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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唇与齿的相依(9)

    推开门走了进去,视线直接飘向床上,可是那里……却没有人!

    席司曜惊得呼吸都凝滞了,之前明明叫她不准下床的人,现在是去哪里了?!

    正要转身去找人,眼角的余光瞥到浴室的门开着,他大步走了过去。

    浴室的门被推开,夜清歌诧异地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他,就笑了笑。

    席司曜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上前弯腰将她抱起来,声音低低的,似是有些不高兴,“乱跑什么,不是叫你不要下床?”

    夜清歌开心地搂着他的脖子,“我要上厕所,你不在难道我憋着啊?”

    某人黑脸,她就笑得更开心了,又说:“萧医生说了,我可以下床了,宝宝也很好,你别这么紧张啊。”

    席司曜冷嗤,低头看她,“你别的本事没有,吓唬我最拿手。”

    她扁嘴,“才不是。”

    他唬着脸看了她许久,最终自己却先笑了出来,将她放到床上,捏了捏她的鼻尖,“欠收拾……”

    夜清歌缩在被子里咯咯直笑,大眼睛里闪烁着贼光,伸出一只手不老实地在他胸口摸来摸去,声音娇媚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哥哥……”

    耳边‘轰’地一声,席司曜只觉得自己浑身着了火,整个人僵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躺在那里的人。

    现在是冬天,他怕她冻着,主卧的暖气开得很足,可她偏偏是很怕热的人,在这种温度下,身上就穿了一件睡袍,里面胸衣都没有穿。

    此刻半倚在那里,睡袍的一侧滑下肩头,露出她细腻莹白的肌肤,看得惹人馋。

    再往下是饱满的酥胸,此刻衣衫半遮半掩,比全露的时候还要诱人几分!

    “哥哥,你的眼神像饿狼~~”偏偏某人还不怕死地继续撩`拨,小手解着他衬衣的扣子,狡猾地溜了进去,在他结实的胸口色迷迷地摸了一把,指尖划过那颗红点。

    席司曜倒抽一口冷气,喉头‘咕咚’了一声,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俯身压下去,隔着被子挤着她的胸部,“不想活了?”

    夜清歌挑衅地看着他,为难地皱眉,“唔……怎么办,我突然又不想要了。”

    然后,她就把自己的手从他的衣服里拿出来,卷了被子翻身背对着他。

    席司曜磨牙,一只手紧握成拳撑在床单上。

    被子里的人明显在偷笑,肩头颤动得那么厉害,床都跟着在动。

    席司曜的眼底似乎有火在燃烧,**之火!

    他的一只手从被子下面滑了进去,触手便是一片滑腻,她的皮肤好得宛如上等的丝绸,手感好到爆!

    这些天来,她养病他不得不养性,再加上前面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去看她,总共有二十几天没有碰她了,此刻一近她身,他几乎立刻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兽`欲被唤醒了!

    夜清歌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声,心里瘆了瘆,却没有阻止他乱来的手。

    这些天他一直在家里陪她,工作都叫唐越送到家里来,电话也都不接。

    席天浩一开始还打来过几次,后来就不再打来了,程子言也打来过一次,席司曜没接,然后直接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当时夜清歌就在旁边看着,心里不禁一阵恶寒。

    想当初两人好的时候多好,现在不好了他这么绝,不接电话就算了,还把人家拉进了黑名单,绝,够绝。

    席司曜从她的脸色就看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懒懒地抬眼看她,问:你希望我接她的电话?

    夜清歌猛摇头,当然不希望啊!这些天两人窝在家里,她睡觉的时候他就处理工作,她醒着的时候他就陪她腻歪。

    虽然不能下床,可是日子却也不是那么地难过。

    不过最难过的就是一开始的三天,每天都要打针。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打针了,那三天里,每天早晚各打一次针,她吓得几乎想哭。

    席司曜也心疼,看她怕得直往床角缩,就说算了,不要打了。

    可是夜清歌虽然怕得要死,一听到他说算了,不要打了,又坚持说要打的。

    席司曜知道她为了孩子什么苦都愿意吃,那个时候他就特别恨自己,没事让她怀孕干什么!同时,他也很讨厌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臭小子,不是警告过你安分一点?怎么不听话?等你出来,我们好好算账!

    后来当然是每一针都打了,每次她都缩在他怀里,脸皱得像包子,席司曜心疼的同时就又想笑。

    这个孩子可真是上天派来讨债的,看看,把他妈妈折腾成这样,他也跟着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生怕出事。

    “喂!把手拿出去啊!”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背对着他的人忽然转过身来,娇羞地瞪他。

    “不拿。”他不要脸地凑上去,衣服也不脱就掀开被子挤了进去,改用双手,在她身上又是一阵乱摸。

    自从她怀孕之后,胸部又大了许多,他握在手心,心里那个荡漾啊!

    眼看他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夜清歌连忙求饶,“别别别,是我错了,不要再乱来了,免得伤到宝宝。”

    席司曜眯了眯眸子,手上的动作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上前含住她的唇,恶狠狠却又倍觉无奈:“真想撕碎了你!”

    夜清歌眯着眼睛偷笑,那副样子像只偷了腥的猫。

    席司曜恨得牙痒痒,猛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你干吗去!”夜清歌半趴在床上,焦急地问他,怕他真的生气了。

    某人黑着脸回头,视线所及之处却又是一片白皙嫩滑,体内还未扑灭的欲火轰地一下燃烧得更旺盛,“你说我去干吗!”。

    他恨声,低头看自己的裤裆。

    夜清歌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咽了咽口水,声音低低的,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你、你是要去冲冷水?”

    “不、然、呢?”某人已经完全黑脸,要不是她现在情况特殊,他真想将她剥光了压在身下,狠狠蹂`躏到她哭着晕厥为止!

    还有她肚子里那个臭小子,等着!你给你爹我等着,等你出生了看你爹我怎么收拾你!

    夜清歌再度咽口水,抬起漂亮的眸子对上他充满**的视线,揪着被子紧张地说:“要不要……要不要我帮你解决?”

    “你帮我?”席司曜忽而眯起眼,走回来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困在自己的胸口,濒临失控的声音性感得一塌糊涂,哑声低问:“你要怎么帮我?”

    夜清歌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眼睛睁着大大的,一直盯着他下面。

    席司曜只觉得自己的分身在她的注视下,更加胀大了几分!几乎要撑破裤子跳出来!

    她到底……要怎么帮自己?!!!

    夜清歌缓缓地将被子掀到一边,身上穿着的睡裙,裙摆已经撂高至大腿`根部了,她没去管,而是伸手搭在席司曜的肩上,“你,你躺下去啊。”

    席司曜的眼底闪过危险至极的光芒,他现在经不起任何的挑逗,如果她敢玩火的话,他一定会失控!

    可是他又很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就顺着她的话翻身躺了下来。

    夜清歌咬着唇,紧张得两只手都在颤抖,伸手探向他的腰间,开始解他的皮带。

    席司曜一把抓住她的手,沉沉警告:“再继续,我真会受不了。”

    夜清歌不说话,将他的手拿开,然后继续刚刚的动作。

    解开皮带之后,再解开裤子,然后……然后该脱掉他的裤子了吧?可是,可是自己真的好紧张啊!也地气己。

    抬眼怯怯地看了躺在那里的人几眼,她心虚地想,自己这个时候要是撇下他不管,大概会把他气到吐血吧?而且,男人老是冲冷水澡对身体不好,最近这几天,他虽然不说,也故意在她睡着之后才去冲冷水澡,可她其实都知道。

    狠了狠心,她把眼睛一闭,伸手猛地将他的裤子拽了下来……连同底裤!

    与此同时,席司曜几乎听到了自己体内血液沸腾的声音,该死!小东西到底要做什么!

    夜清歌彻底傻住了,以前都是被他撩拨得云里雾里然后放到吃掉,此时她是清醒的,看着眼前的一柱擎天,她发觉自己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逃!

    好大、好可怕……她不要继续了!

    就在她准备落荒而逃的那一瞬间,席司曜猛然伸手拉住了她,咬牙切齿地:“你把我搞成这样,又想逃跑是不是?”

    “你你你怎么知道?”夜清歌真是惊呆了,这人是会读心术吧?不然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逃跑?

    席司曜真的是要吐血了,无奈而苦恼地看着她,“你是想我以后都不举吧?你不想要下半辈子的性福了是不是?还是——你怕了?”

    夜清歌捂着脸,哀哀地叫:“凶什么凶,我、我只是缓一下,谁说我怕了!”

    随即,她拿开捂着脸的手,咬着牙,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来。

    就在她即将张口含住他的分身时,席司曜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提了上来,牙齿都磨成了粉,“谁教你这些的?”

    夜清歌不敢看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说好听点是开放,说难听点,分明就是……!

    那个词,她真是不想用在自己身上。

    席司曜已经忍无可忍,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要么不开始,开始就要做完,不准半路逃走!”

    夜清歌猛咽口水,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他的那个啥真的有点可怕,上面青筋环绕,看上去有些狰狞。

    可是,之前就是他就用这个东西夜夜宠爱自己,才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又觉得它好神奇!

    她慢慢地矮身下去,小脑袋埋入他的胯间,闭上眼睛,含住了它。

    那一瞬间,席司曜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双手一紧,揪得床单都变形了。

    夜清歌紧张又兴奋,但是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生疏又害怕,牙齿时不时地磕到某物,可是某人依旧亢奋得让她心惊。

    最后席司曜嫌弃她慢,直接扣住她的头,掌握了主动权,狠狠地在她的小嘴里进出。

    夜清歌难受得两只手在他身上拍打,可是他不尽兴怎么可能放过她,最后他是满足了,她却瘫软在那里,满脸满嘴都是他的分泌物。

    席司曜看了看她,低笑起来,起身抱着她走向浴室,给她清理干净,然后将她抱回来放在床上。

    看她脸蛋嫣红,闭着眼睛的小模样似是委屈,他爱怜地低头吻她。

    夜清歌眼睛都懒得睁开,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赶他,“唔……走开,别烦我,唔……”

    最后他真的把她惹恼了,她抬脚踹了过去,被他抓住,掌心在她的脚踝处轻轻地摩挲。

    “走开啊,我累了。”她恼得不得不睁开眼睛,眼底极亮,露出他十分熟悉的那种眼神。

    席司曜勾着唇,吃饱喝足自然是心情十分好,捏了捏她红红的、软软的脸蛋,低声说:“好,你先睡一觉,吃饭了我叫你。”

    夜清歌‘嗯’了一声,然后就懒懒地重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席司曜等她彻底入睡了才转身去书房,给席天浩打了电话,“爷爷。”

    “你还知道这世上有你爷爷这个人的存在吗?”席天浩在电话那端,怒气冲天地质问。

    席司曜静了静,“爷爷,gevat说您需要保持好心情,您不要动气。”

    席天浩冷哼,“我动气?那还不都是被你气的!”

    “爷爷,身体重要。”

    “呵呵,身体重要?”席天浩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募地冷笑连连,语气恼火得似要从电话里冲出来杀人,“你也知道身体重要吗?你不是用你自己的命威胁我?阿曜,你够能耐!”

    席司曜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对爷爷,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忍耐。

    席天浩顺了顺自己的气,慢慢地说:“阿曜,不要以为你真的能用你自己威胁到我,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还有子言肚子里的孩子!”

    “爷爷,我和您说过,子言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生下来就知道了!”

    说完,席天浩立即挂了电话,他怕自己再和这个孙子说下去,会被气死!

    席司曜握着手机,头疼地揉额角,爷爷的固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真的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一定要拆散自己和夜清歌?

    如果只是因为夜清歌的身份,可席家已经足够强大,根本不需要娶个媳妇来壮大势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

    夜清歌的身体恢复了之后,就叫席司曜回公司上班了,毕竟每天把工作带家里来不方便也对他影响不好。

    席司曜也没反对,只是他把她也带到公司去了。

    当两人一同出现在公司,而他还一手搂着她的腰身,可想而知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某人十分不爽公司里的男职员瞪大眼睛盯着自己身边的人看,岑冷的眼神刀光一样扫过去,那些人顿时吓得连忙低头。

    连带那些女职员,也被她们的boss的杀人眼神给吓坏了。

    那个人,不是夜清歌吗?不是传闻说她根本不受宠吗?不是说boss娶她只是为了她手里的股份吗?

    可是现在,她分明是被宠上了天,那么幸福地靠在boss的怀里,满脸都是甜蜜。

    进了电梯,夜清歌抬头有些不满地瞪了某人一眼,“你还能再招摇一点吗?”

    席司曜摸了摸下巴,低头亲了她一下,“我刚刚想这样,不过我怕你咬我。”

    “我不是咬你。”夜清歌笑,只是看上去有点咬牙切齿,然后,席司曜就皱眉头了,因为她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某人痛得背脊都僵了,嘴角抽了抽,低头在她耳边呵着热气:“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现在亲你?”

    夜清歌笑眯眯的,那眼神那表情就好像再说:你试试。

    席司曜眉梢一挑,又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夜清歌脸上的笑顿时不见了,抬头看了看某个一闪一闪的小红点,不甘心地收回了自己拧着他的手。

    某人摸了摸自己被拧的地方,又看了看某个拧他拧得这么狠好不解气的小女人,心里是又酸又甜。

    进了办公室,他工作,她就在沙发上看看报纸杂志,累了就躺在那里休息一下,反正身边放着吃的喝的,毛毯都给她准备着。

    夜清歌斜倚在沙发扶手上,懒懒地看着办公桌后面正在工作的人。

    他低着头,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可是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专注的气息,认真的男人……真是迷人。

    仿佛感觉到了她目光的注视,席司曜倏然抬起头来,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他勾着唇,邪魅一笑。

    夜清歌有些囧,感觉像是自己偷看被人抓到了,可是想想没什么啊,他是自己老公,别说刚刚自己是光明正大在看,就算自己是在偷看,又怎么样?

    她歪着头,轻轻地笑,声音轻快得像是十六七岁的小女生,“我好饿,有没有东西吃啊?”

    席司曜往后靠去,与她遥遥相对,手里的签字笔顺畅地转着,薄唇轻启,“想吃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啊,我不是很挑的,不过你儿子有点挑。”

    他笑,从大班椅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弯腰和她平视,笑容里的邪气那么重,“我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你要是想吃,就只能吃我了。”

    夜清歌一怔,然后就想起了那天她帮他解决的画面,淫`靡得让她此刻想起来,还是会浑身发热。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她转头不再理他,心脏却是砰砰直跳,那样快。

    席司曜还在笑,伸手搂过她在胸口,低声问:“想吃什么?我叫唐越去买。”

    “不要吃了。”

    “你不吃我不介意,可是会饿着我儿子啊。”

    “你……”夜清歌真的被惹恼了,一把推开他,“就知道担心你儿子,快点把他拿走,放你自己的肚子里去!”

    席司曜嘴角抽了抽,为难地看着她,“我不能生孩子的。”

    “哼。”夜清歌冷哼,傲慢地看着他。

    某人眉眼柔和,低低一笑,起先走到办公桌旁边,颀长的身姿那么挺拔好看,姿势随意地靠在桌角,按下了内线,传来唐越的声音:“少爷!”

    “少夫人饿了,去买点吃的来。”

    一阵静默,唐越为难地反问:“少爷,买什么吃的啊?我女朋友都没有,我真不知道孕妇喜欢吃什么。”

    席司曜低低地笑,“我也不知道,要不让少夫人告诉你,她想吃什么?”

    “好好!”唐越激动得像是劫后余生一样。

    席司曜朝她招招手,“过来。”

    夜清歌翻翻白眼,女王一样躺在那里,懒得理他。

    他也不急,拿着电话就那样等着,耐心得很。

    半晌,夜清歌掀开身上的毯子走了过去,接过电话随口说了几样自己想吃的,然后就挂了电话。

    席司曜搂着她只笑,她愤愤地抬手挠他的脸,被他抓住了手,一根根手指亲过去。

    “脏不脏啊?”

    “没关系的,是你我就不嫌脏。”

    夜清歌白了他一眼,心底却是甜得像是吃了蜂蜜一样。

    “唐越会把吃的送进来,你不要出去,我要去开会了,很快回来。”

    “知道了。”夜清歌垮脸,早上看到门口站着的保镖她就知道自己进了这个办公室,大概就不能一个人出去了,果然是这样。

    席司曜捏捏她的脸,“乖一点。”

    唐越很快就买了她要吃的东西送进来,夜清歌叫他留下来陪她说说话,唐越想着自己少爷是个大醋缸,连忙摆手退了出去。

    他走后没多久外面就有声音出来,“老爷,对不起,少爷吩咐过,他本人不在的时候,除了唐助理,任何人都不准单独见少夫人!”

    “他是不是还特别吩咐过,尤其我不能单独见夜清歌?”席天浩冷着脸,问。

    保镖们齐齐低着头不说话,其实席司曜的确这么吩咐过。

    席天浩冷笑起来,“我倒是想看看,我一定要进去,你们谁敢拦着!”

    保镖们大惊,“老爷,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听少爷的命令办事!”

    “滚一边去!”席天浩抬手拐杖挥过去,保镖们不能还手,只能生生忍受着,心里叫苦不迭。

    身后的门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夜清歌站在那里,精致的脸上没有多大表情,淡淡地说:“让他进来吧,你们少爷那边我会解释的,他不会怪罪你们。”

    “可是少夫人……”

    “没事的,你们就在外面,有事我会叫你们。”

    保镖们都是席司曜的亲信,也知道夜清歌在席司曜心里的分量,她说得话他们自然不敢不听,于是就退到了一边。

    夜清歌抬眼看席天浩,后者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而后往里走。

    对于他的态度夜清歌生气都懒得生气,反正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她不想因为别人让自己心情不好,免得影响到宝宝。

    两人面对面坐下,席天浩倒是不急着开口,上上下下看了看她。

    夜清歌低着头在削苹果,本来是削给自己吃的,抬头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就将苹果递过去问了句:“您要吃吗?”

    席天浩以为她是在挑衅自己,狠狠地怒瞪了她一眼。

    夜清歌耸耸肩,把手收了回来,开开心心地自己吃苹果。

    席天浩被她气得够呛,要是眼神能杀人,她大概早就尸骨无存了,“你以为阿曜时刻把你带在身边是为了你好吗?”

    夜清歌咽下嘴里的苹果,把手里剩下的大半个放到一边,擦了擦手,然后才看他,“不,我知道他是为了您好。”

    席天浩倏然皱眉,“你知道?”

    “是啊。”夜清歌点点头,又说:“他知道我脾气不好,而您那么不喜欢我,我们见面了,肯定水火不容,到时候我说了什么您不喜欢听的话,把您气着了就不好了。”

    她说得一脸真挚而诚恳,席天浩却听得恨不得一拐杖打过去。

    冷冷笑着,他握紧了自己的手,“夜清歌,你的伶牙俐齿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放心,你气不了我。”

    夜清歌无所谓地摊摊手,眼神从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掠过。

    真的不生气么?呵,不生气手握得那么紧干什么?

    她一笑,“气不了您那就最好了,我可以放开胆子说话,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席天浩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愤怒得不行,面上却没有显山露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阿曜的?”

    夜清歌点头,“我是他的妻子,我怀的孩子,当然是他的!”

    “是么?”席天浩忽而阴险地一笑,给站在一边的亲信使了个眼神,后者送上来一个信封。

    “看看这里面的东西,你会很惊喜的。”说着,他将那个信封递给了夜清歌。

    夜清歌接过来,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大叠照片,基本上都是背影和侧面,是一个男人。

    这个人,对夜清歌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到上次她因为一个相像的背影就失控了。

    霍行知!!!

    “很惊喜吧?”席天浩笑着问。

    夜清歌已经完全愣住,虽然这些照片主要都是拍霍行知,可是好几张里面也都拍到了她。

    也就是说,她在澳大利亚的那段时间,霍行知一直在她身边,她每次外出,他其实都跟着她。

    那次,她看到的不是相像的背影,而是他本人吧?!

    她的心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行知,如果那次真的是你,你怎么那么狠心,听到我的声音也不回头看看我?

    席天浩募然伸手从她手里将照片全部拿了回去,讽刺而不屑地看着她,“装得还挺像,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根本没和霍行知见过面!”

    夜清歌抬眸诧异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什么叫装得还挺像?

    “演技真真是好,难怪阿曜被你耍得团团转,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行知的吧!”

    “你乱说什么!”夜清歌猛然回神,他可以羞辱她,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容不得他羞辱!

    “我胡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千方百计嫁到我们席家来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着霍行知吗?上次你借用你父亲转院的名义去了澳大利亚,其实是去和霍行知私会!”

    听了他的话,夜清歌的眼底几乎能喷出火来,“你够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那边,我也没有和他见面!”

    “呵,你以为我会信你?我现在更是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霍行知的!”

    席天浩字字含刀,夜清歌自认为自己也并非弱女子,而且面对他的时候一向理智从容,此刻却被他的话气得胸闷气短。

    她静了静,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容漂亮得令席天浩觉得十分刺眼,“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霍行知的,你有证据吗?”

    “你承认了?”席天浩惊道,眼角的余光飞快掠过被推开的门。

    夜清歌大概是被气急了,只顾盯着眼前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席司曜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她的语气极冷,“就算这个孩子真的是霍行知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的宝贝孙子认定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不会让你动我半分!”

    对面的人,在她话音落下之际,朗声笑了起来,视线飘向她身后,“阿曜,你听到了,这就是你千方百计要保护的女人,她根本不值得你爱!”

    夜清歌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急速刷白,募然转头去看身后,席司曜就站在那里,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司曜……”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唇瓣微微地颤着,有些不知所措。

    席司曜没说什么,抬眸看向席天浩,“爷爷,我叫人送您回去,gevat说你需要多休息。”

    席天浩笑呵呵地点头,眼神瞥过夜清歌,“好啊。”

    “唐越,你亲自送老爷回去。”席司曜转身吩咐唐越,然后又亲自送席天浩出门。

    夜清歌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冷。

    席天浩果然是只老狐狸,他算好了时间,然后又拿那些照片刺激她,再说那些话,步步设下陷阱让她主动跳下去。

    他和她正面交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他知道自己被刺激之后,肯定会以那种方式反驳。

    夜清歌有些懊恼自己,本来自己对孩子就特别敏感,再加上他用霍行知来刺激自己,所以才会一时失控!

    她知道自己的话让席司曜心里不好受,如果换位过来,她也不会好受。

    可是……可是他明明知道席天浩会对自己说多难听的话,刚刚还是那么敬重,呵!到底是爷孙啊!

    席司曜送完席天浩就回来,脸上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特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茶几上吃了几口剩下的苹果,眼底冷光一闪。

    夜清歌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十根纤细葱白的手指似是不安地扣在了一起,低声问他:“你不高兴了?”

    他凝着她,静默了许久,而后才说了两个字:“没有。”

    “我知道你生气了。”夜清歌笃定地说道,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先是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又低下头去,有些自嘲地说:“我知道你爷爷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刚刚那么气他,你一定很生气吧?”

    席司曜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试着压住自己心底的火,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最终都压不住。

    他伸手一把揪住她的一直胳膊,几乎要将她的人临空拎起来,咬牙低沉地问:“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生气?”

    夜清歌有一瞬的惊慌,接着垂了垂眼帘,声音低若蚊吟,“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知道。”

    “我知道?”席司曜似是真的被气到了,语气有些生硬,“仗着我知道你就可以说那样的话?就算这个孩子是霍行知的?嗯?”

    “我是被你爷爷气急了才乱说的,我又不是故意的。”夜清歌本来觉得错在自己,可是他的语气让她很不爽,她被席天浩那样说,他后面还不是恭恭敬敬地送他出门?他有没有想过她其实也很委屈?

    “是,你是被气急了,你被气急了就可以乱说,那我呢?我是不是被你气急了也可以乱说?我是不是可以和爷爷一样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

    “啪——”

    席司曜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夜清歌打完之后直觉得自己手心都麻了。

    可是手心麻了痛了又怎样?最痛的还不是那颗心?

    “你也要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霍行知的对吗?”夜清歌盯着他,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你可以怀疑,但是麻烦你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我怕他听得到。”

    说完,她低下头,转身走人。

    身后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没有追上来,她只觉得心底的委屈更重了,眼泪怎么忍也忍不住,低头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她咬牙走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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