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主母夏青应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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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背叛?”夏青冷笑的看着这个男人:“你不觉得你的愤怒很可笑吗?”

    “什么?”

    “我与你之间你竟然用‘背叛’这二个字不可笑吗?”

    “可笑?你是我的女人,却与别的男人在外面拉拉扯扯,你让士兵们怎么想?让东寿他们怎么看我?”

    ‘啪——’夏青一手狠狠的甩向了应辟方的脸,毫不留情,在应辟方震惊的看着她,夏青虽冷笑,声音也不是平静的,而是锐利的:“当你娶我过门,却让我从后门进来时,我是什么感受?没有拜堂成亲的我,又是怎样的委屈?元配贬平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生死之时,你选的人又是谁?”

    “夏青……”应辟方想说什么。

    “你就不能放了我吗?”夏青恢复了平静,“我没有背景,也没有能给你的军队,我连美貌也没有,我能做的就是插插秧,过过日子,应辟方,放了我吧。”

    “我做不到。”

    夏青的目光带着讥讽看着这个男人,“做不到?为什么做不到?舍弃一样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的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在面对他时目光里的平静被冷笑和讥讽所取代?她不是一个轻易就会生气的人,应辟方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开口时却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在说:“我的女人可以选择死亡,但绝不允许她背叛我。”

    夏青冷冷一笑:“我的男人,他可以什么都不会,但我绝不允许他一而再的欺我,辱我,伤害我,若不然,我会亲手了结了他。”

    这句话,夏青并非空话,她的目光里带着血腥。

    好半响,她朝着岸上游去,上岸之时,她又转身看着僵硬着身体应辟方:“你若要带我回应家,害我者,我必会加倍俸还,应辟方,记住我这句话。”

    “我不会让别人再害你。”

    “是吗?”夏青冷笑:“可惜,我不需要也从不稀罕你的保护。”说着,她转身离去,不远处,已有几个士兵拿了一些干净的衣服,垂着眼恭敬的等着他们。

    当夏青换好衣服回到蔡东寿那边时,看到小堆和童平他们也已过来了,二人都非常的激动,小堆看了看四周,问道:“恩人,大牛呢?”

    夏青看着小堆,没有说话,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管是说大牛是被杀还是被俘,她都担心小堆会做出鲁莽的事情来,现在,她有她的打算。

    可夏青的神情却让小堆误解了,瞬间小堆红了眼,却也只能是低头沉默不语。

    “一下子损失了十万人马,可那封家军却没什么损失,这就是差距啊。”童平叹了口气。

    此时,有士兵喊道:“见过少夫人,夫人——”

    就见着阮氏和应母在众丫头的拥护在走了过来。

    阮氏看到夏青时,眼底与脸上都是刻意的关怀:“青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听他们说你被封家军围攻时,心里不知道有多担心呢。”

    “担心我活着回来吗?”夏青轻问。

    阮氏脸色一僵:“青妹可真会说笑。自然是担心你出事了。”

    “以后不用担心了,至少这段时间内,我是不会离开辟方的。”

    对于夏青的冷面,阮氏刻意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此时,听得应母尖锐的声音道:“夏青,你怎么就这么的阴魂不散呢?你一进门,老夫人就死了,还闹得整个镇不得安宁,现在又……啊——”应母一声尖叫。

    声音嘎然而止,只因夏青突然一步从一士兵手中抽出了剑飞快的朝她扔了过去,自然,剑并没有扔向她,而是她脚边的一条正吐着信的蛇,是一条水蛇,无毒。

    应母全身颤抖个不停,只睁着眼恐惧的看着夏青,好半响变青的脸色也没有恢复正常。

    “你是长辈,”夏青冷冷看着应母:“我不要求你对我好,但你至少也要有长辈的样子,如果你想挑事,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任你欺负。”

    应母动动嘴唇,却因为后怕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应辟方也已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走过来,他对着几名丫头说道:“扶夫人和少夫人下去吧。还有,带夏青夫人去她的营帐。”

    “是。”丫头赶紧领命。

    阮氏离去时,突然又转身看向应辟方,似有什么话要问,可见他的目光竟然在远去的夏青向上,阮氏眼底的恨意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了,夏青,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不,不行,现在是除去她最好的时候,要不然一待安稳了下来,要除去她怕是不易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就见夏青突然转过头看向应辟方,道:“我有话跟你说。”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这一夜,无眠的人很多。

    营帐内,烛火摇曳,可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孩子在哪里?”夏青问。

    “你若是现在要见,我就让人抱也来。”这是应辟方的回答,他看着她,只觉得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可看着她一脸漠然的表情,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心里一陈叹息。

    “我想你再纳个妾室。”夏青淡淡道。

    “什么?”应辟方眯起眼。

    “很惊讶吗?女人多一个还是少一个,对你而言有差别吗?”夏青讽笑的看着他。

    应辟方心里的怒火再次烧了起来:“你一点也不在乎我纳妾吗?”

    夏青奇怪的看着他:“这应该是我在乎的事吗?你若在乎我,会有方婉儿,会有阮氏吗?”

    “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从这一刻开始,能不能……”应辟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夏青阻断,“孩子在外我不放心,如果真的在乎孩子,那就再纳个妾,让他有个人照顾。”

    应辟方不悦于她不让他说完,可她这般说又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给孩子找个母亲?”

    “不错。而且孩子的母亲必须是个让所有人都瞧不起的人。”只要孩子活着,哪怕折了她的寿她也愿意,可养在外,她总觉得不放心,唯一的办法便是养在她的身边。

    也就在此时,童平在外面禀道:“首领,朝廷的人来了。”

    夏青心中微讶,朝廷?

    就见应辟方急急忙忙出去了。

    而他才一出去,就见小堆进来,一脸愁容看着她:“恩人,大牛他们真的全军覆没了吗?大牛他,真的死了?”

    想了想,夏青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大牛没死,应该不久就会回来,不过,我并不希望他回来。”

    小堆愣了下。

    “这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要告诉任何人。”见小堆激动的点点头,夏青问道:“方才童平说朝廷,是怎么一回事?”

    “恩人还不知道吗?首领打算投靠朝廷。”小堆道。

    夏青愣了下:“什么?”

    “我们应家军与封家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大,而且朝廷一直在暗中对我们进行招抚,所以首领打算破斧沉舟,先投靠朝廷对付封家的人。”小堆说道。

    夏青有些意外,投靠朝廷的人?朝廷,并不在她了解的领域,就连现在应辟方反,组建了这样的军队,还有叛乱,招人,她都觉得像是梦境般,太不真实的感觉,她一直在被逼着往前走,只因她无法后退。

    “恩人?”见夏青望着烛火不语,小堆叫了叫,可显然夏青并没有听到,小堆也只有静静的候着,小堆和大牛一样,长相并不出众,甚至初看还有些狰狞,特别是小堆,那一双小眼晴细得很,却又充满了精锐,可就是这样长相的人,却是个忠义之辈。

    而此刻他就是用小眼晴在暗暗的打量着夏青,说真的,恩人在想事情的样子挺有味道,她的目光很转注,那神情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里会有踏实的感觉,他形容不出来。

    夏青不经意间抬眸,就见小堆在看着他,不禁笑:“看着我想什么啊?”

    小堆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恩人想问题的样子跟说书先生形容的军师好像。”

    “军师?”

    “是啊。特别有神,好像在想着什么了不得的计谋一样。”

    夏青笑了,一见她看,小堆自然也是笑了,小堆又道:“恩人别担心,我手中还有十万兵马呢,首领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夏青心中感激:“谢谢你们。”为什么有的人只是受到了一点点的恩惠,便以性命相报,而有的人却只知道利用别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这般大吗?

    在这座深山里,他们只待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一队朝廷的官兵拥着一个脸上涂着胭脂的男人走进了山凹里。

    夏青同所有士兵一样,都奇怪的看着这个男人。

    士兵中已有人在悄悄说了:“那男人脸上是不是涂了女人用的东西啊?”

    “是啊,看他脸真的好红啊。”

    “嘴巴也红。”

    “好阴阳怪气的样子啊。夏青夫人,你说呢?”

    夏青也点点头,目不转晴的看着那骑在马上的‘男人’以及身后同样怪模怪样的几个小跟班。

    “我昨天听蔡大人说,他们是太监。”

    “啥?太监?噢,这官大不大啊?”

    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看向夏青,夏青摇摇头,很实在的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她看着这些身着看样子挺不错的铠甲,但走起路来明显显得浮夸的官兵,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封家军的坚毅脸庞与健步。

    一个军队怎么样,只看气势就知道了。

    此时,牵着那阴阳怪气‘男人’马的一个‘男子’看着周围的士兵,突然用尖细的嗓门喝道:“大胆,见到了大人还不行礼?”竟然敢这样看着张公公,那什么目光?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模样长得很奇怪是的,太侮辱人了,虽然他们确实跟别的男人不一样,难道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最讨厌别人这样盯着他们看吗?

    士兵们一陈骚动,下一刻跪在地上大喊:“参见太监大人——”

    喊声音震耳欲聋,响入云宵,瞬间山谷间鸟儿喷飞。

    于是,这群太监大人们脸被气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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