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的锦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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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巧合

    亏得顾琬此刻没在一旁,更没有那读心术,要不非得气乐了不可。

    去它喵喵的“救命之恩必须以身相许”,你换个又丑又老的恩公试试,一准来一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来生衔环结草,做牛做马”。

    说白了还不是外貌协会馋人身子,瞧出程仕远这位救命恩公气度不凡,想来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

    虽说顾琬这边并不清楚,她那夫君程仕远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但并不影响小两口说点儿悄悄话。这不,回到天字二号房的顾琬,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小拾头放回摇篮里。

    乘着给孩子喂奶的间隙,率先喂了些加了些药粉的温水。顾琬没敢多加,那药粉加入温水中便化开了,主要也是为了防着自家崽崽吹了冷风,回头风寒入体生了病。

    “小心些哄睡了吧。”

    “是。”奶嬷嬷接过了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小拾头,转身去了一旁被屏风隔开的小间里。

    见屋子里再无外人,顾琬果然变了脸,怒道:“程仕远,你是不是瞧着你那崽子不顺眼,想恁死他。”

    “绝,绝无此事!”换了一身外袍的程仕远原本还在想一些事,听到顾琬这般说当即回过了神,连连否认道。

    “那你还把小拾头抱出去!?”顾琬是真没想到,平日里瞧着是那般沉稳可靠的家伙,带起自家崽崽时竟然也会这般不靠谱。

    莫非真印证了那句“父爱如山”,让当爹的负责带娃,娃能活着就好?

    若不是此刻还在船舱里,外头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顾琬真想立马将程仕远收拾一顿。

    自知理亏的程仕远没再反驳,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向自家小媳妇连连赔礼。

    顾琬这才勉强放过了程仕远,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可没精力再陪你耗下去了。一会儿你让观言带人搜查时,小心着些。今个儿遇到江匪这事儿,我总觉着没那么简单。”

    “为夫心里也这般觉着。”程仕远将顾琬搂入怀中,轻啄了一口自家小媳妇的额头,便转身出了房间。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机缘巧合,说白了,不过是有心人提前布了局。

    比如这次,程仕远这个新上任的川蜀锦州知府,带着妻儿千里迢迢从江南郡泰安县,西行赶到川蜀锦州。原本是想单独包一艘江船,却不想这段日子所有的单包江船不是需要维护,便是有人提前包下,迫使程仕远不得不选择客船。

    比起中型江船,那大型的客船无疑速度更快,也更稳一些。但架不住这客船搭乘的客人更多,但凡里头混入几个不安好心的,这不确定的危险系数无疑增加了。

    而且,这一趟出行竟然遇到了江匪,本身就耐人寻味得很。毕竟按着往年那些惯例,江匪更愿意打劫油水更多的运货船,而非客船。

    这里头究竟又有多少人横插了一杠子,还得回头仔细调查一番。最意外的是,客船上除了自家,还有一家官眷。

    还是那句话,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机缘巧合!

    “回禀爷,住在地字六号房的那官眷,已经打探清楚了。”没多久,天影底下,擅长打探消息的暗五便带来了几个消息。

    不过三言两语,暗五便将那位孙家姐儿地大致情况,尽数回禀给了程仕远。

    “蜀锦郡王的外孙女?”程仕远可没想着会那么巧。

    不过对这位异性藩王,程仕远也并非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蜀锦郡王,当年被太祖帝招安,得了个异性亲王爵,世袭罔替三代。到了孙家姐儿外祖这一代便降爵成了郡王。

    要说这蜀锦郡王,仗着川蜀地区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偏安一隅也不尽然,所生子女大多跟朝中权贵世家联姻,要不就是下嫁给川蜀本地的富绅士子。

    四代下来,无形中结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关系网。

    蜀锦郡王嫡出的幼女,便是嫁给了江南郡都转盐运使司的方家为当家主母。那人就是方才跟程仕远有过一面之缘的孙家姐儿那亲娘,据说还是个堪比王熙凤的泼辣妹子。

    “爷,方才您让小的几个跟着船老大,将客船上下的客人捋了一遍,果然又发现了三处不太对劲。”就在程仕远一点点捋清关系时,观言匆匆从外头进了屋,“小的瞧着其中一处,虽说不像是江匪,但多半应该还是冲着爷跟郡主来的。”

    说罢,观言便将住在对门的那个商老爷,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告诉了程仕远。末了,又加了一句:“对了,爷。那位方家小姐让人送来了谢礼,说是要答谢爷方才的救命之恩。”

    观言将礼单双手递到了程仕远面前,随后后退了一步,等待着程仕远下一步指令。

    程仕远拿过礼单,一目十行,很快便瞧完了礼单上的东西。

    对于礼单,程仕远唯一的印象就一个字“壕”。

    程仕远目前真不差银钱,两辈子加起来虽说也曾一贫如洗过,可要说那些价值不菲的名贵之物多少也曾见识过一二。也没曾想着,一个出门在外的闺阁千金,出手竟然这般豪气。

    可谓一掷千金!果然皇帝佬二这个天下之主,是最穷的一个。

    这江南郡的都转盐运使司,果然肥的流油啊。当然也有可能,这些打算送他的名贵之物,来自蜀锦郡王当年给幺女的陪嫁。

    “尽数退回去,你且转告那位方家小姐的侍女,就说方才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程仕远合上了礼单,将礼单丢还给了观言。

    “是!”观言拿回了礼单,经过言行身边时还不忘挑挑眉,观行一瞬间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原来,这两小子竟然私下里打起了赌,赌自家主子是否会收下来自方家小姐的这份厚礼。

    结果么自然是观行输给了观言,不过两人随后又都受了顾琬的罚:竟然没让她也参与一把,着实可恶!

    “主子,我可瞧着对门那什么方家千金,不怎么安分呢。还是出身权贵世家呢,那做派……”紫覃借着伺候顾琬梳洗之际,忍不住小声地说道。

    “难得出趟远门,我们啊在一旁看戏就好。这出身高贵的大家小姐那西洋镜,寻常人可没机会瞧不是。”顾琬是真想的开,笑嘻嘻地说道。

    “主子说的是。”紫覃甚是配合地附和道。

    这一切,孙家姐儿这边显然是不知道的。事实上,程仕远一开始也没太当回事,可到底是夫妻,顾琬那点子看戏不嫌事儿大的小心思,真没能瞒过本就心细如尘的程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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