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事故

    李冉冉悠闲的坐在咖啡厅里等待着林芷染的到来，其实她没有想到林芷染会这么快的就再次约她，也许被她刺激到了极限吧，不过她的承受能力的确有够差。不然也不可能随便让她激怒几下就这样中计。看来江暮琛是她的禁忌，更是她的软肋。

    “冉冉。”

    “染姐，来了。”李冉冉抬起头看到林芷染明明很苍白的脸，却要用一层层很厚的粉遮盖住，那张红唇，李冉冉嘴角轻微上扬，像讽刺一般，也许林芷染看得到，但是她只好忽略了，因为毕竟她先疯掉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有一天能够找到答案吧。

    “对不起，上次是我的错，让你看笑话了，姑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那人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急脾气一上来，什么都忘了，这次姑姑不会再参与进来。”

    服务员端来李冉冉提前点好的咖啡，林芷染喜欢什么，她想她调查的比谁都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也许学过心理学的人，认为别人都有病吧。

    “染姐，我没在意过，也许是我说的有些过分。”

    “不，你说的是事实，是我一直不想面对，才会这样，是我潜意识里，一直不想承认的事情，然而你说了出来，让我有些难以接受，是我的错！”

    “好了，我们就扯平了，事情都过去了。”

    “恩，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你该怎么办，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是碍于我情绪激动，难以承受，所以……”

    “我懂你的意思，不过我们貌似错过了最佳时机，我前天找你的原因也是这个，墨黎勋回来了，我们没有办法再出手，而且墨老夫人你知道吧，也回来了，我们更难出手了，可想而知，我们动了简凝安就等于自投罗网。”

    “对不起。”林芷染低下头，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好的机会。

    “不必，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了。”李冉冉笑着看着林芷染，其实好像突然能够理解了，为什么林芷染会为了江暮琛疯掉，那个男人的确有魅力，可是相比较墨黎勋，就差了太多，她们没有那么多次机会，有多少人敢在老虎嘴里拔牙呢？当然有一种人，那就是疯子，一个疯了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呢？法律？对于林芷染貌似不感冒，也不管用，不过倒是对林家有极大的威胁。

    两个女人在烈日下，有一言没一语的搭着，慵懒的午后，天气有些干燥，很容易让人烦躁不是么？尤其是面对一个她们共同的敌人。

    简凝安坐在画板前打了一个喷嚏，是谁想她了？墨黎勋？不知道墨黎勋什么时候回来，手机传来简讯，“凝安，奶奶四点在兰斯咖啡厅等你。”

    简凝安一愣，奶奶怎么？忽然想到在法国的时候，这个时间是最好的喝下午茶时间，之前也都是这个时候，看着手机上的指针指向三点四十，她从这里走过去也就五分钟，不过想到ms是老夫人一手创办的，可能这群认真工作的小伙伴们，见到墨老夫人一定会激动，约在咖啡厅，是不想打扰她们工作吧，无奈的笑笑。

    简凝安收拾东西的同时，老夫人也坐上了车，嘴角的笑意无法止住，这个丫头，不过这两天看她忙的样子，恐怕连小勋回来还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到达。

    老夫人下车的时候，车来车往，简凝安就没叫她，怕她分心，可是，当她看到一辆载客面包车疯狂的飞奔而来时，她根本来不及想，就直接冲了过去，面包车上男人阴险的表情深刻的印在简凝安的脑海里，那一刻她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推开老夫人，当车撞上她的身体时，简凝安像是断了魂的布娃娃一样，飞在半空中，落在地上的时候，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和耳朵疯狂的流出来。

    急救车飞快的赶过来，看到肇事者就这么跑了，围观的群众报了119和110，简凝安就在意识完全消失的时候，嘴角一点点上扬的角度，让她感叹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抢救室内，老夫人因为年纪偏大被推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时候，脑袋受到撞击，轻微的脑震荡，小腿骨折，手术进行的快速而顺利。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后，看到外面根本没有人，皱着眉头，难道没有人通知她的家人么？

    “燕姐，快通知病人的家属，如果不及时签字，可能人就没了。”当墨黎勋和许梓域赶到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墨黎勋一下子扶住墙，当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两个人同时被送进医院。

    “医生，我是患者的家属，我要知道情况。”

    “您是简凝安的丈夫？那麻烦您签字吧，患者脑部受到严重撞击，核磁扫描出现严重的脑震荡，大脑皮层出现大量的积水，我们要做开颅手术，而她身体上多处软组织骨折，好在患者送来的及时，哎，小何，先生，这是我们的外科手术医生，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的。”

    “墨先生，里面的是……？”何至刚下了手术台，就被通知另一起车祸患者比较严重，他一身的血衣都没换就赶忙跑了过来。

    墨黎勋看到何至的时候，一身的鲜血刺激了他，在医生描述的情况下，他别无选择不是么？何至反应过来，除了简凝安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让他露出这样的反应，抬起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会尽全力。她是徐慧最好的朋友！”墨黎勋眼角变红，拿过医生手里的同意书，眼角模糊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下的字，手上写下的每一笔，都像是在给他判刑一样，告诉他，简凝安生还的几率极小，甚至他有可能即刻失去她！

    “患者有百分之五十的苏醒几率，所以，请您做好准备。”主治医生看到他和何至相识，所以只能对她、他实话实说，因为车祸太严重！

    墨黎勋背过身，许梓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知道此时他有多难过，可是他现在只能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墨黎勋坐在椅子上，低垂的眼睫，在他的脸上形成一道阴影。

    王楠从医院的走廊匆忙的跑了过来，脚下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丢在哪里，在看到手术室的灯亮着的时候，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里地的路。脚下早已磨出血，像是不知道疼一样。

    “许梓域。”王楠看到墨黎勋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王楠蹲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掉，她离开的时候，还和她开玩笑的说话，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知道墨黎勋并不好受，可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王楠都快要崩溃，可想而知墨黎勋究竟什么样的意志在坚持着。

    管家带着警察出现在医院，感受到压抑的气氛，这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墨黎勋。就像没了灵魂一样，只剩下一个躯壳。

    “少爷，老夫人手术成功，肇事司机逃逸，警方这边会全力配合。”墨黎勋抬起头看了赵叔一眼。

    墨黎勋连头都没抬，其实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大脑里一片空白，剩下的就只有简凝安那张笑脸，他知道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她，恐怕这辈子他都会缩在自己的壳里，永不见天日。失去了一切的他，还有什么资格？简凝安，你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他么？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因为你，简凝安！

    手术室内，手术紧张的进行着，何至的心脏，就像随着简凝安一样跳动，他不是权威的脑科专家，他只好快速处理好简凝安身上的伤口，以及固定她胳膊上的钢板，手术同时进行着，在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时候，才知道简凝安伤的比他想的更严重。

    十三个小时，长时间的站立，让助理都已经无法吃得消，今天这台手术是时间最长的，何至替换下助手，当起了主治医生的助理，他的身体还能忍受，不能就这样放弃，身体上的修复已经结束，最后剩下的就是头颅的缝合手术了，医生的每一针都缝合的仔仔细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因为疤痕而伤心，是他这个做医生的不负责任了。

    何至知道他的想法，虽然还不能放松，但是至少他知道，现在的简凝安，只能听天由命了。手术结束后，大门打开，何至走出来的时候，墨黎勋的眼睛就没从他的身上离开过，知道何至走到他的面前，摘下口罩，手搭在他的肩上。

    “手术成功，剩下的就看她的意志力了，如果一周内没有醒过来，拆线的时候，颅内积水过多，最坏的打算就是植物人，但是在两年内，还是有生还的希望，直到最后，身体各项机能下降，永远沉睡不醒！”

    墨黎勋嘴角慢慢上扬，也许这是给他最好的礼物了，“谢谢。”墨黎勋站起身，转身离开，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后悔，后悔离开这里，然后留她自己一个人。

    许梓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墨黎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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