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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遇刺

    ?

    这个吻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什么都来不及想,也全然没有发觉自己不止双唇红润,连耳朵脖颈都透着一片诱人的粉色,  整个人就已经又落在了他怀里。

    “明年也这样一起看焰火,好吗?”

    他轻轻问,声音低到话才一出口就要被风吹走,  但臂弯是紧的。

    天上的花消散了,不远处的人群又开始活动热闹起来,  李令薇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唯恐自己和他这样搂搂抱抱的样子落入旁人眼里,  虽然没有人认识她,  但难保不会有人认识谢霁清的。

    以后的事究竟会怎样?此番回长安之后,  若是再没有其他意外,她还要和离吗?

    明明想好了的,  只度过这一段时间,再往后就放他自由,  从没想过会变成这样,他甘愿沉溺在自己身边,  可是

    一阵冷风刮过身边,  这些问题一下子涌上心头,让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索性到最后就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回答。

    感受到她的沉默犹豫,谢霁清松开了手,  把落在地上的玉兔宫灯捡起来又递到她手里。

    “该回去了,若是晚了又要让陶姑姑担心。”

    他若无其事,李令薇不明不白地心里有些担心:“你——”

    他们是父皇亲自赐婚的公主和驸马,即便是有那样一个看起来十分儿戏的约定,  但到底是拜过堂拜过父母和祖先的夫妻,假戏面上也做的是不能再真。

    为自己牺牲了仕途的是他,处处照顾自己的也是他,把自己放在心上唯恐受了委屈的也还是他,为了自己当初那个不愿和亲的念头,左右了他整个的人生。

    她心里有许多歉疚,可他眼里明晃晃的真心,若是只用歉疚去还,够吗?

    从最开始一点都不能接受被触碰,到如今已经可以十分顺畅地接受他的吻和怀抱,她实在是有许多改变不是吗?

    李令薇想到刚刚自己的样子,也开始犹疑,她没有拒绝,或许正是如此,让他觉得问出刚刚那个问题是合适的,自己正朝着他而去。

    可是她没有想好。

    谢霁清垂下眼睛没有看她:“是臣僭越了。”

    他自称臣。

    李令薇心里抽痛了一下,但很快听到他说:“要回去了吗?”

    上元夜游就这样落幕是她没想到的,点了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身量高挑的人连地上的影子也长,看起来离她愈发远了。

    前面的人略停了一下,换到她身边来,似乎是想像来时一样牵着手,沉吟了片刻,这才对着她伸出一只手来。

    一只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李令薇愣了一下,这是让她放心,一切如常的意思吗?

    “夜里风冷。”

    他解释了一下,当然,殿下觉得不适便算了。他仔细想想,今晚确实是太冒失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年龄确实也还不大,同样是情窦初开。

    只是刚想收回手就被她轻轻颤颤的手指触碰到,谢霁清顺势握紧,她手冷的像一块披在外头的绸缎,他尽量用自己手心最温热的地方去暖。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上了马车回到谢家老宅,也各自去梳洗更衣歇下,再没有一句话。

    李令薇完全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睛,那个冰凉柔软的触感就回到她脑,越是跟自己说别想了,就越是心醉神迷。头上是绚烂的烟花,所有人都抬头看天,没有人看到身后还有一对他们正在亲吻,那一瞬间很快消逝,可是已经刻在心里的东西又怎么能那么容易消失忘记?

    她把自己蒙进被子里,黑暗反倒让耳朵更灵敏,怦然间心跳声越来越快,吵得她不得安宁。不知道他在外间睡着了没有。

    会不会跟自己一样清醒的要命?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一面觉得想到他从前被别人惦记就不高兴,觉得如今是自己的了,另一面对他这样的一步步靠近感到有些不安。

    人怎能矛盾至此,李令薇想不明白了。

    他和自己上辈子遇到噩梦一样的人完全不同,她不会吝啬于把那些美好的词都拿来放在他身上,温柔、体贴、聪敏、细致入微、才华横溢,不可否认每一样都让她心动,或许应该可以试着再对他敞开一些吗?

    她起身让侍女点上灯,听到外间也有了响动,他果然也还没睡。

    “你们先出去候着吧。”

    她移步外间,谢霁清也已经起来了,露出问询的神色。

    原本只是个拿来暂歇的坐榻,看起来铺的也不算很厚,偏生让他这些日子来睡了这么久。李令薇早就知道他身边几乎不用人伺候,也从不亲近婢女,心里就有点替他难受,一个那样好的人,为什么非要为自己做到这地步?

    “殿下?”

    她回过神来:“我……”

    还是决定再诚实一点:“你先前问我的,明年也要这样一起看焰火。”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

    “我没有不愿意。”

    李令薇鼓起勇气来,想把自己的心说个分明:“我没有不愿意的。只是从前想着等风波过去,你我尽可以和离的,也不至于误你太久。若是这样下去……总觉得是委屈了你。”

    “我从来不觉得委屈。”

    他立刻接话道,“事实上,是求之不得。”

    她心里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可即便他态度如此,李令薇还有自己心里那一关要过:“可是……我害怕……”

    怕遇人不淑,更怕被辜负,又或者说,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她没觉得自己声音都开始发抖。如果一觉醒来这些都消失了呢?就像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重生了一样。如果有一天被他知道自己经历了这样玄妙的事情呢,真能做到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不信来世,不把她当成妖女吗?

    没看到面前的男人微微皱了下眉。

    害怕?

    他早就觉得她似乎藏着什么心事,可是从不肯说出来,包括她做过几次的那个噩梦,那也是她害怕的一部分吗?

    “想试着,告诉我吗?”

    他展露出全然的怀抱,用邀请的姿态对她道。可是她仍然犹疑着,这让谢霁清有些失望,但也接受了,不知道她曾遭受过怎样的事,不能擅自替她做出任何决定。

    分明是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却不能再靠近一步。

    她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我……先回去歇了。”

    他点点头,让门外的侍女们进去服侍,两个人都没有料到这样一夜过后迎来的,竟然是那样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翊宗在宫遇刺,好在是虚惊一场。

    李令薇和谢霁清都是大吃一惊,却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这是父皇密信与她,命人一路疾驰送到陈郡来。也不知刺客是何方神圣,竟然混在梨园众人里,谋到一个时机悍然出手,但好在身边人救驾及时,他没能伤到父皇分毫。

    可刺客咬毒身亡,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父皇心有余悸,眼下正是看谁都觉得不对。他自知自己在位二十余年不是个好皇帝,近年来更是沉迷享乐,又迟迟不立太子,只怕从儿子到臣子到百姓,都在心里恨不得他早些驾崩了才好。

    唯独李令薇这个女儿,他是比较放心的,性情平顺,又从来不争不抢,把他这个父皇真正放在心上。

    她有些惊慌地看向谢霁清:“是不是该赶快回长安去?”

    “你想回去了吗?”

    圣上遇刺,长安现在一定波云诡谲暗潮汹涌,他倒不想现在带着她回去趟那一趟浑水,更何况他之前也和老师商议过,决定不掺和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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