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又想踹他下床了,她也确实踹了,只不过没有成功……
君琛一只手轻松就抓住了她的脚腕儿,嘴角肆意上扬,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子邪气。
“在梦里也这么不乖。”他说。
“你都胡乱做的些什么梦啊!”君兮羞愤交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直都重复着这个梦……”君琛后面的嗓音模糊了下去,带着薄茧的大手一下一下磨砂她羊脂软玉一般光滑的脚心。
君兮脚上的皮肤很敏感,被他这么一碰,就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来:“别……痒……”
“哈哈……别挠,好痒……”
君琛好看的唇又抿了起来,像是有点生闷气。
“痒?”他嗓音里带着一丝挫败的懊恼。
君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回他:“你……挠我痒痒干嘛?”
他唇抿得更紧了,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她那双玉白的脚丫子,如临大敌。
君兮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爬起来顺着他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脚丫子上,她的脚很小,他一只手掌就能包裹住,指头圆润可爱,一排指甲也跟扇贝似的,泛着淡淡的粉色。
君兮突然就脸红了,逃避似的把自己的脚丫子往裙子底下缩了缩,却又被君琛一把抓住了。
“你……”她又羞又气。
这个人却来越坏了!
总喜欢变着法地捉弄她。
当脚趾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时候,君兮脑子懵了。
“你……你快吐出来!”君兮手忙脚乱地想挣脱自己的脚。他……他含她手指就够了,怎么……怎么能含脚趾!
君琛一双清冷的凤眸,已经染上瑰丽的色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君兮最怕痒了,一开始是让他放开,到后面就又大笑出声,一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能一边笑一边哽咽着骂他混蛋。
看到她哭,君琛就慌了,有些笨拙地替她擦掉眼角晶莹的泪珠,突然眸色一恨,直接吻了上去。
君兮拼了吃奶的劲儿才推开他,语气有些崩溃:“你……你就不嫌脏吗?”
那是她的脚啊!
吻了她的脚又来吻她的脸……
他看着她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晶亮的双眸,眼中恨色不减,胸腔也剧烈的起伏,声音却是风轻云淡的:“你把我的藏书都换做了春宫图,我以为你都懂的……”
君兮茫然地看着她,她该懂什么?
算了,这个坏人,她不跟她计较,君兮爬下床去,准备去找水来给他漱漱口。
又一次被人拽住脚踝给拖了回去,手腕和脚腕几乎是瞬间就传来了金属了的冰凉感。
君兮偏头看了一眼再次锁住自己的铁链,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君琛目光从上至下睥睨着她,这让她压迫感倍增。
他唇角勾了起来,眸子里藏着一团跳跃着的暗火,视线在她身上游转了几个来回,最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
这个动作有些撩人,君兮莫名觉得口干,她别过视线不去看他。
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他身上那件做精精细的墨色龙袍被他扬了出去,轻飘飘落到了寒玉床下,远处的烛火摇晃了一下。
君兮觉得自己的心肝儿也跟着一抖。
君琛精致得过分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清冷的神色,竹节般修长的玉指,在她柔软的唇角轻轻按了按,然后沿着脖颈滑落到锁骨,指节灵活地挑开衣襟。
君兮想躲,可是双手双脚都被锁住了,根本合不拢,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姿势的威胁性,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她嗓音都发颤了:“君琛,别这样……”
他眯着眸子打量她一眼,吻了吻她一双漂亮到极致的眸子:“以后被这样看别人,尤其是男人,会被勾魂的。”
君兮气结,这家伙……
他身体覆了上来,有些沉。
“君兮,我再教你一样东西,不过只有我能对你做……”
他嗓音幽幽的,声音很轻,却不容她拒绝。
当他的吻一路蔓延向下的时候,君兮整个人都要疯了,几乎是尖叫道:“你……你快停下!”
他抬起头来,竟然还带了一抹坏坏的笑意:“原来你给我看的书,你也不会么?无事,以后我有的是时间教你……”
君兮手脚并用的挣扎,让铁索晃荡得更加厉害,就连她手腕脚腕都被磨出了红痕。
君琛怕她伤到自己,只得停下:“好了,不逗你了。”
她哭得厉害,整个人都直哆嗦,被他抱住了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往下砸。
“怎么能这样……”她眸中惊惶又无措,像是被大灰狼逼到角落里的兔子。
君琛眼神几乎是瞬间就暗了下去,他把她的头按进自己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平复呼吸:“那不脏,君兮,只要是你,不脏……”
他在她发间用力地嗅了嗅,细密又遣倦的吻,就那样落了下来……
空间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二人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
“该死!”君琛低咒了一声!
梦里的世界轰然坍塌。
北地营帐里,灯火通明,军医战战兢兢在一旁指挥:“用力,再用力……”
燕望北一声咆哮:“我都这么用力了,他还是没半点转醒的迹象!”
不止军医,连带跪了一地的将士们都被燕望北这一声吼吓得抖了抖。
燕望北想劈人,君琛这小子,突然就在城楼上倒了,差点没把他给吓死,两军交战,这节骨眼儿上,他手底下一员悍将要是伤了病了,绝对会影响军心!
这庸医把了半天脉也没把出个什么名堂来,方才君琛突然心跳加速,血气上涌,燕望北还以为是这小子练功走火入魔了。
军医让他掐君琛人中,他都掐出个印子出来了,君琛还是半点没转醒的迹象,他心头能不上火吗?
莫不是那馒头里有什么的毒药?
君琛晕倒的太匪夷所思,燕望北不得不开始各种猜测了,胡人知道君琛是他麾下一名悍将,会不会暗中投毒什么的?
可那馒头他也啃了半个啊,应该没问题才是。
燕望北正焦头烂额,不妨旁边的亲兵突然一脸狂喜地叫到:“将军!将军醒了!”
燕望北惊得手上一松,停止了掐君琛的人中。
果然是醒了!
不过这狼崽子的目光也太渗人了些……简直就是要把人活活撕烂的眼神。
燕望北堂堂一个兵马大元帅,都被君琛那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讪讪开口:“你小子可算是醒了,老子还以为……呃……”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完,就被君琛从军床上跃起,哐当一拳给揍趴下了。
军医和近卫兵战战兢兢缩到了角落里,不敢踏足眼前的修罗场。
燕望北毫无防备地被君琛那一拳砸得鼻血横流,爬起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懵逼:“你疯啦?”
君琛身上玄甲未退,手臂一扬,内力牵引着兵器架上的长枪落到了他手里,然后一把揪住燕望北的后领,拖着他往外走,面色恐怖得要杀人,守门的小将们不敢触霉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君琛拖死狗似的把燕望北拖出了营帐。
“属下突然技痒,请元帅指点一二。”
这清清冷冷的话音落下后,就响起了燕望北杀猪般的残叫。
“你这死小子!你给我停下!”
“老子打不赢你啊!”
“奶奶个熊的,你敢殴打主帅!”
……
小兵们齐齐对视一眼,吞了吞口水。
君副将这么恐怖的么……
以后另可得罪元帅,也不能得罪君副将啊!
黑夜中一处偏僻的营帐,
飘雪的天,摇着羽扇的军师摸着下巴上的山羊须,露出一抹自以为看清一切的高深莫测的笑意:“难为君副将了,为了掩盖自己重伤的消息,竟使出了半夜殴打主帅这一计。妙是妙,可是怎么能瞒得住贫道这样的得道高人呢?”
旁边立即有小将附和,“军师乃清虚子门下弟子,定然料事如神!您方才那话是……君琛的确受了重伤?”
又一个膀大腰圆的武将拍了小将一巴掌:“怎么跟军师说话呢?”视线转向军师,就换做了一脸谄媚:“军师说君琛那厮受了重伤,还能有假!”
“哼!燕帅也太偏袒君琛了些!同样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娘的就不把咱们当人看!什么军功都算在君琛那小白脸头上!”
“就是!瞧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样儿,老子都怕他提不起枪!”
“一个大男人长成那副模样,他该不会真是在床上把燕帅给伺候舒服了,来换取的军功吧?”
“处处被那样一个小白脸压一头,老子不服!”
“对!凭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所营帐里的小将们都热血沸腾起来。
其中一人道:“军师,燕帅不听您的计谋,反而亲信君琛那厮的,简直就是浪费您这样的栋梁之才!”
听到这话,军师手中羽扇都不摇了,冷哼一声:“竖子,不足吾与谋!”
“今日燕帅若是采取您的计策,只怕已经让胡人全军覆没,斩下成吉托萨的首级了!”那膀大腰圆的武将奉承道,眼底精光一闪:“军师,我等皆是信服与你,跟着燕帅,到时只会被君琛那厮夺军功去。倒不如自己带兵攻打胡人,取下成吉托萨首级,回南都封侯拜将!到时候我一定向陛下举荐你为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