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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20)(BG+GL)

    第22章

    拔步床里明显有因□□生出的暧昧气息,却没有男人。

    只有他的一妻一妾。

    薛沐呆滞住。

    林妩被衾裹住了全身,面朝着床里,藏起了脸,只看到一头秀发垂顺。

    夭夭背靠着背,把林妩挡在了身后。她抱了个枕头,挡住了身体的重点,能看到薄肩纤臂,修长诱人的腿。

    “侯爷怎么大白天就回来了?”夭夭笑得灿烂极了。

    这种事夭夭有经验。

    你得气壮。

    你气壮了对方就虚了。

    薛沐懵了。

    没有男人,没有。

    所以该怎么说?他为什么大白天回来?为什么冲进上房?为什么拔刀?为什么斩断帐幔?

    行了,行了,对方虚了已经。

    夭夭好心地道:“侯爷,侯爷,刀,刀先收起来。”

    薛沐如梦初醒,仓啷还刀入鞘,嗫嚅:“啊,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和夫人抹精油保养身体肌肤呢。”夭夭镇静地反问,“侯爷这是干什么呀?吓死人了。怎么整得跟捉奸似的?嗯?”

    什么精油花露之类的那种东西,她们的确弄了很多,反正薛沐是分不清那些东西的,就知道都很香。

    他语塞。

    他就是来捉奸的啊。可是现场情况分明,根本无奸可捉。

    难道是他搞错了吗?

    可是刚才明明听到……

    还有林妩腿根……

    不,其实,也不能确认就是那种痕迹。

    其实,弄错也是可能的。

    也许是别的什么情况弄出来的。

    在夭夭镇静无比的凝视下,薛沐捉奸的自信全线失守,嗫嚅:“啊,我……”

    林妩忍无可忍:“出去!”

    “侯爷,侯爷!”夭夭挤眼睛,手指画个圈圈,“先出去,先出去。夫人生气了呢。”

    夭夭手里就像牵了线似的,薛沐就是被提了线的木偶,嘴上说着“我就出去,别生气”,身体就被夭夭牵着转了个圈出去了。

    夭夭:“呼——”

    听见外面响动,她又喝了一声:“都不许进来!”

    夭夭如今,当得了这上房半个家了,丫鬟们都不敢进来。

    夭夭抱住林妩:“没事啦,没事啦。他不懂的。”

    其实以她的经验,和女人发现自己的男人男男不一样,基本上男人发现自己的女人跟另一个高颜值女人女女,几乎没有为此真的愤怒的。

    正相反,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兴奋。

    这就是男人的口味。当然不是全部的,但大部分逃不过。

    夭夭其实根本不在乎。刚才她都想过要不然直接让薛沐加入进来?

    但林妩显然介意。毕竟是个古人,大家闺秀。

    夭夭就只好想办法把薛沐糊弄过去。

    好在林妩在薛沐心中积威颇重,她一嗔怒,薛沐就怂了。

    不过话说,薛沐居然敢提着刀来捉奸,夭夭还高看了这舔狗一眼呢。

    薛沐气势汹汹地来,狼狈慌张地走。

    他慌不择路,一直走到了花园的水塘边才停下。

    脑子里乱哄哄的,装的东西太多了。

    一时是拔步床里那充满的情/欲味道的空气。

    一时是夭夭裸露的薄肩长腿。

    一时是林妩让他离开时,微微转头,那含嗔带怒的一眼。

    一时,是脑子里控制不住,在那拔步床里的画面里,又添上了自己。

    混乱了许久,在水边吹了吹秋日的凉风,薛沐的脑子才渐渐又清明了起来。

    疑窦便不可控制地在心头丛生。

    虽然夭夭的说辞不仅理直气壮而且似乎也合乎情理,但……

    且不说丫鬟慌张的神情,心虚的眼神。只说薛沐又发了会怔,回想刚才的画面——她们两个,一个裹着被子、一个抱着枕头,很明显……不着寸缕。

    她们两个,真的在抹什么精油吗?

    到底在干嘛呢?

    也不能怪薛沐孤陋寡闻,就连林妩,在和夭夭在一起之前,也不知道原来女子和女子也可以欢好。

    这个时代交通靠走,通讯靠吼,信息的传递和交流都极其缓慢,书籍还是雕版印刷,知识只掌握在一小撮人手里。普罗大众无知且愚昧,村子里的人连当今的皇帝是谁都搞不清。

    夭夭和林妩之间的事,实在已经超出了薛沐掌握的知识范畴。

    薛沐提刀闯进上房这个事,林妩和夭夭自然不会再提,薛沐也不想提,丫鬟们不敢提。大家全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祥和,就是祥和。

    宁静,就是宁静。

    别问。

    但薛沐怀着疑心,再去观察,就有许许多多的发现。

    夭夭和林妩,特别腻。

    她们两个常挤在一起,一个娇娇软软香香的身子贴着另一个娇娇软软香香的身子。

    眼神一碰到一起,也是波光荡漾,

    夭夭像只小猫,常在榻上贴在林妩背上,尖尖的小下巴搁在林妩肩头,时不时地跟林妩咬咬耳朵,蹭蹭脸。

    这些小动作,看多了,会忘了手里还端着茶,只叫人觉得口干舌燥。

    且又觉得,他没看错的一点是,夭夭看他的眼神,是带着钩子的。

    自从来到林妩这里,夭夭似乎不再是那个懵懂少女了。有什么东西破茧了似的。

    嗯,妖精,是个妖精破茧而出了!

    这妖精好像突然对他有了兴趣,总在林妩看不到的地方勾他一勾。

    是在林妩背后的一个眼神和勾唇一笑。

    是给他递茶上点心时,状似无意的指尖碰触。

    是林妩暂时离开的片刻里,迫不及待的偷吻。

    待林妩回来,她又乖巧地依偎在她身边,只偶尔投过来一瞥,似笑非笑。

    薛沐完全忘了他最初观察林妩和夭夭是为了什么了,忘了心中那些疑窦。镇日里小腹像有把火在烧似的,这火别人灭不了,只得夭夭。

    偏林妩把夭夭看得很紧,对他防得严,甚至直接警告他:“她还小,你不许碰她。”

    薛沐无奈,嘴上答应,眼睛瞥过去。果然夭夭在林妩背后似笑非笑看他。

    明明是她暗地里变着法子地勾他,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薛沐想好了,再忍忍,忍过年就好了。

    因为时人认为,翻过年人就算长了一岁了。等过了年,夭夭就算彻底长大了。

    她是他的妾,锦衣玉食地养了两三年,也该圆房了。

    过新年的时候,薛沐陪着林妩回娘家,和安国公府他那些连襟一同饮宴。

    连襟们喝了酒,话起家常来,一个妹夫被另一个妹夫嘲笑,他同时死了两个妾。

    旁人问:“怎么回事?”

    那妹夫道:“别提了,晦气。”

    原来是他的妾多,某日饮宴,将两个能歌善舞的妾分赠了两个朋友,哪知道,其中一个自缢了。另一个听说后,也自缢了。

    嘲笑这妹夫的另一个妹夫哈哈大笑,说:“你们猜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家伙冷落了妾室,这两个女子竟成了一对磨镜。”

    众人闻言皆笑。

    因成亲讲究门当户对,所以安国公府这些姑爷们大都是勋贵子弟,富贵靡靡的出身,个个都是声色犬马的东西无一不精。

    这里面就只有薛沐一个土鳖不懂,问:“何为磨镜。”

    他难得主动攀谈,妹夫们积极踊跃地给薛姐夫扫了盲。

    薛姐夫眼睛有点发直。

    妹夫们笑死了。

    到离开的时候,男人们在门口等妻子们。女人们花团锦簇地出来,个个美貌。但薛姐夫的那个妾还是鹤立鸡群地亮眼。

    越长大,越配得上“绝色”这个词了。

    男人的们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被夭夭清艳的面孔吸引住。

    只有薛沐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手上——那只手和林妩的手十指相扣地牵着。

    再看林妩,林妩看着夭夭的时候,美丽凤眼中波光流转,分明有情有意。

    薛沐忽然撇开众人,走过去,对林妩伸出了手。

    他一向对林妩爱重有加,旁人虽意外,却不吃惊,只嘻笑看着。有人羡慕,也有人嗔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夫婿们没办法,只好有样学样地过去亲迎。

    这种场景下,以林妩的教养,便是心中不愿意,也不会不给薛沐面子。

    在家中怎么样是一回事,在外面,薛沐是连安国公都要给面子的人。

    她放开了夭夭,把手搭在了薛沐的手上。

    夭夭跟在后面,忽然看见薛沐回头瞥了她一眼。

    夭夭眨眨眼,薛沐已经转回头去。

    薛沐心中想的事,自然不能去质问林妩,那就只能去问夭夭。

    林妩生怕薛沐动了夭夭,一直都把夭夭扣在上房,薛沐每天回家在她眼皮子底下也不能把夭夭怎么样。

    但是夭夭又不是一天到晚都待在屋子里。

    薛沐捡了个白天杀回家,果然就把夭夭堵在园子里了。

    他捞起夭夭的腰,就把夭夭挟进了假山洞里,丫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跟去。

    “疼了,疼了。”夭夭嘟囔,“轻点呀。”

    薛沐把她推到洞壁上,托在身前:“你和夫人是怎么回事?”

    夭夭脚不着地,只能扒着他肩膀。撩起眼一看,薛沐这眼神不大善呢。

    “夫人宠我。”她说。

    语言博大精深,赏你块点心也是宠,床笫缠绵也是宠。

    所以没说谎。

    山洞里昏暗。

    薛沐的眸子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点像他们刚相遇那时候,固然有对她的喜欢,也含着警惕和警告。

    他忽然撩开了夭夭的裙子,扯她的裤子。

    “干什么?侯爷你干什么?”夭夭说,“侯爷别冲……啊——!!!”

    丫鬟们远远地,隐隐听到洞里忽然传来六姨娘一声惨叫。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又向后退远了些。

    又不是别人,是侯爷。

    侯爷便是对六姨娘做什么,都轮不到别人来管。

    薛沐抽出手指,真的有血。

    夭夭真的是处子。

    薛沐吮了吮手指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