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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22)(BG+GL)

    第24章

    夭夭晚上认真地准备了,洗得香喷喷的。

    毕竟她不是林妩,她以后日子过得怎么样,很大程度上,和她与薛沐的房事和谐否正相关。

    薛沐来的时候,她的头发正好烘干,抬头看去,不由一怔。薛沐的脸上的伤处理过了,可还是很明显。

    夭夭的嘴角抽了抽,把脸别了过去。

    薛沐过去掐住她下颌把她的脸掰过来。

    夭夭的脸被迫正对着他,眼睛却看向一边。

    薛沐道:“想笑就笑。”

    夭夭强撑着道:“没笑!”

    薛沐哼了一声,放开了她。

    夭夭一本正经地道:“真的,夫妻两口子打架,不是常见的吗,没什么好笑的。”

    今日发生的事,当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夫妻打架。且夭夭那表情虽然十分严肃,但眼睛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薛沐坐在床边撑着腿,盯了她一会儿。

    “夭夭。”他下了结论,“你是真的不难过?”

    对比起来,被强制分开,林妩的难过是多么清晰明白,而夭夭……

    夭夭嘻嘻一笑:“明明是你把我和她分开,却又是你希望我难过?可惜啊,我天生就是这样,我就想好吃好喝快快乐乐的。”

    本小姐本来天生富贵命,上有爹妈兄姐,能挣钱的能掌权的都有,生来就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全心全意享受快乐人生来了。谁知道怎么就投胎到了你们这个破世界里,过了十几年的穷日子,连肉都吃不上。

    别问,问就是倒霉,倒霉透顶了。

    十几年,穷怕了!没什么比眼前吃香喝辣的好日子更重要的了!

    薛沐又盯了她一会儿,站起来进净房去了。里面很快响起水声——说好了今天晚上圆房嘛,丫鬟们把侯爷的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

    夭夭灭了房里的蜡烛,只留了床头一盏落地灯。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等了会儿,等薛沐带着水气从净房里出来,她趴在床上托着下巴侧头看他:“羊肠衣呢?”

    薛沐的目光碾过她起伏的曲线,挥手放了帐子,上了床。

    上房里,林妩望着烛光呆呆地。

    妈妈叹了口气,道:“原就不是正道。叫他知道了,不计较,你也就顺势过去吧。别为这个跟他置气。”

    妈妈今日也吓着了。因为薛沐从不曾这样强势地对待过林妩。

    他离开后,管事带了两个妇人来留在了这个院子里,说是伺候夫人的。

    那两个妇人一看就不是太会做事的人,但她们走路的身姿都与旁的女子不太一样。

    妈妈问了问,竟是两个武女。

    她们二人的职责是替夫人守好正院的门,未经侯爷允许,夫人和六姨娘不得见面。

    一下子让大家都清醒了过来。

    谁才是这个家里真正当家做主的人呢?

    当然是侯爷了。

    林妩垂下眼眸,问:“薛沐过去了是吗?”

    妈妈没吭声。她刚才的确是收到消息,侯爷去了六姨娘的小院。

    林妩怔怔地问:“他们两个,今晚会圆房吗?”

    妈妈叹了口气,道:“小六长大了,这是她的本分。”

    林妩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妈妈怔住。

    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甚至不知道,林妩到底是因为那两个中的哪一个落泪?

    “让我静静。”林妩说。

    妈妈便起身退出去了,临带上槅扇门的时候,看到林妩双手捂住了脸,俯下身去。

    妈妈顿了顿,将门带死了。

    夭夭滚到了床里面去,薛沐一伸手就把她拖了出来,压在身下。

    夭夭抵住他:“你今天答应了我的!”

    夭夭下定了决心,不见羊肠衣是不能从了他的。

    薛沐却没跟她纠缠羊肠衣的事,他问:“你同她,都做了些什么?”

    唷。

    夭夭差点眉开眼笑,幸好还记得今天金主发威了,强行忍住,咳了一声,顺毛捋:“能做什么,我们不过是两个女子罢了,又不是男人。也就是……咳,抱抱亲亲啦。”

    薛沐想起她们两个日常里挤在一起,挨挨蹭蹭的模样。两个女子,至多也就是这样了。

    终究是不同于男人。

    他生气的点,也不在两个人之间到底做了些什么。

    “夭夭 ,你告诉我,”他真心求教,“我怎么能让她开心些?”

    夭夭目光幽幽:“你变成我,她就能开心了。”

    这丫头,嘴巴一如既往地毒。

    薛沐把她又推到床里。

    夭夭翻个身,侧卧撑头:“不圆房啦?”

    薛沐已经躺下:“睡觉。”

    夭夭勾勾嘴角。

    看人为情所困,也挺有意思的。

    活该。

    北方的气候,春日里十分干燥。尤其是昼夜温差大,富贵人家房中还点着炭盆。

    夭夭半夜里渴醒了,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滚热的怀里,怪不得这么热。她迷迷糊糊踢薛沐:“水。”

    身边的男人起身撩开帐子,过了一会儿回来,扶她起来。

    夭夭靠在他怀里,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全程没睁眼。

    隐隐听见“咚”的一声轻响,男人似乎将杯子放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夭夭想躺回去接着睡,却被抱得更紧,唇被含住……

    夭夭最终被男人的重量压得不得不醒了,揉揉眼睛,懒洋洋地说:“不是不圆房了吗?”

    薛沐道:“想圆就圆。”

    行行行,你说了算。

    但夭夭支起胳膊肘顶住他脖颈:“答应我的东西呢?”

    黑暗中薛沐和她鼻尖擦着鼻尖,四目相对了片刻,伸手去枕边摸。

    摸什么呢?

    夭夭转头去看,竟有只匣子在枕边,什么时候放那里的?

    夭夭爬起来抢过匣子打开一看,果然是有几只羊肠衣,还有一只小瓷瓶。拿起来晃了晃,有声音,是液体。

    东西还挺齐全。夭夭开心地笑了。

    夭夭就是什么情况下都能笑得出来的人,薛沐特别喜欢她这一点。

    薛沐说只要不踩他底线,要星星都给她摘,说的是真心话。

    他掰过夭夭的脸,狠狠吻她。

    他看似女人很多,然而能跟他做唇舌纠缠的,其实只有夭夭一个人。

    薛沐亲夭夭上瘾。

    夭夭那舌头也灵巧得不可思议,让人想吞下去。

    薛沐要将夭夭再压倒,夭夭却撑住了身体,顶住他肩膀。

    薛沐放开她的唇,盯着她。这次,绝不会让她再跑了。

    夭夭头向后仰,下巴扬起来看着薛沐:“我今天可流血了。”

    “弄疼你了?”薛沐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我给你赔不是。”

    “不是倒不用赔。”夭夭道,“多赔点金子银子什么的。”

    薛沐笑起来,亲了亲她,豪爽地一口答应:“好!”

    他又想压倒夭夭,夭夭却不肯躺下。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滑过嘴唇下巴,经过脖颈锁骨,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碰过的地方都想火燎过一样。

    她推他的肩膀,薛沐没有反抗,顺着她的力躺下。

    夭夭翻身骑在了上面,把头发撩到脑后。

    她俯视着薛沐:“我的冰清玉洁三贞九烈,你今天亲自验过了,没有异议了吧?”

    薛沐承认:“你是处子。”

    夭夭再一次把头发撩过去,看着这个自己馋了许久的男人,嘴角扯了扯:“那就别废话了……”

    她俯下身去。

    动真格的吧。

    ……

    这一晚,绍毅侯薛沐的呼吸乱了。

    夜里要了几次热水,丫鬟们都没能睡好。

    到了天快亮,该去上朝的时间,贴身的小厮到六姨娘的院子里来候着,六姨娘的丫鬟却传话给他:“侯爷说,休告一日。”

    小厮是个半大少年,闻言惊讶,撒开腿往外院去了。要休告,还得侯爷的亲随去办。

    从早上到上午,房中一直有动静。

    快到中午的时候,薛沐走出了房门,站到了台阶上。

    他并不觉得疲倦,甚至感到身体很轻松。只是炫目的阳光让他有些恍惚。

    脑子里,全是夭夭夜里的模样。

    小厮过来回话:“侯爷,早上已经叫人去……”

    薛沐道:“小点声。”

    小厮眨眨眼。

    薛沐道:“别吵着她。”

    夭夭还在睡。

    “走,外面说。”薛沐往外走去。

    丫鬟们屈身行礼。

    薛沐停住脚步,嘱咐:“让她睡,别吵她。”

    丫鬟们嘴角含笑,脸上含羞,都低声应了。

    薛沐又回头看了眼夭夭的正房,忽然道:“这院子怎么这么小?”

    丫鬟们:“?”

    但这个事轮不到丫鬟们管,薛沐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叫了管事来,责问:“六姨娘的院子怎么这么小,家里没有大院子了吗?”

    管事叫他给问懵了。

    六姨娘在那个院子里都住了三年啊?怎么忽然……?

    薛沐老大不高兴:“怎么当初给她安排了个这么小的院子?”

    夭夭住的就是个一进的小院。其他的妾都住的还是至少两进呢。

    一想到夭夭住了三年也没抱怨,薛沐就觉得……

    委实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