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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躺在一张床上

    洗完澡之后,林绪给霍衍吹头发。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霍衍柔软的发丝间穿梭,霍衍背靠在洗手台上,林绪轻轻拍了拍他头顶:“不要倚洗手台,凉。”

    霍衍有些懒散的抬了抬眼:“那我就靠着你。”

    说着,霍衍身体前倾,几乎整个人靠在了林绪身上,随后胳膊圈住了林绪的腰,脸也贴在了林绪的胸口。

    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他整个人是有些难为情的,除了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会和父母撒娇,他从没有对一个人作出这样依赖的姿态。

    林绪笑着把他往怀里按了按:“靠着我,最好靠一辈子。”

    浴室里面的灯光昏黄而模糊,林绪看着眼前这人精致的下颔线,白皙的脸被雾气氤氲出几分艳色,那双清冷的眼眸此刻也温润了下来,林绪不禁心上涌起一层又一层的汹涌爱欲。

    这个人是他的。

    他可以把他搂在怀里拥抱,可以按着他亲吻,甚至做更过分的事。

    而且,林绪知道,这个人会异常乖顺的笨拙回应着他,不会反抗,没有丝毫在外面的强势与冷漠。

    霍衍收紧搂住林绪腰肢的胳膊。

    林绪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脸上拂过时,霍衍甚至连呼吸都不会了。

    舌尖被勾住的时候,霍衍从鼻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眼底浮上一层雾气,修长的脖颈往后微仰时,多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元旦那天好像又要下雪了。”林绪从唇边逸出模糊的一句,他将霍衍抵在门边,手不忘放在霍衍的脑袋后怕他咯到头。

    “如果公司的事情处理完,那我们就元旦那天去看电影吧。”霍衍也抽空回了句,接吻是一件尚且需要多加练习的事情,只是片刻他就气喘吁吁,两人十指相扣,霍衍弯唇笑了:“我们去情侣厅。”

    晚间,两个人第一次以一种亲密的姿态躺在同一张床上,林绪牢牢搂着霍衍不让他挣脱分毫。

    霍衍是个内敛的性格,哪怕两个人现在已经是恋人,霍衍还是难免有些放不开,林绪很清楚霍衍这像蚌的特性,费尽心思想把他这蚌壳敲开,霍衍脸皮薄没关系,他脸皮厚啊。

    林绪开始扒拉起他们两个刚认识的那些日子。

    “你不让我碰你,给我甩雇佣合同的时候冷冰冰的,像是我欠了你八百万。”

    “领证的时候你都没笑。”

    “你让我打地铺。”

    “你还说要扣我工资。”

    林绪一件件把那些事翻出来,每件事都想得特别清楚,那些霍衍基本已经遗忘得干干净净的细节被林绪这么一提醒也统统回笼。

    霍衍好笑的想,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霍衍无奈地说:“那段时间我们还不熟。”

    林绪笑嘻嘻的说:“怎么样,没想到吧,你知道以后我会是你男人你还舍得那么对我吗?”

    霍衍当真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会,我舍不得。”

    说完后,他似乎想在林绪面前树立起老板的威严,强势的捏住林绪的下巴亲了亲:“那些事以后不许再提,反正以后我不会那么对你,财产也分你一半。”

    其实富人并不会因为自己有钱而对金钱不看重,就像有些人打拼了一辈子攒下金山银山,临了把那些钱一股脑捐给福利院,大多数情况下不是因为他们有爱心或是如何,而是子孙太让他失望,甚至到了不想给他们留下太多积蓄的地步。

    在商人的眼里,任何事情都可以用利益来衡量,吃亏绝对是他们很少有的情况,霍衍二十一岁就从国外金融学院毕业,他很懂得权衡利弊。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很懂得权衡利弊的人,却愿意把自己的财产分给林绪一半,哪怕只是口头承诺。

    之前他们结婚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是因为霍衍有足够多的手段让林绪听话,所以那些合同没有必要,但是现在,霍衍却是真的想要把自己有的都分给林绪一半。

    “我有的都分给你一半,你不需要做什么,你一直爱我就够了。”霍衍的话有些强势也有一种别人无法察觉的不安。

    他的骨子里就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偏执,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偏执从何而来。这种偏执大多数时候是对于工作,他对于工作近乎到了一种苛求完美的地步,这是头一次他对一个人用上这种偏执。

    其实霍衍很像告诉林绪:你很倒霉的,被我喜欢上,我绝对不会放任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如果林绪一直不答应他,他会用强制性的手段让林绪和他在一起,他不想伤害林绪,但是喜欢这种东西本就疯狂,如果得不到,本就心理有问题的他也许真的会亲手毁掉他和林绪。

    他晚上和林绪憋着气并不是因为林绪再次拒绝他,而是林绪一意孤行的认为他过不了那种不能每天在一起的日子,霍衍对一个人的喜欢绝不会是那么浅显的,他不喜欢林绪这样的想当然。

    “好。”林绪笑着举起手:“我林绪发誓,会一直特别特别喜欢霍衍,要是没有做到,那我以后一分钱都赚不到,白给别人打一辈子工。”

    这绝对是林绪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惩罚。

    原谅他,他一个月月薪才八万的工薪阶级着实做不到对金钱视如粪土。

    北方冬天的室内向来温暖如夏,光是地热就可以让温度达到28摄氏度左右。

    两个人才刚刚确定关系,躺在同一张床上相拥时舒适得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神经衰弱霍衍被手机振动吵醒。

    他赶忙关了手机,看到林绪睁开眼迷糊着问了句:“怎么了?”,他俯身亲了亲林绪的侧脸:“没事,我出去回个电话,你接着睡。”

    林绪应了一声,被子滑落些许,霍衍抬手将被子给他盖了盖,轻手轻脚出了门。

    霍衍出去后看到手机上赵子谦发的信息:“我在你家门外,快点给我开门啊啊啊啊!!!我要冻死了啊啊啊。”

    不用想都知道这位是冻成了什么模样。

    霍衍穿着刚才随手在床边捞的睡袍就去开了门,门外冻成了冰棍的赵子谦鼻头都红了,直吸溜鼻涕,一进门就开始嚎:“妈的兄弟在外冻成狗,你在屋里浪成花,你还是人吗霍衍。”

    “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穿着人家的衣服,这睡衣一看就不是你的。”

    霍衍的睡衣不是黑的就是灰的,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赵子谦再清楚不过。

    这件红色的骚包睡衣一看就不是霍衍的,而霍衍毛病多得让人犯密集恐惧症,肯让他穿别人的衣服,那个人除了林绪,赵子谦不觉得还有别人。

    霍衍解释:“不是,我们只是恰好今晚睡在一张床上,我没注意,随手拿的。”

    赵子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恰好睡在一张床上?不是,我说,睡在一张床上这事还有恰好一说?都是成年人,霍衍你别装纯了。”

    17岁就光荣摆脱处男的赵子谦很骄傲:“男人嘛,越纯越不招女人爱。”

    “没必要,他喜欢我就够了。”

    赵子谦:“……”

    怎么感觉被什么东西秀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