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虐恋成瘾(塞夏)夏尔伊丽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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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契约篇

    厚重的乌云布满了夜空,正片天幕寂静无声。一幢略显陈旧的哥特式别墅矗立在伦敦市内。与外面的风景迥乎不同的是大厅内溢满的温暖的灯光,还有来自于人们的谈笑声。

    衣着华丽鲜亮的贵妇们,在白皙的脖颈和手腕上挂着闪光的钻石首饰,一边举着红酒杯一边轻轻摇晃着带有宝石戒指的手指。

    “各位,”沉稳的嗓音让整幢宅子都安静下来,“今日我们凡多姆海恩家邀请大家的目的应该已经明了。”站在大厅中央的男人,穿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右手揽着自己夫人的腰肢。

    凡多姆海恩夫人穿着一袭天蓝色礼服,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不时地对过往宾客点点头。不难看出,这位身材姣好的女士,腹部已经微微隆起——她怀孕了。这也是今天凡多姆海恩家为何会有这样盛大宴会的原因。

    “除了庆贺,我们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宣布。”凡多姆海恩的现任家主——文森特,温柔的目光落在一位打扮很有品位的先生身上,“如果降生的是一个男孩,他将与米多福特公爵家的千金结下良缘。”

    周围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当然全都被掌声淹没了。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个面色沉重的男人,悄悄离去了。

    午夜,渐渐地,刮起了狂风,可怖的声音撕扯着一丛丛灌木。

    “为什么!文森特那个家伙……明明我才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从宴会提前出来的男人已坐上了马车,因为风的呼啸和路途的颠簸让他坐着并不太舒服。无暇顾及这些,他没有想到文森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与米多福特家联姻,却不是同他自己,同格伍德林斯家。

    他们自小就在一起玩耍,也都带着家族的希望继承了企业。可是事情渐渐起了变化,文森特同那位美丽而温柔的女人结了婚,他自己——洛桑?格伍德林斯,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因为……不得不说,他的野心太大了,他想要以自己的势力控制欧洲的经济起伏,他想和文森特一起实现这个愿望。他们始终一起为女王做事,一起壮大各自的事业。而现在,结了婚享受幸福生活的文森特,却要靠近米多福特家。

    对洛桑而言,这是**裸的背叛,对友情的背叛。

    回到了自己的宅邸,洛桑脱下一身的疲倦,一头栽进了柔软的大床。喃喃着:“啊,真是聪明啊文森特,我竟然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家业可能会无人继承。不然我死了以后岂不是会全都被我那个愚蠢贪婪的弟弟夺走了,我一定一定会有一个优秀的儿子,比你的儿子优秀百万倍,一定会让你后悔……”

    想着,他进入了混乱的梦乡。

    “你有什么渴望完成的心愿么?”朦胧间,洛桑眼前出现一个美艳妖娆的女人,正迈着步子朝自己走来,“我都乐意帮你实现哦……只要一个小小的交易。”

    “真的么……”女人的瞳孔如泼墨般漆黑,隐隐约约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洛桑沦陷了,与其说沦陷倒不如说是被支配了,这就是狼之恶魔的奇异能力。

    手心一阵疼痛,突然而然涌出的鲜血让他怔住。

    我的手……

    “啊……”睁开双眼,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色被撕裂又再次缝合,洛桑下意识地举起了自己的手,端详着,“什、什么!这黑色的印记……”

    “黑色,是你自己灵魂的颜色哦。”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窗边的一个角落,那里坐着刚刚在梦中出现的女人——一头银灰的发丝,长而卷曲。隐在黑暗中的眸,带着绿色光芒。

    “你是谁!”洛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紧张地盯着一瞬间就移动到自己身边的女人。

    “我是……恶魔哦。”

    一阵轰隆隆的雷声,让他没有听清她又说了什么,随即而至的是瓢泼大雨。

    偶然会因闪电亮起的房间内,人与恶魔静静对视着,良久。

    “和我结婚。”

    “没问题。”

    没有任何准备,第二日两人就在教堂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与洛桑平日里诡异的行事作风一样,他没有向任何人介绍自己新娘——当然他也说不清楚。虽然当时文森特略显担忧的眼神轻轻触动了他的心,可他还是选择了一条不归的道路。

    很快,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也学着文森特办了一场宴会,并且在那一天邀请了自己多年不往来的亲弟弟——宣告自己后继有人。

    他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儿子,一个继承了自己妻子几乎所有外貌的孩子,他起名为斐多尔。

    巧的是,斐多尔因为早产与夏尔在同一天降生了。毕竟斐多尔的母亲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人类与恶魔生子的荒唐事,可她依然这么做了。

    她喜欢,甚至是痴迷于洛桑这样充满野心又病态的灵魂。她尽心尽力地为他培养斐多尔,是的,尽心尽力。只是与一般的母亲不太一样的尽心尽力,苛求而又残忍的教育方式让年幼的斐多尔完全失去撒娇的童年时光。洛桑也不言不语,他没有亲自照顾过斐多尔,他只是希望斐多尔有足够的能力成功,有足够的能力战胜凡多姆海恩家的夏尔。

    斐多尔五周岁的时候,洛桑商量着和凡多姆海恩家一起办了一场庆生宴。

    一大早,斐多尔没有像往常一样被穿上奇怪的衣服,带到那片熟悉的空地进行惨无人道的练习。而是被女仆温柔地叫醒,换上了一身可爱的小礼服,跟着管家到了会客厅。

    “呐,文森特,这就是犬子——斐多尔。”洛桑招招手,让斐多尔坐在了自己身边。

    “您好。”小小的斐多尔睁着一双大眼睛,怯懦地问了声好。

    “真是可爱啊。”文森特笑了,就像看见了夏尔一样,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总会产生亲切感。

    “今天是孩子们的五岁生日呢,怎么样,我们为他们办个生日会吧,也好给孩子留下些回忆。”洛桑提议说。

    “啊,也好。怎么样,斐多尔要不要今天去我们家里玩?”文森特点了点头,暖暖的手掌抚摸着斐多尔的头发。

    “父亲大人……”斐多尔渴望的目光望着向来对自己冷漠的洛桑,十分恳求的语气,“可以么?”

    “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洛桑象征性地安抚了一下斐多尔,便示意管家将他带走。

    走出会客室的时候,斐多尔没有哭,也没有闹。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他的命运。

    宴会

    被邀请来的人们说这些斐多尔不太能听懂的话语,时而与洛桑碰着酒杯。斐多尔的母亲则挽着洛桑的臂弯,一直保持着亲和的微笑。斐多尔仿佛被遗忘在人海中,自己四处溜达着。

    突然闯入他视线的一个蓝眸男孩,让他生出几分喜悦。这是自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他快步跑向那个与自己同龄的孩子。

    “嗨!我叫做……”却连话都没有说完,那个男孩就躲在了一个男人身后,胆怯地看着斐多尔。

    “啊呀,是斐多尔小少爷呢,我是今天的叔叔,还记得么?”

    斐多尔抬了头,才注意到这是今天自己父亲见面的文森特先生,于是礼貌地鞠了一躬:“晚上好。”

    “还真是有模有样的,要是我们夏尔也这样开朗就好了。”凡多姆海恩夫人笑了起来,竟轻轻将斐多尔抱在了怀中。

    “阿诺……他叫做夏尔么?”斐多尔歪着头小声问了一句,换来了文森特温和的笑声。

    又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领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女孩。

    “您好您好,我是洛桑的弟弟,斐多尔的叔父。”

    “你怎么在这!”洛桑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手拉住自己弟弟的衣领,走到了一旁,剩下女孩孤零零地在原地徘徊。

    “你叫什么?”斐多尔从惊讶的凡多姆海恩夫人怀中跳了下来,迷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我叫……我叫莎……”女孩咬着嘴唇,偷偷地打量着斐多尔。

    “啊,你好啊,莎。”

    即使是充满了晦涩的童年时光,也至少因为完整的家庭而显出几分正常,直到斐多尔十岁的时候。

    一整天的残酷测试让斐多尔没有力气走回自己的房间,孤身一人倚在宅子外围的走廊柱子上,阳光一点一点的褪去,诡异的阴影逐渐蔓延到斐多尔身上。天边的夕阳正散发着最后一点余温,映红了半边的天空。

    “喂,小孩。”一个憔悴的嗓音唤回斐多尔的意识。

    斐多尔抬眸,看见了一个沾着血污的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家。”斐多尔皱了皱眉,在他母亲的教导下,他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我?我啊,是让你看清现实的人。”女人一直捂着自己的腹部,血水就是从那个地方渗出的。她面色憔悴,可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却难以被掩盖。一头银白的发丝,在夕阳下衬得闪着金光。

    “什么意思……”斐多尔隐约感到不安,跟在她身后走到了一个让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地方。

    “哈?你说什么?你不知道要用灵魂来交换契约?”说话的,是让斐多尔浑身战栗的女人——他的母亲。

    “你没有告诉过我!”斐多尔从未见过父亲这般疯狂的模样,他的嗓音都嘶哑了,衣服零零落落地被扯烂了。

    “那个雷雨的夜晚,难道你忘记了么?”母亲的手指上缠绕着几条碎布,指甲上染着鲜红的血液,“我说过了,可惜你好像没有听见。但是不能改变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的事实,现在我尽到了义务,你儿子已经被塑造完成,所以我也是时候取走你的灵魂了。”

    “不!——”一声绝望的哭号,伴随着肌肉破碎,血液迸溅的声音。

    斐多尔战栗着,却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他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地恐惧。

    “用这个,去杀了那个女人。”带着斐多尔来到这里的家伙突然开了口,递过来一支绿色的长剑,“她是个恶魔,她杀了你的父亲,她毁了你的一生!”

    “我……”斐多尔颤抖着的手接过了这把恶魔之剑,他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身体已经没有留给大脑思考的时间了,那把剑穿透了正在吞噬洛桑灵魂的恶魔的身体……他自己的母亲,被他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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