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仁野

何许仁野 > 第58章 来了就走不了

第58章 来了就走不了

    仁野的鞋脱在玄关,直接抱着何许往里走,他第一次‘登堂入室’,对这里的格局布置都很陌生,但贵的房子都有一点好,宽敞,通透,穿过一个两米长的入室走廊,眼前豁然开朗,将近一百平的阔大客厅,右侧是一片灰拼黑的酒柜和岛台,左边是两组浅颜色的环形沙发,仁野踩着柔软的地毯,将何许轻轻放在其中一面沙发上。

    仁野欲起身,何许立马搂紧他脖颈,仁野维持着身体低垂的动作,慢半拍道:“我带你去医院。”

    何许把脸埋在他肩颈,闭着眼睛,病恹恹地回:“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仁野眉心一蹙,“这两天不过了?”

    分明是责备的话,他也挺生气,但声音一出,仁野自己都吓了一跳,完全不凶。

    他正琢磨要不要找补找补,何许的脸已经换了个方向,原本趴在他肩上,如今头往右一侧,唇落在他脸颊,仁野登时浑身一麻,说不上是敏感还是生气,伸手扒开她手臂。

    何许平时属狗皮膏药的,力气也不小,用力抱他腰时,仁野都不好掰动,谁料今天他随便一扒,何许一点抵御能力都没有,手臂一松,头耷在沙发上。

    她从他身上掉下去,顶多二三十公分的距离,也不是掉在地上,而是沙发上,可仁野却心里一慌,准确来说,是一揪,许是何许轻轻蹙了下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何许闭着眼睛,仁野睨着她的脸,有些难受不用装,脸色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十几个小时没见,何许哪里还有昨晚活蹦乱跳的劲头,整个人霜打的小白菜一样。

    仁野没处理过这种状况,强制自己冷静,嘴唇一张:“你平时吃药吗?”

    何许抬起浓密的睫毛,“…什么药?”

    仁野:“你痛经不吃药?”

    何许盯着仁野的脸,不答反问:“懂这么多,谁告诉你的?”

    仁野绷着脸,“我看你还是不够疼。”

    何许扯起唇角,轻笑着道:“看见你还有什么好疼的。”

    仁野想打人的心都有,但面前的人根本用不着他打,笑都费劲。

    冷着脸,仁野说:“能不能起?不能起给你叫救护车。”

    何许笑得更乖张,“你亲我一下,我给你表演原地复活。”

    仁野的脸肉眼可见的蹿红,不是羞的,是气的,盯着何许,他问出了很早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男的女的,男的都没你脸皮厚。”

    这不巧了嘛,何许道:“我正想问你,你喜欢男的吗?”

    仁野:“……”

    何许:“当女人太不爽了,每个月都有几天拖我后腿,你要是不介意性别,下辈子我想当个男的。”

    仁野脱口而出:“你先把这辈子活明白吧。”

    何许闭上眼睛,一瞬间,豆大的泪珠从睫毛下滚出,仁野心头一颤,只听得她闷声道:“活不明白,疼到怀疑人生。”

    上一秒还在跟他调笑,下一秒马上疼到哭,仁野本就不懂何许,如今更是一动不动地兵荒马乱,顿了几秒,他重新把手臂伸进她后背和膝弯下,打算将人抱起,何许抬手搂住他脖颈,闷声道:“不去医院…”

    仁野正要开口,何许又说:“我止痛片过敏。”

    仁野想说的话都堵在嘴边,知道何许这种情况,就算去了医院,医生顶多也就是给她开些止痛的药,可她止痛片过敏。仁野最早听说有止痛成分过敏的人,还是工厂里有人出了事故,被机器切了手,紧急送医,结果因为止痛成分过敏,只能生挺着缝针,后期连麻药都不能上,当时人人都说,那种疼,真是生不如死。

    何许躺在沙发上,仁野双臂都在她身下,她搂着他脖颈,两人维持这样的姿势,已有十几秒,仁野沉默半晌,开口道:“吃饭了吗?”

    何许微微摇头,仁野:“吃什么?”

    何许还是摇头,仁野把手臂抽出来,轻轻拉她胳膊,何许马上续力,抱得更紧,仁野说:“我给你订点吃的。”

    何许带着轻微地鼻音问:“你能抱抱我吗?”

    仁野第一反应,他们是这种可以肆意亲密的关系吗?

    两秒后,他想起自己站在小区大门口,‘拼命’想要进来时的心情,嗐,衣服都扒|光了,还装什么卖艺不卖|身啊。

    仁野抬起左手,捂在何许的低腰短裤处,何许马上身体往后一退,仁野还以为自己过分了,结果何许说:“你也上来。”

    仁野身体一僵,何许小声说:“我都这样了,还能把你怎么样啊。”

    这是怎么样的事吗?仁野想跟何许讲道理,何许搂着他脖颈不撒手,缠着道:“求你了,让我抱一会。”

    仁野一瞬走神,再回神时,腿已经跪在沙发上,何许将他拉低,仁野硬着身体躺在沙发边沿,想着何许但凡动手动脚……

    何许只是把头抵在仁野锁骨下,原本搂着他脖颈的双臂收回,放在身前抓着他的衣服,两人从腰开始就没碰到一起,小腹疼,何许微微蜷着腿。与其说抱,不如说靠,她只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仁野一动不动,一分钟,十分钟,久到他终于能把注意力从何许身上稍微移开,想一想自己是谁,在哪,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从仁野有记忆开始,他始终自己一张床,那张床刚刚好只够容纳他一人,他不习惯身边有人,更何况是枕边有人,胸口那里始终温热,那是何许吐出的呼吸,都说人生病的时候,呼吸格外的热,仁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手指背面触碰何许的脸颊,还好,不发烧。

    客厅开着恒温空调,比外面低十度,刚进来的时候很舒服,可在一个地方躺久,很快就觉得有些凉,仁野脚下就是一条薄毯,何许抓着他衣服,他起不来身,用脚把毯子勾起来,手抓着一角,慢慢盖到何许身上。

    毯子一罩,只露出半张侧脸,显得何许更加纤细娇小,仁野一个姿势绷得浑身酸疼,见何许快二十分钟没动,自己也悄悄地放松肌肉,从紧张到舒缓,走不了就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