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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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喜欢

    何许盯着他的后背喊:“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你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来找我只是想骂我一顿,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一分一秒都没有,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你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再也不会自作多情,我保证这辈子再也不给你添堵。”

    仁野一动不动,何许看不见他脸上表情,鼻子一瞬酸到发疼,何许视线模糊,哪怕他回头看她一眼,她都会不顾一切的跑过去,转身,何许无声掉泪,迈步往小区大门口走。

    何许全副心力都用在屏住气息上,哭已经够丢人了,陈乃昔都知道憋着回家哭,她也不想让仁野看笑话,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何许盲走,不知走到第几步时,手臂突然被人握住,她侧头,仍是看不清楚,只有一具模糊身影。

    仁野第一次见何许哭成这样,一声没吭,满脸眼泪,站在他面前,豆大的泪仍旧成串地往外涌,他本想抓住她,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仁野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的眼泪会说话,何许的每一滴眼泪都在告诉他,她好喜欢他。

    心软并上心疼,仁野眉心微蹙,抬起手,拇指刮掉何许脸上的泪,何许眼泪流得更凶,一开口,声音说不尽的委屈:“你喜欢我吗?”

    仁野的心明明在自己身体里,可何许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揉碎,他努力不做出疼痛的表情,沉默。

    何许盯着他的方向,固执地问:“你喜欢我吗?”

    仁野不回答,何许眼泪如断线,沉默半晌,何许突然跺脚,近乎耍赖地问:“你喜不喜欢我?”

    仁野的最后一丝抵抗也被磨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嗯。”

    何许没听清,抬手抹了下眼睛,想要看清仁野的表情,眼泪汪汪地问:“你喜欢我吗?”

    仁野睨着她,她的瞳仁还是浓浓地巧克力色,可眼白却明显比往常红,带着渴望,期许,撒娇。

    她还是他熟悉的何许。

    四目相对,仁野开口:“喜欢。”

    何许嘴巴一瘪,五官肉眼可见地紧急集合,垂下头,她上前一步,把脸埋在仁野胸口,抱住他的腰,哽咽出声,仁野眉心拧起,几秒后将她整个人抱住。

    何许个子不矮,可在仁野怀里,他觉得他的双臂像是抱了张纸片,从轻轻地到逐渐用力,仁野只怕抱不稳,抱不住。

    何许哭声不大,只是啜泣,可她不停地哭,不停地哭,眼泪透过薄薄的T恤,仁野觉得自己胸口都是烫的,良久,他重新开口,轻声说:“不哭了。”

    何许像是气头没过的小孩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激动地跺脚,仁野马上心虚,一定是他之前说的话太难听,她太难过。

    何许一直哭,仁野看似雷打不动,实则灵魂慌不择路,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想耗时间,又心疼何许哭得累,壮着胆开口:“你先别哭,我们聊聊。”

    何许没有再跺脚,抽了几下,把眼泪止住,闷声道:“那是我哥,他也姓何。”

    何许单刀直入,仁野也没藏着掖着,直抒‘胸臆’:“他看着可不像混血。”

    何许:“他为什么要像混血,他妈又不是外国人。”

    仁野顿了两秒,“你俩同父异母?”

    “嗯。”何许声音闷闷的,软软的。

    仁野无语,什么奇葩事都能被他撞见,如果对方是张混血脸,或者亚洲脸,但长得不那么帅,他也不会想到别处去。

    他正暗自怪发自己的脾气,怀里人突然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问:“你车后座的女生是谁?”

    仁野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底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妹。”

    何许:“什么妹妹,亲妹还是表妹?”

    仁野:“她是夏记嫲嫲的亲孙女。”

    何许:“你跟嫲嫲有亲戚关系吗?”

    仁野:“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是邻居,她看着我长大。”

    何许眉头一皱:“那就是认的妹妹了?”

    仁野行得端站得直:“不用认,我算是嫲嫲带大的,我拿她当亲人,阿欣就是我亲妹。”

    何许嘴一撅:“这不是青梅竹马吗?”

    仁野下意识回:“我又不喜欢她。”

    何许问得很快:“那你喜欢谁?”

    仁野抿着唇瓣看着她,一言不发,何许肆无忌惮打量他的眉眼,他真的好看,就是那种盛怒之下看见也会不忍下杀心的好看。

    何许看得走了神,都忘记两人在聊什么话题,仁野却在沉默半晌后,不轻不重的说:“明知故问好玩吗?”

    “嗯?”何许溜号溜得光明正大。

    仁野不知何时放下了抱着她的手臂,只有何许紧紧地环着他的腰,两人无缝紧贴,仁野清楚闻到她身上浓浓地酒味,他问:“晚上去哪了?”

    何许有问必答:“去安慰另一颗受伤的灵魂。”

    仁野突然不在乎‘另一颗’是谁,只是道:“你有什么好受伤的,过河拆桥的是你。”

    何许:“我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

    仁野神色转到不冷不热:“你自己清楚。”

    何许蹙眉:“我不清楚,你不给我打电话,也不来找我,每次都是我说喜欢你,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仁野见她眼泪顷刻浮上眼眶,眼看着就要装满掉下来,紧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许:“我知道什么?”

    仁野:“…我没事闲的跑来给你当厨子?”

    何许委屈:“我也以为我知道,但你每次都说我想太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蛆虫。”

    仁野纠正:“蛔虫。”

    何许:“我在跟你讨论什么虫吗?你喜欢我就不能直说吗?成天让我猜,对我爱答不理,说我烦,说我不是你喜欢的样子,说我…”

    仁野毫无预兆地低下头,何许轻哼一声,被他抬高下巴,扣着后脑,唇瓣相抵,熟悉又期盼已久的温软,仁野探进去,除了嗅觉之外,又用味蕾感受到酒香。他实在不想听何许讲他的坏话,尤其她说的是真话,他就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