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的锦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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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污蔑

    几家夫人彼此对视了两眼,毫无意外地发现原本还在暗搓搓一争高下,竟然纷纷选择了放弃。既然都没打算再攀这门亲事,自然也不用再处处提防生怕被截了胡。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两分真诚,彼此也更热络了。

    那孙姐姐儿意识到钱姑娘这是不愿意诬陷,只好朝着身边的贴身侍女玉瑚使了个眼色。玉瑚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随后跪了下来,请罪道:“王妃,方,方才奴婢无意间瞧见,的确有人站在那钱姑娘身后,后,后来……钱姑娘就失足,掉到了荷花池里……奴,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说罢,玉瑚连连磕头请罪。

    “是么,那你可瞧清楚那人了?”其中一位夫人见周边竟没一个人配合,许是着急着想看后边错漏百出的热闹,便开口问了一句。

    “是,是……”玉瑚装作因为畏惧以至于不敢说出那人是谁的胆怯模样,但眼神至始至终都是看向顾琬那边的。

    坐在木轮椅上的顾琬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自己,突然嫣然一笑。那笑容,如沐春风般暖人心脾,真真验证了那句“美人一笑,倾国又倾城”。

    “怎么,这是瞧见了本郡主亲自从背后将钱姑娘推下这荷花池了?”

    这怎么可能呀。别忘了顾琬此刻可是坐着木轮椅,那木轮椅距离钱姑娘方才落水的地方间隔了好几米的距离。如果说那心思歹毒之人乘着众人不提防,将钱姑娘推下荷花池,没人留意到。那么钱姑娘不小心落水后,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这附近。

    木轮椅这么个大物件,不可能所有人都瞧不见吧。

    要说顾琬身边,紫苏跟紫叶俩个,就更不可能了。这两人就跟长在木轮椅上似的,几乎时刻不离顾琬。

    要说唯一有可能的,也就是被顾琬招呼现身,利索地砍断不远处的翠竹,用翠竹将钱姑娘从荷花池里拉上岸的天舞了。

    显然,孙家姐儿这脑子还没完全变成豆腐渣渣,是真将屎盆子扣在了天舞身上,从而算计上顾琬。

    “凡事都有因,本郡主其实也挺好奇的,这好端端地为何非要示意舞儿将钱姑娘推下荷花池?”顾琬慢悠悠地开口道,“说起来今个儿是本郡主才头一回见着钱姑娘。

    论身份地位,本郡主虽出身不高,只是个寻常庄户人家的闺女。可现在贵为正三品长乐郡主。论相貌,本郡主自认为蒲柳之姿勉强还是能见人的,不算太丑。

    何况,本郡主又嫁了个正四品的知府夫君,第一胎便是个小子,夫妻恩爱。上头既没有公婆需要孝顺,底下更没有乱七八糟的小妾碍眼争宠。怎么看,都不至于瞧着个六品小官的千金不顺眼。”

    顾琬瞥了一眼孙家姐儿,继续道:“要说钱姑娘,堂堂官眷嫡出的姑娘,家中教养自是不错的。自然不会倒贴大床,上杆子给人做妾侍的道理。如此一来,就更没可能结仇结怨了。孙小姐你说本郡主分析的对是不对?!”

    孙家姐儿那脸涨得通红,分明是让顾琬给气的。这话里话外的,句句显摆,句句含沙射影!

    “结不结仇结怨的,我怎会清楚!不过方才我可瞧见钱姑娘有提及,郡主您身上的这身蜀锦,不像是川蜀这边最时新的款式。郡主若是因此心里不舒坦,也未必没这可能。”孙家姐儿几乎脱口而出。

    可话说出了口,便又瞬间反悔了。

    顾琬却哈哈大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直接翻了脸:“孙嫣,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方才穿的那件蜀锦罗裙,可比本郡主御赐的蜀锦还要光鲜亮丽,本郡主尚且懒得跟你计较,又岂会因此怪罪钱如烟,不过是闲聊了那么一句。你这般攀咬着本郡主不放,看来真是有恃无恐!想一手遮天不成?!”

    这下好了,连郡王妃也可算示意到今个儿这事若不能让顾琬这个长乐郡主消气,只怕后患不小。不得已,郡王妃只好在一旁赔笑道:“长乐你且消消气,老婆子这外孙女儿这是被宠坏了,口没遮拦的。老大家的,你还不赶紧带钱姑娘去你那儿,换身干爽的衣裳。哪怕吃了虚空大师那灵药,这身上穿着湿答答的衣裳,总归是不舒服的。”

    “是,媳妇省得的。”刘章氏冲着郡王妃行了个常礼,便带着钱姑娘回了她那院子。

    “嫣丫头,还不赶紧的给郡主赔礼!”郡王妃频频朝着自家外孙女使眼色,孙家姐儿无奈,只好跪了下来,给顾琬端茶认错。

    顾琬接过了茶,但并没有着急着喝下,而是将茶盏放到了一边,神色淡然地回了一句:“罢了,此前便跟你说过,蜀锦这事儿便不跟你计较了。”

    但绝对没有下次了!

    所以,你可准备好了本郡主的反击?!

    孙家姐儿瞧着顾琬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怎的,心口突然一紧,只觉着有什么事儿,非常不妙。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只得柳眉微蹙,一脸的提防。

    孙家姐儿压根也没想到,荷花池对岸,前来参加赏花春宴的男宾们,此刻正围绕着一个二十出头的书生,啧啧称奇。

    这贵人间盛行,打着各种名号,实则相亲的茶话宴会,少不了吟诗作对。尤其作诗,围绕的题目,也就那么十来个。比如这次蜀锦郡王府举办的赏花春宴,作诗的题目便是荷花池。

    考虑到现在只是四月里,荷花什么的总归稍稍早了那么一丢丢,于是又多了一个题目“春景”。

    要说作诗什么,顾琬真没这方面的天赋,最多当个文抄搬运工。

    好在这回赏花春宴,负责作诗的是荷花池对岸的男宾,最多女眷这边有幸作为评委,鉴赏一二回头再评出最好的几首。

    程仕远两世为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当然,他现在不过二十出头点,便已是正四品的锦州知府,可谓前途无量。自然不会在这种给自己争名声的时刻,再跟眼前这些个白丁以及半大小子们一争高下了。

    这万一被对面的夫人瞧中,想将自家闺女送给自己当小妾,回头只怕跪断了搓衣板,都不管用了。

    于是,前后也就大半柱香的功夫,便筛选出最好的十首,送到了女眷这边。

    等到简单地传阅过后,谁能拔得头筹也有了结果。这拿到第一的,便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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