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今年外贸环境不好，为了节约成本，只能这样了。不过，你放心，督促生产不是很累，就随便转转。”怕我多想，高总赶忙解释了下。

    我可没空听高总解释，应付的笑了下，就去了一号车间。

    一进车间，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的方旖旎。样子没变多少，只是瘦了些。

    远远看去，她好像在那跟一个女职工在吵。

    “小兰，你这鞋帮怎么弄的？线都散了。”方旖旎一开口，我心莫名晃了一下，还是那熟悉的声音。

    “老板娘，你啊，别吹毛求疵了。这么低的工价，能把鞋帮做成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谁不知道，高帮鞋厂基本不走外贸，内销鞋嘛，搞那么好干嘛？”女职工一脸傲娇的站在方旖旎面前。

    一时间，我心里倒不知道该怎么想，是幸灾乐祸，还是心酸？操，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了，没见方旖旎之前，不是很能骂的嘛，怎么真见了，倒成了一只瘟鸡？

    方旖旎被女员工这么一顶嘴，一时没了言语，只是脸涨得通红。

    愣了一会，方旖旎自我解嘲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往车间门口这边走来。

    我下意识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方旖旎看见我了。

    “萧天，是你？你……你……出狱了？”方旖旎惊慌失措到。

    “是啊，方大老板，哦……不，应该叫高夫人才对，我萧天出狱了。一年多没你消息，还以为你死了呢？这不，一出来就来找你了。”刚才还摇摆不定的情绪，一想到方旖旎一年多做的这些事，怨气排山倒海涌了上来。

    “萧天，我……我……哎，什么都不说了，只要你过得好就行。”方旖旎吞吞吐吐，自艾自怜。

    我不知道方旖旎这副表情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看她这副死德行，突然什么都不想做了。反正她嫁给高总，这是事实。至于那一年多，跟几个男人好上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

    随便寒暄了几句，我就走了。

    方旖旎没有出来送我，看样子，她很害怕高总，听厂里工人说，高总经常打她，有一次，肋骨都打断一根。

    打就打吧，反正现在又不是我女朋友。打死了，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洛凝打来电话，让我去市区锦绣单身公寓，她在那里给我租了一套房。

    洛凝这一通电话打得真及时，正愁晚上没地方睡。这下好了，有单身公寓容身。进去那么一看，还不错，不大不小，一个人正好。

    关键是装修非常好，给人一种小资的感觉。虽然我平时**丝惯了，可是内心还是喜欢这种小清新略带奢华的环境。

    一晚上我都睡得很好，不像以前在监狱里，基本上每天都会梦到方旖旎。白天那么一见，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可能我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不像有些人，总喜欢来点文青，什么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对于我而言，很简单粗暴，方旖旎过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如果连这种女人都能过得滋润，那老天爷不是瞎了吗？

    既然方旖旎这事就这么过了，接下来我得考虑一下以后的路了，是不是真的要在洛凝手下当个男秘书？

    洛凝比我想象的要早，等我到公司的时候，她已经在办公室了，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看着文件，整个一个拼命三娘的架势。

    “洛凝，昨天想了一晚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可是……我还是不能做你秘书。你也知道，我在监狱里已经浪费一年多，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想做一些有前途的事。”虽然跟洛凝相处还不到一天，可是也不知怎么的，跟她说话没什么负担，有什么说什么。

    洛凝并没有急着回答我问题，她好像早就料到我今天会过来撂摊子似的。慢悠悠的把面包吃完，然后问了我一个直击心灵的问题，什么事才算是有前途的事？”qpsw

    “我也说不大清楚，应该就是做一些男人该做的事情吧，总之不是秘书。”我具体也说不上来，刚从监狱出来，一切都是新的，让我马上回答要做什么，还真回答不上来。

    我话刚说完，洛凝微微一笑，好像听了一个笑话似的，这让我有点儿不爽。晕，你洛凝可以不认同我观点，可是这么微微一笑算什么？难不成就因为我坐过牢，就不配做有前途的工作了？真够操蛋的。

    直到一杯水喝完，洛凝才继续有反应，接连跟我说了好几个大道理:比方说，秘书这个工作，认真做也是有春天的。又比方说，什么大男人要忍辱负重，刚出监狱，要先就业然后再择业……小理论一套套的，我都说不过她。

    我也懒得听洛凝说这些空道理，在监狱道理听得最多了，我始终就一句话，找一些有前途的事做。

    见我这么坚持，洛凝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给了我一个有钱途的任务，去收账，收回来，一半的提成。

    “真的假的啊？做秘书还有这么好的美差？印象中，秘书不就只是准备文件什么的吗？”一听有一半提成，我忍不住有些激动。

    “看你说的，帮老板做事，让老板少操心，这些也是秘书的事。就比方说那150万的帐，都烂了快半年了，再烂下去，怕是烂没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洛凝仔细解释了一下。

    我一听，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当下决定做了，现在啊，只要能赚到钱，不犯法，统统都可以做。

    不过，兴奋没持续多久就熄火了，因为洛凝给我的这笔烂账是高帮鞋业欠下来的。

    我就真搞不懂了，桂新园是做食品连锁的，高帮是做鞋子的，两家公司毫不相干，居然能欠下150万，怎么想也想不到。

    本来我还准备再想想，可洛凝却催我必须现在就做决定，不做，差事就给别人做，既然她这么说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接了。

    一半的提成，那就是75万，槽，够老子潇洒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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