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门:对抗花心上司顾晓晨伍贺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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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是她甩了我

    男友?这两个字同时震慑住两人。

    周雅茹目光惊愕,无法回神。

    顾晓晨茫然地扭头,视线一阵彷徨。可是眼前的他,他俊魅的侧脸竟然会有一层奇异光泽,耀眼到她无法注目,于是晕染了模糊的光影。

    愣了半晌,周雅茹才支吾开口,说出了那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话语,“你们在恋爱?”

    “我们……”顾晓晨一怔,刚要开口说话,他却接着她的话说道,“是恋人。”

    “恋人?”周雅茹完全呆住了,她不曾想过顾晓晨竟然会和伍贺莲谈恋爱,更不曾想过他们会是恋人的关系。

    周雅茹先前曾对伍贺莲倾心仰慕,所以也刻意打听了一些有关于他的事情。伍贺莲从未开口承认过自己的恋情,像顾晓晨这样的女孩子,她又怎么能让这样一个立足于金钱权利的颠峰、身边女人不断的男人喜欢?

    这时,大厅里传来高跟鞋踩在瓷砖上蹬蹬蹬的声响。

    温静桐在不远处停下脚步,轻声喊道,“莲。”

    温静桐这段日子都入住在这家五星酒店的套房,刚才接到伍贺莲的电话,她立刻打扮一番,前来和他碰面。没有想到一来到大厅就瞧见了三人僵持的情形,她识趣地没有上前。

    只是却也注意到,他的手紧抓着她的手。

    “你去外面等。”伍贺莲回头吩咐一声,温静桐立刻点头转身。

    周雅茹望着那个陌生女人离去,诧异、震惊、狐疑洋溢在心头,她秀眉一挑,困惑质问,“现在这算什么?贺总同时又有另外的女伴?顾晓晨,你该不会是被甩了吧。”

    “我们的确已经分手。”伍贺莲的手一松,暖意散去,微冷的空气袭向她的小手,他淡漠地说道,“只不过,是她甩了我。”

    轰——

    这绝对是爆炸性新闻!

    这个对于女人一向应付自如、游刃有余的伍家二少,花名在外的莲少爷,他居然被甩?而且还是从他口中说出,他亲自承认被甩?

    这……太让人吃惊了。

    顾晓晨低着头,心里却有别样的滋味翻涌。

    “周小姐如果再胡言乱语,别怪我请律师起诉你恶意诽谤。”伍贺莲俊容沉然,冷漠地放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既然都已经分手了,贺总又何必多管闲事?”周雅茹站起身来,咬牙切齿说道,试图想要扳回些颜面。

    中央空调吹着不冷不暖的微风,顾晓晨静默地站在两人之间,耳畔传来他不咸不淡的男声,“分手后,也还是朋友。”

    朋友……

    顾晓晨徐徐抬头望向了他,她从来不曾这样定义过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总觉得这是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念想。除了那场让她记忆深刻的辩论赛,除了那次不愿意提起的交易,他们行同陌路。

    如今,他却说了他们是朋友。

    即便她知道这只是随口说说的,或许只是想替她解围,包括恋人、分手、被甩。

    只是这么一来,他们的关系更是解释不清了。

    谁的手机响起铃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叫嚣而起。

    周雅茹拉开手包的拉链,拿出手机一瞧。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望了眼伍贺莲以及顾晓晨,匆匆离开。走远了些,可以听见她慌张懊恼的女声,那样急促地呼喊,“哥……”

    周雅茹这一走,顾晓晨不安地揪紧了衣摆,“我……”

    “走了。”伍贺莲再次接下她的话,冷漠一句。

    顾晓晨微张的唇慢慢闭上,视线一阵恍惚,瞧着他转身,朝着大厅外沉稳走去。有这么一刹那,她想要追上他。

    可是脚却像是生了根的树,怎么也动不了。

    直到他的身影淹没于阳光之中,慢慢地消失不见。

    商银的会展成功落幕,媒体记者正向会展负责人开问,经理蔡桦身边围着一堆人。顾晓晨正在一旁处理善后工作,不经意间抬头,却见周城泽赫然站在面前。她心里一惊,生疏喊道,“周总。”

    “一个快一无所有的人,你的选择真是明智。”周城泽冷冷说道,如此突兀。

    不等她有所反应,周城泽转过身去,走向大堂另一头。

    一无所有?顾晓晨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隐隐有些不安。

    ……

    四月剩下的这几天平静无波,眨眼又迎来了五月。

    五月第一天是国际劳动节,公司放假一天。等到次日上班,部门办公间的同事纷纷议论。不知道是谁大胆地开了液晶电视,调整到金融频道。电视机里正在实况直播某则新闻,而新闻有关伍氏。

    亮刺刺的闪光灯,隆重的新闻发布会。

    伍贺莲与伍昊阳两人并肩而坐,镜头一下子对准了伍贺莲,他对着话筒徐徐放言。可是他所说的话,却让所有人寂静无声。

    “不是吧?伍氏的总裁换人了?”有人咋呼喊道。

    顾晓晨坐在位置上,一下子凝眸。只见他在镜头里从容淡笑,潇洒地离席而去,无人再去过问他的踪迹。镜头再次切换,转向了新任总裁伍昊阳。

    手中的笔忽然掉落,从桌面滚在了地上。

    她的心,悬在了半空。

    ……

    电视机的液晶屏幕中,伍昊阳被一堆媒体记者簇拥。伸长了手,只是想将话筒递向他。他低沉淳厚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可是顾晓晨却完全听不清了。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只是耳膜一阵刺痛,在那里嗡嗡地直响。

    为什么伍氏的总裁突然换人了?

    伍昊阳怎么就突然从副总成了总裁?

    太多的困惑充斥着顾晓晨,而这些困惑都不再是重点。重点是他去了哪里。离开新闻发布会,在一片闪光灯的闪耀过后,他又去了哪里。会不会和那位温小姐在一起?又或者,他其实一个人?

    她的心,仿佛不是自己的。

    如此焦急地跳动,如此不安地想要知道……他的去向。

    “一早听到了风声,听说伍氏换主了!我还以为是说笑呢!伍氏这几年的发展这么好,怎么会换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真是奇怪了,不知道他们董事会是怎么想的!”男同事嘀咕揣测,末了一声叹息。

    “伍家不是有三兄弟吗?这次接手伍氏的好像是三少吧?”

    “应该是吧。我听说伍家大少几年前因为车祸死了,不过消息被封锁得挺严密,具体不知道!”

    几人七嘴八舌,顿时议论纷纷。

    同事们正热切讨论,角落的位置却有人霍然起身,敲门走进了经理办公室。顾晓晨站在办公桌前,轻握拳头,望着经理蔡桦凝声说道,“蔡经理,不好意思,我今天有急事,想请假。”

    她没有问“可以不可以”,而是如此坚决的口吻。

    蔡桦见她神色凝重,点头说道,“那你去吧。我准了。”

    “谢谢经理。”顾晓晨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奔出办公室。她匆匆收拾了东西,抓起挎包大步而去。奔出公办间的刹那,只听见身后传来隐约的呼喊声,“顾助理,你去哪儿啊。”

    可是她却根本没有听见,更没有心思去理会。

    坐着电梯下楼,顾晓晨急忙拿出手机按下他的号码拨打,但是电话已经关机。心中一阵茫然,只得愣愣得走出公司大厦。蓝天白云,顾晓晨独自一人站在路边,望着车水马龙的大道,只感觉无措彷徨。

    香港这么大,她又要去哪里找他?

    她思忖着兴许能找言旭东和姚咏心问问情况,翻着手机号码薄,姚咏心的号码在言旭东之前,她瞧见一个,按下了拨打键。“嘟嘟——”电话正在等待接通,她握着手机低头盯着路面。

    下一秒,电话终于被接通了,姚咏心的声音清亮,却有些焦急,显然她十分忙碌,“晓晨?”

    “咏心姐,打扰你了吗?”顾晓晨双手握着手机,轻声说道。

    “还好,只有一点点小忙罢了。”姚咏心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其间还有男人的声音夹杂传来,她又对着那人吩咐了几句,这才又是问道,“晓晨,找我什么事?”

    顾晓晨知道她一定在忙,投资部本身就忙,加上伍氏大调动,一定会更加忙了。她不想打扰她太多时间,即便是知道不符合身份,却还是开口问道,“咏心姐,你知道贺总去哪儿了吗?”

    “莲?”姚咏心诧异呼喊,忽然默了下,女声抑郁了些,“我也不知道。”

    “那他平时会去哪里?”顾晓晨执着地询问。

    “我……我不大清楚。”姚咏心的声音那么寂寥,难掩自责,“莲平时总是一个人,他也不大爱说话,最多的就是和他的女伴在一起。我只知道他在银申府邸那儿有房子,可是到底是哪一幢哪一室,我没有问过。”

    她说着说着,有些伤感,“不过……他绝对不会伍家。”

    “为什么?”顾晓晨脱口而出,伍家?那里才应该是他真正的家吧?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他就走了。我猜他会不会去度假了。”姚咏心暗自揣测,又是问道,“晓晨,你找莲有事吗?”

    她刻意避开了敏感话题,并没有问她这么焦急询问伍贺莲行踪的原因。

    “恩——”顾晓晨一时支吾,竟然想不出有什么事,慌乱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咏心姐,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了。拜拜。”

    不等姚咏心说什么,顾晓晨将电话挂断,只怕她会继续追问。

    她无法回答,无法回答寻找他的原因,想见他的原因。

    竟然那么可笑,有没有人能告诉她。

    汽车喇叭声、人潮中的呼喊声、从耳边吹拂而过的风声和车声……几乎是疯狂得没有目的得在街上乱找,孤单的女孩儿独自游走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人注意到她在找人,盲目地寻找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人。

    甚至想抓着一个人就问,嗨,你知道阿贺去哪儿了吗。

    可是,谁又知道阿贺是谁呢。

    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天色也渐渐黑了。

    深夜的时候,顾晓晨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那幢陈旧的公寓。站在他的公寓前,那张发放的广告纸依旧贴在公寓的大门上,没有被撕去。她怔怔地望了一眼,忽然无力地倚着门背坐在了地上。

    双手抓着手机,顾晓晨按着数字键,屏幕上显示出三个字。

    瞧着信息发送成功,她握住手机低下了头。

    那三个字,也许当她亲自面对他的时候,就会说不出口——你好吗。

    阿贺,你好吗。

    ……

    顾晓晨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了多久。只知道双脚已经麻木,整个人已经没有知觉了。也许是太累了,累到她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她将头靠着墙,就这样坐在公寓外的地上,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不知去向的人。

    手机还握在掌中,一直都没有放下。

    可能下一秒就会响起铃声。

    这才发现他几乎不会给她打电话,回信息也只有那么偶尔得一次。真是少得可怜,可怜到她能够细数清楚。

    周遭那么安静,整幢大楼似乎都剩下她一个人。

    顾晓晨忽然想起周城泽那天所说的话,如此突兀,“一个快一无所有的人,你的选择真是明智。”

    现在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一无所有?

    纤细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身体,顾晓晨觉得一阵凉意。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将近凌晨的时候,贴着广告纸的公寓大门却突然有了动静。竟然奇迹一般,有人将门打开了。

    公寓内黑呼呼的,并没有点灯。

    高大的身影就这样淹没在黑暗中,可是那张邪魅的俊容却因为外边儿的光亮而勾勒出可见的轮廓。他沉稳地走出公寓,反手带上了门。只是余光不经意间一瞥,却瞥见脚边一团小小的蜷缩的黑影。

    伍贺莲霍得侧身正对着她,徐徐低头望向了她。

    黑发有些散乱,没有了以往得一丝不苟,顺在她的肩头。她的身上还穿着套装。显然是去公司上班的打扮。这么瘦小的人,这样环着身体坐在地上,她一动不动,却像是睡着了。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他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像是一记鸣音。

    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是陌生又熟悉。

    顾晓晨浑身一僵,慢慢地抬起头。恍惚中,她的目光对上他的目光,依旧冷漠得让人心悸。她有些慌张,更是彷徨,急忙想要起来。但是刚有所动作,却发现双脚麻木得没了知觉,瞬间又要跌坐在地。

    他有力的臂腕恰时探向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身体也朝前一倾,让她倒向了他的胸膛。

    顾晓晨靠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青草味的古龙水,两者混合而成,成了他独特的气息。她迟疑地开口,轻声问道,“你……去哪了。”

    果然,那三个字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伍贺莲并没有说话,空出的手随意一指,指向了公寓。

    什么?他一直在公寓里?顾晓晨不禁懊恼,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敲敲门看看他在不在?

    “你……”她一时支吾,下面的话怎么也接不下去了。

    “能动了吗。”伍贺莲沉声问道,大手扶住了她的身体。

    顾晓晨“恩”了一声,站直了身体。她无措地低着头,原本有千言万语,怎么现在真的见到了他,竟然全都说不出来了。伍贺莲瞥了她一眼,沉默转身,迈开脚步就要离去。

    “阿贺。”瞧见他要走,顾晓晨急忙喊到。

    这声久违的称呼,这样习惯的脱口而出。

    伍贺莲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她,依旧沉默不语。

    “你去哪。”顾晓晨蹙着秀眉,轻声问道。

    伍贺莲默了下,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饿了。”

    “我给你煮。”顾晓晨想也不想,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让她如此说道。话一出口,她才发现有些不对,又是说道,“现在这么晚了,出去也挺麻烦的。而且我也有点饿了。一个人也是煮,两个人也是煮。还是我给你煮吧。”

    “不过我那里只有番茄和鸡蛋,煮面行不行?”她低着头不敢望向他,在这个时候只怕他会拒绝。等了又等,他却迟迟没有回应。她终究忍不住抬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闪烁着光芒,期待的光芒。

    回廊里的灯光太过朦胧,洒向她白皙的小脸,覆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泽。

    竟然会暖进人的心里,那么温暖。

    伍贺莲只是从西裤口袋里拿出钥匙,再次将公寓的门打开了。

    “我去拿材料。你等我喔。”顾晓晨叮咛一声,急忙奔向阁楼去取食材。甚至都没有换衣服,捧着东西又奔进了他的公寓。门没有关,只是掩上了,她走进厨房,熟捻地开始操持。

    客厅的沙发上,伍贺莲点了支烟,默默地抽着。

    不过多久,顾晓晨已经煮好面,将汤碗端向了餐桌。她站在餐桌旁扭头望向他,轻声喊道,“可以吃了。”

    伍贺莲又抽了口烟,将烟掐灭。他起身走向餐桌坐下,默默地开始吃面。她也在他对面坐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只是因为太过注意他,所以一碗面慢慢糊在一块儿了,她都没吃几口。

    安静地吃完面,她拿起碗去洗。

    水声一阵哗啦啦地响,而后忽然停了。

    顾晓晨擦了擦手,转身走出厨房,只见他依旧坐回沙发闷头抽烟。她拿过一瓶苹果汁,走到他面前的茶几放下。他抬头望向她,没有温度的目光扫向了她,久久之后才淡漠地开口,“我好像说过,不要关心我,我不是什么好男人。”

    “恩——”她拖着长音。

    吞吐出白色烟圈,伍贺莲沉沉问道,“为什么关心我。”

    为什么……

    昏黄泛暖的光,洒在她的发上,她的脸上,她的神情有一瞬茫然,而后轻轻开口,有些羞涩,有些紧张,轻声说道,“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甚至都不能肯定不敢肯定,她是如此小心翼翼。

    我们……是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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