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主,你不配拥有

古早文女主,你不配拥有 > 018.(她的钱,也一分不想用在白...)

018.(她的钱,也一分不想用在白...)

    对封砚来说, 空间这里十分诡异,很多事情都不能深想,想太多的话,他怕被吓死。

    这里没有夜晚, 漫长的、一整天白天。

    当然这也是一件好事, 不然他也不敢保证,真的到了晚上,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会害怕。

    他忙了很久,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难怪当时她问他要不要百草枯,如果有这个除草农药,现在整理整个宅院的杂草应该会轻松很多。他一刻不停地去锄草, 后来累了, 干脆躺在草地上, 脚翘起来, 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 这形象,用一个词就可以形容精准, 吊儿郎当。

    他也不知道自己忙活了多久, 恨不得化身为缝纫机抖一抖腿时, 猛然想起来,要是这时候雪饼进来,看到他这样子,那他一世英名岂不是被糟蹋了个彻底?这样想着, 他赶紧坐了起来,像是小学生一样东张西望。

    也因为起来得太急, 口袋里的刮胡刀滑落出来。

    他捡起刮胡刀,追了追上面沾上的杂草跟泥土。

    这时候,脑子里升起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如果以后他出去了,还是改一改英文名吧。

    封砚从高中开始就在国外念书,英文名是必不可少的,他的名片上也印着Easton这个名字。

    这还是他哥当时随口给他取的。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具备初步的自主观念,很有可能Tom或者Jack这个英文名就落在他身上了。

    出去以后,就改成Leo吧。

    挺好记的。

    他探出手,这几天他都在做苦力活,浑身肌肉酸痛,好在他身高挺拔,力气也不小,再加上又年轻,不然就这么个工作量,再给他一个月,他也不一定做得完。他这个人优点不多,识时务应该也是其中一个,这个地方太过诡异,诡异到,它发布的任务即便他想骂街,也不得不低头乖乖地照着做,他实在害怕,怕如果没有完成,下一秒血腥场景乍现,那可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他忍不住去抠手掌的皮。又痛又痒。

    他怀疑,用不了多久,他的手掌上会有薄茧,可真是苦了他。

    感觉到痛了,他起身,去了一旁的角落摘了草药碾碎敷在手上,直到冰凉的感觉传至全身,他下意识地去拉自己卫衣帽上的抽绳,扑了个空,这才想起,这根抽绳被她用作头绳扎了起来。

    他的抽绳,她的发带。

    那一瞬间,他的心像是有羽毛轻轻拂过。

    空间没有夜晚。

    他也不怕自己会忘记星星是什么样的,在心里悄悄地探头说一句,他觉得她的眼睛就是星星。

    “封砚你真是恶心吧啦的。”封砚回过神来,大声骂了自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还眼睛就是星星……

    封砚啊封砚,你可不是诗人。

    *

    江夫人跟江柏尧同坐一辆车。

    司机在前面专心致志的开车,车辆缓缓驶出医院后,江夫人才吐出一口气,难掩郁闷地说:“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封家的事还没解决,怎么仙贝她大伯又病倒了,看样子病得还不轻,只希望他能挺过去,至少等你们结婚呀。”

    离江柏尧跟陈仙贝的婚礼只有一年多左右的时间了,如果不是自家丈夫说要低调一些,江夫人都恨不得整场婚礼没有预算的极尽奢华,往世纪婚礼的标准去办。江夫人对陈仙贝这个准儿媳无疑是极为满意的,大到婚房,小到婚礼上的鲜花,她通通都安排最好的,她最怕的就是出现什么不可抗力因素,令婚礼延期。

    这个不可抗力因素,自然也包括长辈的葬礼。

    江夫人双手合十的念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仙贝大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平平安安的参加婚礼,保佑婚礼不要延期。”

    江柏尧以往绝对不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可现在,他双眉紧皱。

    坐在车后座的他双腿交叠,难掩疲倦之色,他妈在他耳边念叨的这些,今天意外地令他有心烦的感觉。

    “别说了。”

    他终于开了口劝阻。

    江夫人点到即止,将那串成色很好的玉珠放回手上,瞥见儿子那冷硬的神色,不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跟以往每一次一样,苦口婆心地劝导:“让你跟仙贝好好说说话,怎么都没说几句你就出来?”

    她知道儿子工作忙,可也要分清楚轻重缓急,她给儿子还有仙贝创造了相处的机会,本来是希望儿子能暂时的放下手中的公事,好好陪陪仙贝,可谁知,只不过几分钟儿子就从医院出来了。

    江柏尧呼吸一顿。

    江夫人继续念叨:“不指望你劝慰仙贝,起码也要多关心她。你倒好,跟她说了几句话就出来,知道你工作忙,可仙贝是你的女朋友,是你的未婚妻,马上也会是你的妻子,你应该多重视。”

    就是亲妈江夫人,也觉得肯定是儿子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或者说,江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人不会像江夫人说得这样直白,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妥,不管怎么说,那可是陈仙贝的大伯,按照规矩跟情况,他起码也要在医院呆上半天才合适,结果呢,他这么快就要走,真不怕陈家人有意见吗?

    江柏尧不作声。

    在江夫人看来,这便是默认了,不免又嗦几句,“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是需要你,你看,现在她姑姑又在国外,她大伯住院了,就她一个人扛着,她很需要你。”

    江柏尧侧头看向车窗外。

    需要他吗?

    在江柏尧看来,陈仙贝并不是一个需要他花费很多心力去关注的人,她身边总是围满了人,她的大伯她的姑姑都很关心她,除此之外,连带着他的家人们也很喜欢她,她的生活也是一帆风顺的,有时候他都会想,她应该是没有半点烦恼。

    今天陈胜远住院了,她忙前忙后,也没跟他流露出半点脆弱。

    这样也好,他需要的也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独当一面、都能自己应对的妻子。

    以往他都是这样想的,可在听到他妈说起“需要”这个词时,只觉得怪异非常。

    他怪,陈仙贝也是。

    “仙贝看着消瘦了许多,你还是抽空陪陪她,关心她。”江夫人叹道,“我跟你爸感情很淡,但我希望你跟仙贝能好好的,仙贝是个好女孩,我还是那句话,工作重要,家庭一样重要,都需要用心去经营,这一年多来,仙贝对你怎么样,不需要我说吧,你自己好好想想。”

    江柏尧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话听进去。

    他拿出手机,犹豫着想跟陈仙贝发条短信,但点进短信箱里,里面躺着一条信息。

    【跟江老师预约半个小时补习好不好。来自被课题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蒋同学。】

    他眉目舒展开来。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着,也暂时的忘记了要跟陈仙贝发短信。

    江夫人侧过头看了儿子一眼,见他在看手机,以为他是忙公事,收回视线去看窗外。

    *

    陈胜远不让陈仙贝在医院里呆着。

    天还未黑,他就赶她回家。

    司机送陈仙贝回去,经过车库时,陈仙贝也看到了那辆显眼的卡宴。她走进屋子,唤来芳芳,问道:“张秘书那边订购了卡宴吗?”

    芳芳不算是陈仙贝的助理,但她的日常,都是芳芳帮忙打理,因此对于这些事情是再清楚不过。

    芳芳想了想回道:“已经跟张秘书说了,张秘书说大概半个月就能提新车。”

    陈仙贝满意了。

    分手就要分得干干净净,断也要断个彻底。

    “好。”陈仙贝自问,不能将用旧了的车还给江柏尧,那就买一辆一模一样的,至于这俩旧车,说实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开了,也不想再看到了。

    这辆卡宴,也就一百多万,没必要因为这么点钱恶心自己。

    陈仙贝有了更好的点子。

    她又带着芳芳来到车库,围着这辆卡宴绕了一圈,说道:“芳芳,你去联系一下,我想把这辆车卖掉。”

    芳芳只感觉自己最近都跟不上大小姐的节奏了,懵了一会儿。

    虽然隐约猜到大小姐要跟江家那边断了,可卖车什么的……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陈仙贝笑,“卖掉吧,反正就以差不多的价格卖了,我不想再看到这辆车了。”

    芳芳讷讷道:“卖掉?”

    大小姐不缺钱。

    那这么做是……?

    陈仙贝还真的不差钱,不然她也不至于支持蒋萱去国外念书,她完全可以自己在外面找个有国外留学经历的助理,绝对有很多人应聘,之所以答应蒋萱,不过是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

    一开始,她的确也没想过要让蒋萱还这笔钱,如果蒋萱跟她那去世的父亲一样老实忠恳的话。

    可很显然,陈家式的善意,被人当成了台阶踩。

    六十万而已,她不在乎,可她的钱,也一分不想用在白眼狼身上。

    “对,卖掉。”陈仙贝淡淡的点头,她抱胸审视着这辆车,“应该能卖几十万,反正有人出价,只要不太离谱就卖了。”

    芳芳觉得肯定还有下文,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陈仙贝眼里有着浅浅的笑意,“我听说,最近有很多公益项目都在招揽资金,这样吧,你去联系一个公益项目,这辆车卖了的钱全都捐了。偶尔也要为国家建设出一份力。”

    不等芳芳继续发问,陈仙贝最后看了那辆车一眼,说道:“就捐给垃圾分类的公益项目吧。”

    “啊?”芳芳傻了。

    陈仙贝轻笑,重复了一遍,“对,就是垃圾分类。我觉得挺好的,也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