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的锦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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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打脸

    就在几个婆子媳妇互相打了眼色,小声嘀咕之际,眼见着怀里抱着的那几匹价值不菲的布料要被几个妇人抢走,长贵赶忙扯着嗓门嚷嚷了出来:“不,不是,这些布料不是送,送你们这家程府的。”

    原本好生热闹的小巷,瞬间寂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啥?这文殊街上除了我们程府外,竟然又冒出另外一家程府?!”

    很快,程府当家的程老爷子便听说了文殊街上冷不丁的冒出另外一个程府。程老爷子当即阴沉下了脸,抬头问底下的几个儿子:“这是啥时候的事?”

    “也就前两天吧,听说是外乡人,来这锦州城做布匹买卖的。方才我跟大哥悄悄跟在那长贵后头去瞅了一下。爹,还别说,那家人看来还有些本事,听说花了好几千两银子,才将林家那三进宅子给盘了下来。”

    程二口中提到的林家,在锦州城原也是显赫人家,怎奈后辈子孙不争气,沉迷赌坊,这不就将祖上积攒下的家业都给败光了。

    “爹,那以后咱家这‘程府’牌匾还能挂不?”程大问出了程老爷子最在意的一个问题。

    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哪怕兄弟几个分了家,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现在冷不丁的也不晓得从哪里冒出个外乡人,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挂上“程府”的牌匾,程老爷子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那家人即便真姓程,也不过是个有些银钱的商户,又有什么资格自称“程府”?!再者,万一那家犯下作奸犯科,甚至株连九族的大罪,岂不是要连累自家?!

    程老爷子越想越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将手里的烟锅袋砸向站在底下的自家几个崽子,怒道:“都是不争气的玩意儿,亏得你们的太爷考中进士,官拜太常寺少卿,而你们!老子花下那些个银钱,竟没一个争气的!要是老三还活着就好了……”

    说着说着,程老爷子又抹起了眼泪。

    至于站在那里的程大几个,一个个低着脑袋,跟个木有表情的木头桩子似的,不敢有丝毫忤逆之举。

    程老爷子伤心了半天,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大,你带上佬二几个,再过去那家,让他们改了‘程府’的牌匾!这三进的宅院,岂是他们这种有些银钱的商户能住的?也不怕犯下僭越之罪!”

    也是顾琬这边安顿下来没几天,再加上实在太过低调,但怎么也想不通,同在文殊街上另一家程府,竟会误会自家是商户。而且还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商户。

    等到顾琬从府衙搭乘马车回到文殊街,还没靠近自家院子,就远远地听到程大兄弟几个的大嗓门,正跟自家管事站在大门外,说着有的没的。

    “绕过去,从侧门回府!”

    “好咧!”负责赶马车的谨言利索地将马车赶紧一旁的小巷,依着顾琬的吩咐,直接从侧门回了后院。

    哪怕没外人,顾琬也没着急着拆除左脚上碍事的后木板。不过进了正院后,也没顾上休息,便吩咐道:“去前院问问,这是怎么个意思?”

    黄芪此前并没有跟着顾琬一道出门,便哭笑不得地开口解释道:“主子,这事儿说起来也挺搞笑的。”

    说罢,黄芪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同在文殊街上另一家程府那奇葩操作尽数告诉了顾琬,顾琬听完后也傻了眼。

    竟然还有这般不讲道理的。

    既然同姓程,为何就只允许他们家能挂“程府”的牌匾。当然,按着大启这边的规矩,能自称“府”的宅院,必须家里是有功名在身。

    难不成,这点规矩都不清楚?!再加上允许居住三进宅院,也是有讲究。僭越之罪说大不大,真要深究起来,轻则脱层皮,重则小命不保。

    难不成那家人,就没一个人想到,竟然还大言不惭地直接闹上门来。可见那家人的脑子多半真有问题。

    顾琬摆了摆手,对黄芪道:“让管家将这些人直接打发走!将郡主府……算了,还是挂知府的牌匾吧。刷上金粉,显眼些!”

    “是,我这就让谨行转告管家。”

    很快院门外,谨行附在管家耳边细语了几声。管家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向程大兄弟几个,到底还是“同意”了:“成吧,那便依你们程家人的意思,来啊,把这‘程府’的牌匾摘了!换上新的!”

    “是!”

    很快,管家亲自爬上木梯,将牌匾摘下,随后利索的换上了新的。

    因为牌匾外有大红色的绢布遮挡着,程大兄弟几个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牌匾上的字。可等到管家手脚利索地固定好牌匾,顺便将外头的绢布扯下,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红底金字,龙飞凤舞四个大字“程知府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知,知府?!

    程大的脚瞬间软了。程二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半柱香前,程大兄弟俩还仗着自家勉强算得上“书香门第”,很是不客气地奚落了一番。

    结果对方那管家,虽说带着家丁,却一直没反驳。闹腾的半天,小丑竟然是自己。

    这打脸着实来的太快,而且还是组合巴掌,左右开弓的那种。

    程大到底年长一些,见此情形便考虑该如何补救。

    而一旁的程二也不知怎么想的,只觉着这事儿全是顾琬这边的错,倘若管家从一开始便告诉他们兄弟几个,自家老爷就是这锦州城新上任的知府,绝对不会这般胆大包天地要求将那“程府”的牌匾摘下来。

    亏得顾琬没在一旁,也没有读心术,要不非气乐了不可。

    饶是就在程二跟前的管家,只怕也想为自己辩护一二。这程大兄弟几个,一上来便“邦邦”砸自家院门,开门后也压根不等人开口,便叽里呱啦地东拉西扯了半天,才勉强听明白这是想让自家这边将“程府”的牌匾摘下来。

    原因么,只有一个,那便是自家只是个有些银钱的商户,哪里有资格挂“程府”的牌匾,甚至听着意思这三进宅院都是没资格居住的。

    管家原本还想解释,怎奈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见此,便愉快地选择站在石阶上,看着底下程大兄弟几个唾沫满天飞。

    还别说,这跟自家老爷同姓的,程家几兄弟还真挺会侃大山的。尤其带着明显的乡音,弄茶馆里那说书先生唱得还要热闹。

    若不是影响不太好,管家都想让家丁搬出桌椅板凳,外加茶水果品,吃着果子点心喝着茶,听这程大几兄弟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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