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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父亲

    从进入到霜月村,最引人瞩目的并不是一身骚包紫色的藤虎,反倒是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维克和后面十二个血焰成员,一排排整齐的服装,让霜月村的居民莫名地恐惧,避如蛇蝎。

    藤虎反而成为他们这一行人最正常不过的人,和服、木屐……

    完美融入环境…

    一心道场位于霜月村外,棋盘般错落有致的水田之中坐落着一间青砖白瓦的庭院,远远望去颇有意境。

    庭院类似日式风格,一层围墙将其牢牢护住,隐隐从中传出一道道整齐的口号声。

    看着一心道场这周围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的水田,维克就不禁嘴角一抽。

    “果然是个狗大户!”

    一心道场就是霜月村的大地主,道场外围连绵水田,都处于一心道场名下,也不必担忧养不起学生,道场的田地产出维持道场运转绰绰有余,而远处高高耸立像塔一样的建筑,估计就是粮仓,这么多的粮仓,难怪革命军也要找耕四郎借粮,这妥妥的狗大户。

    加上一心道场为方圆百里最为强大的道场,培养了无数的学生,这些学生出去之后,无论是成为海军或者当兵,都会回馈道场的这一份恩情,所以霜月村即使在激荡的大海贼时代,也稳如泰山。

    这袅袅村烟的样子像极一片世外桃源…

    慕名而来学剑的少年络绎不绝,而最有资质的少年将会留在一心道场,维克这一行人无疑是最为突兀的。

    已经14岁的维克身高已经暴涨到2米二,不过还是矮藤虎那么个几十公分左右,以往需要背着的剑,也斜挎在腰间,维克虽然更喜欢背在背上,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以前反过来,武士刀的长度并没有那么长了。

    腰间那把剑维克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给它起了一个“叮当”,就因为这个名字还给罗宾好一阵嘲弄,维克也知道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起名字的天赋,也任之由之,专门找史瑞老头给做了一把刀鞘,还好生保养之后,才有如今这番精致的模样。

    维克这一行人看起来显得并没有那么充满善意,后面血焰成员无意中透露出来铁与血的气息让一些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并不陌生,而在平常人看来,整齐划一的血焰一行人传来阵阵强烈的压迫力,那种迎面砸来的气势令人生惧!

    维克一行人的到来终究是引起了道场人注意,一众单手放在腰间佩剑穿着和服、木屐的人鱼贯而出,用一副随时拔刀的凶狠地表情看着维克一行人,场面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场景,一些慕名而来的家长纷纷带着自己的小孩急忙离去。

    一心道场显然把维克他们当作来收取保护费的黑帮,或者是海贼,总之就不是什么好人…

    维克一行人不动如山,丝毫没有在意眼前这群武士。

    “不要冒犯客人,请客人入席!”一名赤脚站在门口的白衣男子,正眯着眼睛和蔼地说道。

    这时候道场的武士才不情愿地松下搭在剑把上的手,双手朝下,朝着维克他们稍微鞠了一躬,然后作出请的姿势。

    维克他们也回了一个鞠躬,场上武士脸色才松懈了一些。

    进入屋内,维克他们席地而坐,很快一张张桌子被一个个女人摆在地上,上面还有一壶清酒和一个酒杯,还有一小碟下酒菜。

    这时候,维克才仔细打量耕四郎,只见他的个头颇高,穿着一身朴素的和服,这种宽松的服装,衬托的他的体型显得有些单薄,加上他带着一副圆框眼镜,黑色长又被扎成马尾辫,总让人觉得他像文艺中年多过像剑术老师。

    耕四郎显得很和善,脸上一直带着笑,而且不知是否是近视的缘故,双眼总是习惯性的眯起。

    “不知道各位来我霜月村有何贵干呢。”

    平和的声音传来,让人听起来如沫春风。

    藤虎用手摸索着桌上,不过维克早就将酒壶倒上一杯酒,将酒杯推到藤虎的手上,还把酒壶弄出响声,才缓缓对着坐在主席位的耕四郎开口说道:

    “我们来自西海的乔迪尼王国,听闻耕四郎先生剑术造诣高深!

    所以过来拜访一下,顺便希望先生能够解开我修行期间的疑惑!”

    耕四郎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抿了一口清酒,依旧是嘴角带着笑意平和地说道:“我就是一个道场教习剑术的先生,可能很难对你有帮助。

    世间众道究竟,亦复如是。相虽种种,无住为要,无心无念,如稻草人形。”

    维克将酒一饮而尽,心中一惊,耕四郎竟然一眼就看出他已经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

    无念无念吗?

    这不是冥想状态?

    似乎有些明白耕四郎所言的维克开口言道:“耕四郎先生果然厉害!不过先生这个道场的名称与先生理念怕是有所冲突!”

    “一心道场乃我父亲所建,不过我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耕四郎淡然一笑。

    维克也知道每个人的剑道都不一样,也抱着友好交流的方向,看能不能侧敲旁推之下,了解一下革命军的消息。

    维克、藤虎与耕四郎三者倒是交谈胜欢,维克将在伟大航路上一些有趣的故事分享出来,也让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突然,一个拿着一把剑的女孩走了进来,淡定地坐在耕四郎旁边。

    “古伊娜,你怎么来了,索隆呢?”耕四郎朝着女孩问道,或许看向古伊娜手中的剑时,耕四郎不自觉地看了下维克,在其他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叹了一口气,维克恰巧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还注意到古伊娜的身体一僵。

    女孩摇了摇头,然后用眼光看向父亲刚才观察的位置,上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奇怪服装的少年和一个闭着眼的大叔,耕四郎只好尴尬地朝着维克一行人解释道:“这位是小女,古伊娜。”

    这时候维克开口说道:“古伊娜,确实不错的名字!看样子耕四郎先生也打算把古伊娜培养成为一位优秀的剑士了吧。”

    耕四郎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一如既往地淡然笑道:“剑不剑士都无所谓了,只要她平平安安渡过一生我就满足了。相比之下,小哥倒是天赋卓绝!”

    古伊娜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紧紧地握住拳头。

    “也是,女孩子怎么会成为剑士呢?回家绣花持家还差不多!”维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听闻此言的众人并没有觉得突兀,男人保护女人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不过藤虎微微侧身,因为像这种肤浅的话不像是维克能说出来,稍微仔细观察之后,站在耕四郎的女孩子已经被气得发抖。

    藤虎不由得露出一丝迷之微笑,果然片刻之后,一声娇喝响彻大厅:

    “我要跟你决斗!”

    和道一文字出鞘,透露着寒光的剑尖直指维克!

    “胡闹!古伊娜退下!”

    耕四郎一改往日平和的表情,整个人板起了脸,不怒而威,厉声呵斥道。

    古伊娜咬着嘴唇倔强不肯退下,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眼看耕四郎脸上的怒容越来越盛,维克往上一步,对耕四郎轻轻说道:“没事,就让我跟她切磋一下,无关紧要!”

    耕四郎怒容也没有立马消失,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样,维克觉得一阵寒意爬上脖子,耕四郎面无表情一样回到主席位上。

    这时候维克才认真地打量古伊娜,古伊娜是个非常清秀的女孩子,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一身合身的练功服,凭空给她增添了一股英气,一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侠,不过未长成的样子透露着青涩。

    古伊娜坚持要用真刀,她今天莫名的烦躁,或者是因为索隆的日渐进步,亦或者耕四郎的一番话。

    已经能够打倒大人的古伊娜冷冷开口说道:“拔剑吧,不然死了可怪不得别人。”

    维克摇了摇头,从下酒菜的地方拿了一根筷子,朝着古伊娜招了招手。

    古伊娜顿时气疯了,眼前这个人简直可恶到家了,只见她举刀便砍,不过在砍到维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收了几分力,免得真的砍伤这个看起来异常可恶的家伙。

    随着叮的一声响起,想象中的剑将木筷砍断然后将维克划出一道血痕的场景没有出现,反倒是那根木质筷子竟然稳稳当当地挡住了这一剑。

    “什么……”古伊娜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简直违反常理。

    尽管难以置信,古伊娜还是忍住震惊继续出手,干脆这次使劲全力,用力朝着维克劈砍过去。

    然后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次维克动了,手飞快得抓住古伊娜的手,然后用力一拉,一股大力将古伊娜整个人拉着向前,而维克另外一只手朝着古伊娜头上掠去。

    一根筷子就像发簪一样,将古伊娜的头发扎了起来。

    古伊娜愣在原地,不可置信、不甘地眼神看向维克,手往头上摸去,拔下那根筷子。

    巨大的屈辱感传来,没有什么比自己引以为傲的实力沦为被人戏耍更为憋屈的了!

    古伊娜再次泪水涌上眼眶,倔强的眼泪仍是不肯落下。

    维克转过头来,看着低头不语的古伊娜说道:“古伊娜,不要试着去满足别人的期待,也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对于你而言,在这个世界上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人和别人的看法都不重要!”

    说完,维克朝着耕四郎鞠了一躬,血焰成员和藤虎也鞠了一躬,随即踏出道场,只剩下一脸不甘的古伊娜。

    古伊娜是可悲的,她活在自己父亲的看法当中,努力地向父亲证明,她并不比男生差。

    可她一直都没有体会到一个父亲的想法。

    耕四郎是一个性格温柔平和的人,但是往往这种人认定的一件事就很难扭转。

    他深深知道,想要守护父亲留给他的这个道场,就得培养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而儿子就可以培养成为一个强大的剑士,就能继续守护家人,就能继承道场,只要道场还在,培养出去的学生就能成为道场的助力!从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保护家人不受乱世影响。

    但随着古伊娜的出生,而古伊娜的妈妈再也不能怀孕,打碎了耕四郎的想法,即使再强大的剑士,他终有一天会老去,道场也会因为后继无人,变得无法招收学员。

    自己唯一的女儿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让她去打打杀杀呢?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父亲为了保护家人的决心,既然自己的心上明珠已经不可能继承道馆,那么就培养出一个品德优良和实力强大的人来继承道馆!

    所以无论是看重索隆亦或者资助革命军,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能够铺平道路。

    从某种意义来说,耕四郎是伟大的,而同样他也是迟钝的,他将所有心思都沉浸在教育学生和为未来牵线搭桥的道路上,而忽略了自己的女儿那颗敏感脆弱的心,正像医人者不能自治一般。

    他能教育那么多学生,却唯独对自己的女儿不能敞开心扉。

    所以后面悲剧发生的时候,这个可怜的父亲才会像失去了灵魂一般,孤独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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