

    又正好,能为他向来不喜爱,不重视的儿子,报复一般地扣上一个“弑父”的罪名,让他身上永远都有污点。

    晏淳执意要如此,观若倒是无可不可。

    只是,“若是你能够说服母亲,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再用你的想法来刺激你的兄长了。”

    战场上真刀真枪,她不希望有一个晏淳在晏既身旁,刺激着他,令他方寸大乱。

    晏淳很快应承了下来,目光之中,有观若读不懂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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