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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郡主你怎么又养小白脸了

    “帮你?”司空上邪睫羽轻垂,嗓音没有分毫波澜:“我从不多管闲事。”

    一匹汗血宝宝从密林那头踏踏跑了过来,司空上邪翻身上马,微微垂首睨着君兮:“你既然决定了和他比肩,就该明白跟着他,日后自己将要面对的一切。”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颇大,君兮眸子微微一敛,“你是君琛的人?”

    司空上邪却不再搭话,只用力一挥鞭子,纵马而去。

    君兮立在原地,心头有些木木的。

    那个女人……跟君琛简直就是同类,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只大掌落在了她肩头。

    君兮回眸看着活死人,心底突然又安定了。

    “父王……”

    她浅浅唤了声,像是恋巢的雏鸟。

    如今,她有父王了,她不再是一个人。

    那双长着黑长指甲的大手就从她肩头落到了她发顶,轻轻拍了拍,像是抚慰。

    “既然父王都信任的人,那她定然是可信的。”君兮笑了笑。

    一个时辰后,赤云骑的人就找了过来。

    镇北王现在的样子,越少人知道越好。为了不让人起疑,君兮让君长羡把眼睛闭上了,又撕下自己的裙摆把他的一双手包好。

    汤圆从马车上蹦跶下来的时候,先是泪眼汪汪抱着君兮哭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君兮旁边站了一个闭着眼的……美男!

    虽然肤色暗白,可是,依旧挡不住美人的魅力啊!

    汤圆哭声卡了卡,仰着脸看了看高大英俊的美男,然后哭得更伤心了:“郡主……世子才出征,您怎么就开始养小白脸了呢!”而且这小白脸长得还不是一般的俊俏!

    尽管知道汤圆素来语出惊人,可君兮还是被汤圆这话惊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赏了汤圆一个爆栗,黑着脸道:“收起你脑子里烂七八糟的想法!”

    不过这一路上去江南,君长羡免不了要跟这些人接触的,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

    十二年前的战神,没有死在战场上,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的恐慌。

    尽管这是他自己曾经带出来的军队,君兮还是不敢赌。

    南疆人和护国公府对王府虎视眈眈,会不会就是在找父王?

    不管怎样,君兮都不敢在此时将君长羡的身份公之于众。

    想了想,她道:“这是君琛的一位故人。”汤圆一直跟着她,她每日接触了什么人,汤圆都是清楚的,只能用君琛来做幌子。

    汤圆捂着脑袋哦了一声,看着君长羡包成两个球的手,“郡主,这是受伤了啊?”

    “嗯,”君兮敷衍应了一声,问:“王府现在怎么样了?”

    汤圆果然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了:“国公爷一来,那个死太监就停手了。我们去书房那边找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地面一直震荡,等我们找过去时,世子爷的书房都塌了,慧文长公主受了不少惊吓,太医说好像是疯了……”

    “慧文长公主疯了?”君兮微惊。

    “对啊,突然就疯疯癫癫的了!”汤圆一脸诡秘:“我们过去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说是看到王爷了,王爷要杀她!”

    君兮眉头一蹙。

    当时场面混乱,她以为慧文长公主是被吓晕过去了,莫非她当时只是在装晕?

    眼神一冷,那个女人……看到了当时的一切?

    “慧文长公主可是回府了的?”君兮问。

    汤圆点头又摇头:“奴婢让人把长公主送回公主府去,可是那个大祭司硬说慧文长公主是被魇住了,要带她回宫做法为长公主除去身上不干净的东西。”

    大祭司……估计也是南疆人!

    她带走慧文长公主,肯定是想从慧文长公主嘴里问出父王的下落。

    君兮心间一时掠过无数种猜测。

    她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七喜十一,目光再掠过后面的赤云骑,眉心蹙了起来:“八宝和墨姨呢?”

    汤圆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七喜十一避开了君兮的目光,垂下了头。

    这是何意?

    君兮越过他们走到马车前,伸手欲打开车帘,七喜拦住了她:“郡主……别看。”

    心中的不安和困惑越来越重,她喝道:“让开!”

    七喜沉默了一会儿,摄于那一刻君兮身上的气势,终是退让了。

    掀开车帘的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君兮无暇顾及这些。

    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二人。

    墨姨面上的皮肉鼓起,隐约能看见一条又一条的蛊虫在皮肉之下蠕动。

    君兮见过侧妃中蛊时的模样,必然是痛苦万分的。

    马车是赤云骑的马车,外面是木质的,但中间是灌了铅铁的,便是利箭也无法穿透。马车壁上的铁索扣住了墨姨的手脚,她动弹不得。怕她痛极咬舌自尽,嘴里给她塞了棉布。

    八宝拿着一把小刀,划破墨姨手臂上也鼓胀起的皮肤,挑出里面一条条细白的软虫……但怎么挑得完?挑完一只,又翻滚出一只……

    墨姨双目瞪得赤红,梗着脖子望着车顶,不断用自己的头去撞车壁,那样一个铁血的女人,竟然也会泪流满面。

    八宝只一遍一遍地说:“师父,您再忍忍,还有几条,还有几条蛊虫就被我挑完了……”

    她因为一直握着墨姨的手,一片鲜血淋漓中,君兮惊异发现八宝手臂上也鼓起了一条长痕,像是蛊虫在皮肉下移动。

    一时间君兮如置冰窖,她嗓音微颤地唤了声:“八宝……”

    八宝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面上依然是木讷的,木讷得平静,她说:“郡主,是八宝无能……”

    “傻。”君兮抬脚欲走进马车。

    七喜几乎是瞬间就拽住了她的手臂,惊到:“郡主,万万不可!那是蛊虫!”

    君兮回头看了七喜一眼,眼神平静,又坚毅:“那也是墨姨,也是八宝!”

    七喜抿紧了唇,眼眶微红,却仍是不松手。

    八宝木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错愣,空洞又木然的眼里涌出了泪:“郡主……八宝还想跟着你去江南……”

    “你肯定要跟着我去的啊!”君兮笑着说:“傻丫头。”

    八宝咧了咧嘴,似乎也想笑,有液体滚落到她嘴角,苦的,涩的,她轻轻摇头:“八宝不能陪郡主了……”她抬头看见墨姨也在哭,伸手擦了擦墨姨脸上的泪,说:“师父也去不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君兮都甚少经历生离死别。镇北王夫妇出事的时候,她还太小,哭过之后兴许就忘了。

    可是八宝跟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八宝去死?

    跟墨姨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君兮也是打心底里敬重这个沙场上的巾帼英雄的。

    “你们,都随我去江南!我定会除了你们身上的蛊毒!”君兮斩钉截铁道。

    墨姨呜呜了两声,似乎有话要说。

    八宝取下了墨姨口中的棉布。

    墨姨喘了两声,才忍着百蛊噬咬的痛,吃力道:“当心……大祭司……”

    “我知道的,墨姨。”君兮挣开七喜的手,踏上了马车。

    七喜惶然叫了一声:“郡主!”

    十一看着她,眼底有着错愣。

    君兮回头看着她们说:“不管今日躺在马车里的是谁,我都不能就这么抛下她。”

    这话的声音不大,却叫赤云骑所以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抬起头,看着天光下那个还身着王府婢女服饰的少女,似曾相识的眉眼,似曾相识的话语。

    那一年,雁门关失守。

    主帅弃城而逃,还是一个小小参将的镇北王带着粮草告急的君氏云骑死守,势单力薄。

    最后火烧狼牙山,绝了胡人的来路,才勉强支撑了两日。

    绕道去北敖关的山路上,有士兵支撑不住了,倒下了,镇北王亲自背起那个倒下的士兵,说:“不管倒下的是谁,我都不会丢下自己任何一个兵!”

    十二年前他们的主子视他们为手足,十二年后的主子,亦是!

    赤云骑中有人红了眼。

    君兮自然不知她此举让赤云骑从此对她忠肝义胆。

    她上车的那一刻,墨姨似乎想说什么,终是哑然,战场上都不曾落过一滴泪的人,生平第二次哭得如此肆意。

    第一次落泪,是十二年前镇北王战死!

    “便是踏平南疆,我也要找到解蛊之法!”君兮语气里带着一抹狠绝。

    听到南疆二字,墨姨又响起自己要交代什么了,忍着剧痛断断续续道:“大……大祭司是……是……南疆……”

    “我知道大祭司是南疆人!”君兮说。

    墨姨摇头,“公主……南疆公主……”

    “大祭司是南疆公主?”君兮在心底过了一遍墨姨的话,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墨姨用力点了点头。

    君兮却是又疑惑起来。

    若是大祭司才是南疆公主,那么那个紫衣少女又是谁?

    大祭司身上的气质是成熟又妩媚的,可是容颜同二八年华的少女无异,难道她跟那个紫衣少女是姐妹?

    南疆王到底有几个女儿?怎么都跑楚国来了?

    “我知道提防着她的。”君兮想得太入神,一时间忘了墨姨手上满是蛊虫,就要去握墨姨的手。

    墨姨惊道:“郡主!”

    君兮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她握住墨姨手的地方,那些蛊虫像是惧怕君兮一样,纷纷后退,缩成了一团。

    君兮定眼一看,发现八宝用来装挑出的蛊虫的那个小桶,蛊虫都瑟瑟发抖滴贴着远离君兮的那一边。

    这……怎么回事?

    “王爷!”墨姨突然颤抖着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