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主,你不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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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那笑声似是讥讽,犹如一巴...)

    这一份合同, 让封砚再一次疯如野狗。

    陈仙贝看着他拿着那份合同,高兴得围着凉亭绕圈圈,她也跟着乐不可支。

    这段时间,最了解他心情的人, 恐怕就是她了。

    他不知道的是, 每天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有多高兴,每天出去的时候都或多或少的会担心。虽然他总是表现出很乐观很顽皮的一面, 可她也看到他偷偷哭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空间究竟从何而来, 她不知道,更不知道这个被称之为她的空间,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

    现在他总算有了能出去的机会, 她很为他开心。

    等封砚重新冷静下来后, 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

    陈仙贝就坐在凉亭里, 看他发疯一般的撒欢, 连她都不知道, 她一直都是笑着看他的。

    封砚等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刚才实在是动如疯兔, 就这幅模样还被她看了个够, 愣了一下, 立马轻咳一声,恢复之前的淡定模样,手里还抓着那份牛皮合同,故作正经地来到陈仙贝面前, 将合同重新摆在石桌上。

    合同的左下角上,需要乙方签名, 签名后才会生效。

    封砚四处瞅瞅,也没看到有签名的笔。

    “阁楼里有笔吗?”封砚问。

    陈仙贝摇了摇头,“没看到。”

    封砚对这个空间也有了足够深的了解,顿时就有了一个猜测:这狗空间该不会是想让他跟写血书似的咬破手指吧?

    现在陈仙贝这个主人,都不一定有封砚了解这里。

    封砚抬起手,伸出手指看了看,实在下不了狠手去咬破。

    陈仙贝见他这犹豫不决的模样,赶忙轻声说道:“要不,你等等,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带一支笔进来?”

    封砚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不行,机不可失,要是这合同是有期限的呢。”

    他自己动不了手,不过……

    很快地,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陈仙贝身上,他伸出手,一副宛如壮士扼腕的模样语气悲壮的说:“你来吧,你把我的手指咬破。”

    陈仙贝:“?”

    不带这样的!

    她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我不要。”

    没办法,封砚只能自己来了。

    小时候连打疫苗都怕得发抖的小伙子,轻轻地在自己的手指头上咬了一下。

    无事发生。

    试问谁下得了这个狠手把自己的手指头咬破流血,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就是这样的“生死存亡”之际,他也没狠得下心来。

    最后试验了好多次,陈仙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一把拽过封砚的手。

    封砚怔住。

    她正拉着他的手。

    陈仙贝一双眼睛最好看,她盯着他,轻声说:“封砚,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封砚疑惑地看她。

    “我看了你的微博……”她不说了,一脸欲言又止。

    微博?

    我微博怎么了?封砚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的微博有什么不对……

    是他之前舌战键盘侠用词很脏吗?

    他想啊想啊。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从指尖传来,他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卧槽后收回了手指,紧接着发现自己的手指头正在冒出血珠。

    很显然,是站在他面前这个一脸无辜淡定的陈仙贝干的。

    封砚:“……”

    他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可怜无助,他正控诉的看着陈仙贝。

    陈仙贝撩了撩头发,“不谢。”

    封砚:“……qaq”

    他赶紧举着这受伤的手指头摊开了合同,在签名处点了一点,他的血液渗入牛皮纸中,很神奇的是签名处冒着金光,这份合同签好了。

    他想了想,还是跟陈仙贝说了谢谢。

    陈仙贝总觉得,搭配他这幅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这一句谢谢颇有些言不由衷。

    劳动合同签订,封砚喜不自胜,完全忘记了受伤的手指头,凑到陈仙贝身边烦她。

    一会儿问她,如果他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失忆了呢。

    一会儿又问,出去后能不能找她玩儿。

    一会儿又拍胸脯说,出去以后帮她找回场子,让狗男女知道,背叛了他封二的朋友是什么下场。

    这一次,是封砚在陈仙贝面前凭空消失的。

    以往都是封砚看着陈仙贝离开,现在是陈仙贝看着他离开。

    他走后,凉亭柱子上显示,她还可以在这空间呆半个小时。

    她就静静地坐在凉亭里,大概是之前他太能说了,冷不丁的这里突然没了他的身影,她感觉世界都冷清了许多。

    池子里那三条漂亮的锦鲤游来游去,不受打扰。

    *

    江宅。

    江柏尧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终于回到燕京。还未来得及洗去一身疲倦,便被父母叫回了老宅。书房里,江先生正在翻阅着文件,一旁的江夫人则是脸色铁青的看着儿子,如果不是自己亲眼见到银行流水,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也不敢相信儿子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她显然气极了,早已没了对外伪装的那副温和优雅的模样,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质问道:“你凭什么要给她还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就坐实了你跟她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了,仙贝就更不可能再回心转意?!”

    前面的话,江柏尧听了还是面无表情,只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神情微动,却也只能沉默。

    在那样的时刻,如果他不为蒋萱解围,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江夫人怒气难消,“这个钱,你是帮她还的,还是借给她的?”

    江柏尧没出声回答,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钱他就没打算让蒋萱还。

    他跟蒋萱认识这么长时间,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从认识至今,她从未主动要他帮忙,更别说收什么礼物,那一条项链还是意义重大,她才不得不收下的,别的东西,但凡贵重了些她总是推脱。她是什么情况,他也清楚,那六十万把她都逼成什么样了,难道他要成为她的债主吗?

    江夫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也拿起手边的东西,准备朝儿子砸过去发泄内心的怒火时,听到了丈夫的一声轻咳,理智回笼,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撇过头不去看儿子了。

    江先生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稳地说:“现在你跟仙贝断了婚约,是单身了,你是想跟蒋小姐在一起吗?”

    这一刻,江柏尧宁愿面对母亲的怒吼,都不想跟父亲交涉。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沉默不语,江先生轻笑一声。

    那笑声似是讥讽,犹如一巴掌抽在江柏尧脸上。

    江柏尧敛目,他心里也很复杂,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陈仙贝断了婚约,也没有想过要跟蒋萱在一起。

    的确,他内心深处的光是蒋萱,可同时他也很清楚,蒋萱不能成为他身边的人,光是想到妻子这个字眼,首先钻入他脑海里的是陈仙贝的身影,而不是蒋萱。

    江夫人却没读懂儿子此刻的沉默,听了丈夫这话,她更是不敢置信,“你是为她还了六十万对吧,我明天就会让律师去介入,这六十万让那边的律师事务所退还过来,陈家跟那个姓蒋的财务纠纷我们家不掺和!”

    “妈,你别这样。”江柏尧头疼欲裂,他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这会儿实在是疲倦不堪,“别这样。”

    江夫人快抓狂了,她没想到,从小到大从不让人操心的儿子,居然会变得这样拎不清。

    “那个姓蒋的,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她凭什么出国留学?!但凡她是自己获得了奖学金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你看看陈家查到的那些,她自己上的是什么学校,从学费到生活费都是跟陈家借的,她家里根本就没有条件出国,那她为什么这样,她是摆明了要算计陈家,算计陈家不会跟她要这六十万!”

    “你真以为她是什么好的香的,妈今天就跟你直说了,她这样一边跟陈家借钱出国留学,一边跟你纠缠扯不清楚,这就是忘恩负义,这就是心机深沉!你只要想清楚三件事就行,她为什么要出国留学,为什么在自己实力跟经济都不允许的情况下跟陈家借钱,为什么明知道仙贝跟你的关系,还要每天跟你发短信打电话!”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是不是!别跟我说你们是朋友,我跟你说,妈也是女人,那是一眼就能看穿,真正好的,你连她的电话号码都不会知道,朋友那一套说辞你可别说了,你说一次,妈都觉得恶心一次,没哪个朋友这样!”

    江柏尧沉默不语。

    任由江夫人对他一通劈头盖脸的痛骂。

    “之前我把公司交给你,除了你个人的能力以外,也是因为你跟仙贝订婚了,我们老一辈是有成家立业的思想,现在你跟仙贝的婚约也取消了,董事会的元老们对你也有意见,我想过了,不如你先去处理好你的私事。”江先生目光平静地看着儿子,“就当是放个长假,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公司。”

    江柏尧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爸,在看到对方平淡的眼神时,将一些话生生的给压了回去,忍得胸腔都在泛疼。

    “你的私事,我跟你妈都不会插手,毕竟你也大了,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起责任来。”江先生说,“只一条希望你能理解,我是公司的决策人,不管是我,还是董事会的元老,都希望有一个能给集团创造巨大利益的总经理,哪一天,你的能力到了不需要联姻的地步,那所有人都会闭上自己的嘴。”

    “反而言之,如果你的能力还不够,还要惹是生非,那也不要指望我能顶住压力去保你,你去报到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对于我来说,公司的利益大于一切,包括你。”

    江柏尧一脸晦暗的离开了。

    江夫人却还是在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想到那六十万她就怄,并不是因为钱,是因为儿子这个举动,更因为,这样一来,她以后也没脸去找仙贝了。

    江先生看着妻子这神情,觉得应该给她找点事情做,便道:“我翻了陈家查到的东西,柏尧跟那位蒋小姐似乎几年前就有了往来,不如从源头上查起,将他们之间的事情查清楚,这样才能从长计议,现在我们连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成为朋友的都不清楚,又怎么能说服柏尧听我们的。”

    江夫人恍然大悟,主要症结从来都是儿子,只要儿子看清楚了那个姓蒋的,那他们也不用苦口婆心说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