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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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失联

    陈乃昔有些惊讶:“这才几天你就动了见家长的心思,不至于吧,我以为你是突发奇想,想回来谈段恋爱了。”

    何许出神的望着某处,自顾道:“如果我现在走,我会想他。”

    陈乃昔登时翻了她一眼,“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没见你想我,一个认识不到俩月的男人,你想他,你这么想他,他怎么连个电话都不主动给你打?”

    何许很诚实:“他不想我。”

    陈乃昔:“有点出息,他不给你打你就不给他打,看谁耗得过谁。”

    何许把目光落在画筒上,“把画给我。”

    陈乃昔:“干嘛?”

    何许:“有点出息,他不送你你就别送他,看谁耗得过谁。”

    陈乃昔马上竖起眼睛道:“他能跟何必比嘛,何必永远不会挫我,让我伤心。”

    何许一瞬难过,她真的有点伤心,她不找他,他就不找她。

    何许想喝酒,喝多了不仅能睡着,也许还能不疼。

    ……

    陈乃昔晚上在何许这睡的,两人睡到日上三竿,睁眼后又蹉跎了几个小时,实在饿得不行,附近又没想吃的外卖,不得已才穿上衣服出门。

    何许每个月最疼的时候就两天,今天好些,最起码能跨出门槛了,两人坐在跑车里,何许戴着墨镜,前方红灯,陈乃昔拿着手机给饭店打电话定位子,何许闲散地侧过头,右侧路口的车辆也在等对面的红灯,机动车道上,熟悉的车,熟悉的人。

    仁野穿着简单的黑裤白T,长腿支在摩托车下,他也看到了跑车副驾上的何许,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目光相对,何许只短暂看了眼仁野,随即目光落在他身后人身上,如果何许眼睛没瞎的话,那仁野车后坐的就是个女人,穿着T恤牛仔裤,背对何许,何许看不见正脸,只看到对方披散的黑色长发,直直的垂在肩胛骨下,她侧身坐着,左臂环着仁野的腰,手腕上是一串红色的珠串。

    短短几秒钟,何许将对方露出来的地方打量一遍,视线再次落到仁野脸上,仁野没回避,也看着她,红灯转绿,陈乃昔发动车子往前开,何许收回目光,在仁野的注视下转瞬而过。

    仁野视力很好,奈何何许戴着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看不见她脸上具体是什么表情,开车回夜凉,他一直在等何许的电话,从昨晚等到现在,又从刚刚等到晚上,她始终没有打来。

    这次仁野不用再纠结,何许不打来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她不想打,不是疼得起不来床,也不是出了其他事,仁野不止一次发觉,那个看似阴魂不散的人,实际上很容易就会消失掉,无论找他还是不找他,全凭她想与不想。

    ……

    何许第一次没主动打给仁野,理由很简单,就像她说的那样,放仁野休息一晚,他白天忙一天,晚上还要来家里给她做饭,虽然她很想黏着他,但也怕仁野觉着烦,毕竟他本来就没对她很有兴趣,但是打从看见仁野摩托车后坐了个陌生女人时,何许是打从心眼里不想再给仁野打电话,如果这种事都得她上赶着追问,那也没什么意思。

    何许就这样,打小讨厌两个人的游戏三个人玩。

    仁野在等何许找他,只要她问,他一句话就解释了,可她偏偏不打,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要不是他手机里还存着她的号码她的微信,仁野连续几晚睡觉惊醒,都要误以为只是做了场噩梦,还是连续剧的噩梦。

    岄州天热,暑假放了差不多两个月,开学第一天,何许开着法拉利上学,法语专业,身份是空降交流生。

    陈乃昔在得知何许选法语专业时,眉头皱成八字:“你好意思吗?”

    何许:“中国人也能念汉语言文学,我怎么就不能选小半个母语了?”

    陈乃昔语塞了片刻:“知道你回来混几个月,你也太混了。”

    何许:“你不说我会法语,我说我是中德混血不就得了。”

    她理所当然地像是给地三鲜改名叫土豆烧茄子,不提大辣椒不就得了。

    陈乃昔知道何许这几天气不顺,不敢跟她仔细掰扯,到了学校,俩人各奔左右,一个外语系,一个建筑系。

    意料之中,何许第一次出现在岄大,马上成了口口相传的热门人物,男生们自作主张地送了她一个老掉牙的称呼,新一届岄大校花。何许进入只有二十三人的法语一班,有性格外向的人主动跟她打招呼,问她是不是混血,何许微笑着说:“是,我爸爸中国人,妈妈德国人。”

    何许认真装作法语很一般的样子,只为掩饰她想来浑水摸鱼的懒,她上的第一节是法语专业课,老师是个三十出头的法国男人,据说已经在岄大任职几年了,身高一米八几,大热的天,仍旧衬衫西裤,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配着地道的巴黎口音,妥妥一贵族公子哥,别说法语专业的学生,就是其他专业的女生,也给迷得不要不要的。

    何许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男老师在黑板上写下错误的语法,第一反应,语言这东西,尤其是母语,谁都能说,但不是谁都能教,可既然站在讲台上,当了老师,总得对自己有点要求吧。

    前面人都在认真做笔记,何许也垂下视线,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写下‘仁野’的名字,他们已经整三天没有联系过了,三天,不算长,但是足够微妙,她看见他车后坐着其他女人,他也看见她看见了,可他们像是心照不宣,敌不动我不动,就这样消无声息了三天。

    何许觉得,没什么能比行动更能证明心意,她不找他是在生气,那么他不找她呢?是不在意吗?

    何许鲜少烦乱,突然一阵烟瘾上来,她也不费力克制,直接举了手,请假出了教室,一个人站在女厕格子间里抽烟,何许一下子回忆起在夜店安全通道外抽烟碰见仁野的场景,只是回忆,都能让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