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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古代铁石心肠的不孝子(11)下定决……

    云诗巧开始打扮得花枝招展,    各种打探着季淮的各种消息。

    得知他除了酒楼和饼屋还开始做起了海上生意。

    据说还要买下几艘大渔船,雇用水手,他又有制作虾酱的秘方,    日后肯定是大赚一笔。

    季淮她是一定要拿下的,虽说娶了妻子,    她不可能低于乔莘当妾,    可以当平妻。

    这十几年的高傲,    让她并不觉得乔莘算什么,她就是比她高贵,对方以前不过是他们云家的丫鬟罢了,    能嫁给季淮还不是她施舍的机会?

    在季家酒楼蹲点了几天,大概就『摸』清楚季淮的行踪了。

    乔莘这个贱人居然还管账,她看到对方收钱,    就像自己被抢了钱一样。

    那本应该是她的啊。

    这让她妒忌得冒烟。

    她在季淮独自去办事的路上等他,    今天还穿了最好看的一条衣裳,    抹了胭脂水粉,    但是把脸『摸』得惨白,迎面朝他走来。

    这幅样子,楚楚可怜,    应该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和怜惜吧?

    谁料,    季淮居然没看到她,直接就从她身边走过了,    压根就当没瞧见这个人。

    云诗巧故意摆的神情倏然僵住,眼看他越走越远,    赶紧转身跑上去,“淮大哥!”

    季淮停住脚步,疑『惑』转身。

    “你这是要去哪?”她说话柔柔弱弱,    将女子柔软的形象表演得淋漓尽致,而且认为自己发挥得非常好。

    乔莘生来就是丫鬟命,还能比她懂讨男人欢心?

    她哪里知道,被季淮宠着的乔莘温柔得很,面对他,不需要耍心机就是一副眼里满满都是他的模样,说话做事都水柔柔的样子,男人更受不了,只想好好疼着宠着,半点重活都不舍得她干。

    “你...”季淮蹙眉,语气有些迟疑。

    “我最近过得不太好。”云诗巧接着他的话,眼眶还泛起微红,对方肯定是心疼她了,男人就是这样。

    他一头雾水,反问一句:“你是哪位?”

    云诗巧被当头一棒,强行挤出笑,卖着可怜,“淮大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和徐昊在一起了,但是当时他缠着我,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我一个弱女子,没法拒绝,其中的辛酸我就不赘述,我也不愿再提起。”

    把攀高枝变成无可奈何,洗白手段溜得很。

    云诗巧说着,先把自己给说服了,她如今已经知道错,也付出了代价,所以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了    。

    想着,还伸手试擦了几滴眼泪,余光还看到季淮身后的乔莘,对方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想必是来追季淮,于是,她一脸愧疚对着他又开口,“旁人再怎么嘲笑我,我都觉得无所谓,这反而是我的解脱,当初害你被迫娶了乔莘,这是我最内疚的事情了。”

    乔莘也站在了原地,一颗心揪在一起,神经绷紧成一条线。

    她其实并没有那么胆怯懦弱,从小就在缝隙里生长的野草有很强的生命力,懂得掠夺和争取,也会保护自己的东西。

    只是,她也想要一个答案。

    她不得不承认,云诗巧的退出让她半路『插』入这段感情,季淮对她太好,她太爱他了,因为爱,所以患得患失,因为爱,所以自卑觉得高攀。

    季淮没有第一时间说话,气氛好似都凝重了很多,他似乎在回想,又认认真真瞅了云诗巧几眼。

    云诗巧努力装出自以为美的样子。

    “你是云诗巧?”他语气不确定,随后道,“说什么胡言『乱』语呢?你被徐家赶出来后脑子是不是就不太正常了?伯父伯母带你去看过病吗?”

    云诗巧猝不及防,直接石化。

    那模样,的确带着同情,觉得她有病的同情。

    “你和徐昊不是两情相悦,还是你闹着要嫁进徐家的吗?要死要活的,镇上的人都还知道,现在你记忆都出现紊『乱』了。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病吧,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成什么样了?我一时都没认出来。”他以最认真的语气说出了最让人无地自容的话。

    当真以为别人傻?

    自作聪明觉得事情过去就忘了?那叫蠢!

    街上人来人往,他声线不低,听到的人在笑,还一直在打量云诗巧,窃窃私语在讨论着。

    “那不是云家那个女儿吗?在缠着季家的少爷?”

    “之前有过婚约,她被赶出徐家了,据说是掉了孩子失宠。”

    “她不是闹死闹活嫁进徐家去吗?当时季家半死不活,季家少爷就只能换人娶了。”

    ...

    季淮听到最后一句话,看向路过的男人,脸『色』严肃解释,“这位兄台不可『乱』造谣,当时云姑娘已经心有归属。乔莘是我心仪之人,是我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季家的少『奶』『奶』。”

    那人神『色』讪讪,拱手致歉。

    季淮也没说什么,他越是宽容,便让对方越窘迫不安,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解释清楚,又强调了乔莘的地位。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乃正妻,加上一个心仪之人,地位稳稳当当。

    云诗巧是直接呆滞了,他说她人不人鬼不鬼?她满满的自信被击碎得一点都不剩,脸『色』更加煞白。

    见乔莘已经走过来,她一不做不二休,梨花带雨要上前再次与季淮解释什么,想要“晕倒”在他怀里。

    她就不信他这么狠心,见死不救。

    到时候,有了接触,再培养培养感情。

    没等她走到,季淮就闪了。

    她节奏没把握好,脚一歪,往前扑,摔到了地上,声音还很响,姿势搞笑,不少人哈哈大笑。

    疼得她整张脸扭曲起来,心里把季淮唾骂了好几千遍。

    等她把他拿下,这笔账好好算!

    有双手把她扶起来了,她赶紧收敛情绪,小声抽泣起来,泪眼婆娑,抬头一看,竟然是乔莘,错楞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

    对方扶着她,语气还关切,“既然身子不好,就应当让舅妈和舅舅给你好好补一补,去看看大夫,可被再生出其他恶心难治的病,你看你走路都没力气了,瘦得只剩骨头,瞧着让人揪心。”

    她在季家被照顾得好,又有季淮的疼爱,如今面『色』红润,都比云诗巧高了,皮肤好得能掐出水似的,像个被娇宠的小姐,半点都没为人『妇』的忧愁。

    说话似刀子,皮包骨头得多难看?让人都认不出,惦记着别人的相公,真是恶心难治的病呢。

    云诗巧气得五官都要挪位了。

    季淮看向一旁人,询问道,“没有人知道云家如今搬去哪了吗?云姑娘这情况看着不太好,无人管吗?”

    精神若是失常,出来是要有人看着点。

    “听说搬去城郊了。”

    “可能被徐家赶出来的时候受的刺激太大了,精神就不太对了,哎,他们家都自身难保了,谁还管她了。”

    “季少爷你也别管了,云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光云诗巧这事,还有饼屋那事,云家人那是罪有应得。”

    ...

    以前季母和季父喜欢做善事,如今生意好了,做的善事也就越多,大家对季家的印象还是很好。

    季淮这么一问,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交头接耳,都说云诗巧精神已经失常,被赶出徐家后大受刺激,整个人已经疯了。

    云诗巧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只是想与季淮再叙叙旧,让他起同情心,再设计让他对她有感情,好嫁入季家。

    怎么就成了一个疯子呢?

    她恨死乔莘了,季淮一定也是故意的,她身子止不住颤抖,那些嘲笑简直要让她疯狂,步伐狼狈往外跑。

    跌跌撞撞的,更像疯子了。

    大家都说云家的女儿已经疯,真可怜。

    县太爷家的妾,不好当啊。

    *

    云诗巧这么一闹,乔莘和季淮的关系再次升温。

    他十分认真说出口的那些话,太让她心里触动。

    心仪之人,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她有足够的底气,去对抗所有,云诗巧若来了,她便狠狠把她打回去!

    两人也没提及云诗巧,左右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日,在酒楼。

    季淮去了后厨,乔莘在算账。

    她今日来了月事,小腹有些不舒服,站一会就觉得脚软,不自然换了个姿势,继续看账本。

    季母也是放心,一大笔就交给她,季淮也只顾做新菜品,不理会钱财。面对密密麻麻的账本,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认真看。

    季淮从后厨走出来,唤了她一声。

    “嗯?”她抬头往他。

    “快趁热吃了,补气血。”他端来一碗元气汤,放在她面前,拿过她面前的账本。

    乔莘渐渐眉开眼笑,纤细的手拿着勺子,轻轻搅动了两下,淡淡的中『药』味扑入鼻翼,轻轻吹了吹,尝一口,『露』出幸福满足的笑意,“真好喝,还打了鸡蛋啊?”

    “打了两个,一个怕你不够吃。”他回。

    她嘴边的笑意不减,“那我得全都吃完,一点不剩。”

    季淮点头,“一会庞掌柜来看着,你就回去休息,明日也不用来,忙得过来。”

    乔莘又喝了一口,“我没事儿。”

    “那也休息。”他语气没得商量。

    她争不过,饶是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他却觉得是大事,为了不让他担心,也只能回去。

    晚上人有些多,耽搁了一会,季淮便来催促她回去,刚准备走,大厅就传来躁动。

    一名清瘦的男子“啪”的一声拍打了桌面,骂道,“这盘里是什么?生意这么红火的店,里面居然有虫子?”

    “这是什么?老鼠屎吗?”

    酒楼都是座无虚席,包间还需要提前告知才能预留,大家都是吃菜喝酒,来这么一出,着实让人恶心。

    大部分人都停了下来,纷纷往那头看。

    季淮第一时间就走了过去。

    男子见他走过来,脸『色』更是难堪,话语咄咄『逼』人,“我听闻你们酒楼有名,特意来这里尝尝,没想到你们也太糊弄人,这饭菜居然有虫子,还有老鼠屎,吃死人怎么办?”

    “你们哪是让人吃菜,是吃屎吧?”

    正吃着菜,不少人直接反胃,没了胃口,看着面前的酒菜,也在查找起来。

    季家酒楼的饭菜也不便宜,若是卫生不过关,那可不会再来第二次。

    “如果是我们酒楼的问题,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我先看看。”季淮加重声音强调,说着往前走。

    “看啊,不就在这吗?几只虫子在肉里,老鼠屎都飘着了。”男子一脸怒气,说着伸手就要将桌上的饭菜扫在地上。

    “先别激动。”季淮却快一步抓住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神『色』冷静看向一旁的小二,“去把后厨的人都叫出来,谁做的这几道菜?”

    小二也知道严重『性』,赶紧就去喊了。

    乔莘走上去看,汤里有一只苍蝇,炒肉里有几只黑虫子,炒素菜里有几粒老鼠屎,她眉头紧锁,看着望过来的人群,强迫自己镇定。

    厨子马上出来,看到这个,当下就道,“不可能啊,我们的厨房每日都仔细清洗,没瞧见老鼠,怎么可能有老鼠屎?老鼠它也爬不上来啊。”

    另一个也附和,“对啊,肉怎么会有虫子?肉是方才送过来的,绝对新鲜,每一道菜里都有东西,这怎么可能?”

    季淮看向那个男子。

    “我,我怎么知道?”那男子故作镇定,反而怒骂,“难不成,还怪我了?我还有错了?东西是你们炒的,还不是由你们说。”

    季淮无比认同,“这事我也觉得蹊跷,都撞上了,多半不是您的问题,是什么酒楼出错,我们肯定给您赔偿。”

    那名男子一听,眼底得意一闪而过,还能收好处?

    乔莘在一旁着急,刚要说话,只听他又道,    “这批厨子是新进来的,我们家酒楼生意红火,别家酒楼时常派人来当『奸』细,指不定就是陷害我们家,不然怎么可能三盘菜都有问题?”

    话落,对着一旁的小二道,“快去报官。”

    男子一听就慌了,“报什么官啊?这样吧,你给点赔偿就行了,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不计较。”

    “这不是钱的问题,若是不解决,以后谁还敢来我们家?也不知道是谁故意做的,一定要有个交代,不然后患无穷。”季淮让另一个小二把饭菜端到一边,保留证据,又看着几位厨子,“你们也准备一下,去一趟衙门,毕竟这事不小。”

    他们都当过厨子,季家酒楼的卫生比别家好太多,同时出现几盘菜,不故意能这样?

    大家都问心无愧,一个个积极得很。

    季家酒楼工钱给得高,这可影响他们了,恨不得赶紧去衙门自证清白。

    “不用了。”那名男子挣扎,“算了,不给你计较,我认倒霉行了吧?”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关系到在座的所有人,若是同行用了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我们酒楼关了,你们只能去别处吃酒,能使出这样阴狠手段的人,做出来的酒菜,真的能放心入口吗?”季淮反问在场人,趁男子没说话,他又对着酒楼的人道,“这个行为实在恶劣,这顿饭在座的人别吃了,看看是否存在同样的问题,饭菜中是否有虫子。今天这饭菜不收钱,若是去衙门把事情解决了,我们酒楼再请各位吃一顿饭,绝对不能助长这种卑鄙的手段,今日是我,明日就会是更多的人,若是成功了,纷纷会被各种效仿,那么活下去的店就全部都是黑了良心的人。”

    这下,可不是酒楼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关系到很多人呢,想想就觉得不公平。

    能进来酒楼的人,多半不是寻常老百姓,很多都做点小生意,一听觉得有理,季家诚意也到位,大家开始查看面前的菜肉。

    事情彻底被闹大,男子进退两难,想要走却被季淮拦住,他还保证,“若是我们酒楼的问题,我们将会彻底大改,这个酒楼我家开了几代,这将是耻辱,我也无颜面再经营。”

    男子觉得季淮就是不想让他走,死死挣扎,“我还有急事要去办,你先放开,快放开。”

    “不用担心赔偿,方才没吃多少吧?实在对不住。”季淮嘴上说着道歉的话,手上力度越来越大。

    很快,他就走不了了,因为衙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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