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不同,偏要强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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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博物馆书法牵连出来不少事,终于短暂的告了一段落。

    晚上要穿书,陈亦辞于是把草药都装好包。

    陈为止在他房里找出好几件棉服,披在了身上。

    最近这段时间世界里越来越冷,上次陈为止穿过去头发丝儿被冻成了冰丝儿。

    陈为止提前裹好了三件棉服,面对陈亦辞“我哥是个傻子”的眼神,理直气壮的回怼:

    “你倒是对神明的buff免疫,我们可都是普通人。”

    陈亦辞不置可否,拿起锄头去田里耕作。

    陈为止蹲在田埂旁看陈亦辞浇水。

    陈亦辞把上次带回来的土洒了下去,种了颗西瓜种子,过了一两个周,已经长出了西瓜苗苗。

    真的长得很快。

    陈亦辞摘了几个西瓜准备带过去让家人们吃,让陈为止帮忙抱着。

    陈为止一眼相中最大的那个西瓜,很专业的敲了敲:

    “我要吃这个!”

    陈亦辞看了一眼,心道你很会挑:

    “那个是给左逐的。”

    陈为止在触到瓜皮的瞬间弹簧般缩回了手:

    “看着就没小的好吃。”

    算了算了,不敢造次。

    陈亦辞又摘了苹果和梨,在最上面点缀着几颗粉红色的草莓,装到了篮子里,给陈为止提着。

    陈为止咽了口口水,心道草莓总该有自己一颗吧:

    “我吃小的那颗就行。”

    陈亦辞噢了声:

    “草莓都是给左逐带的,你可以吃苹果和梨。”

    陈为止:……

    他委委屈屈拿了颗梨啃了一口,自言自语催眠自己:

    “梨比草莓好吃,梨比草莓好吃,梨比草莓好吃……”

    陈亦辞失笑,看他可怜得不行,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草莓。

    陈为止满足的一口吞下,嘴里不消停:

    “这怎么好意思。”

    陈亦辞:……

    时针指向八点,两人穿越后,发现陈为止的衣服真的没白拿。

    两人站在结冰的地面上,陈亦辞周围的土地融化出雪水,被冻蔫了的小草开始恢复生机,重新支棱了起来。

    而陈为止整个人被冻得哆哆嗦嗦:

    “冷冷冷冷冷冷死死我我了。”

    “亦辞你你你你冷不冷。”

    陈亦辞皱眉看着结冰的世界。

    他们这几次穿过来虽然气温寒冷,但是都还没结冰的程度。

    而现在放眼望去,完全成了冰雪世界。

    周围的房子、花草树木,连地上的流水都已经被凝结成了一大坨冰河。

    他哥已经被冻得东南西北都找不到边儿。

    他忙握住他哥的手,给他哥哈气。

    一阵温暖从指尖涌了上来,仿佛解冻一般,双手瞬间重获温暖。

    陈为止惊喜的甩了甩重获直觉的手。

    下一秒,他挪动着并不灵活的双腿,跳到了他弟身上,像树袋熊抱住树一样紧紧抱住了热源。

    承受着突然起来的重量的陈亦辞:……

    他把他哥换了个姿势,背着他哥跋涉在雪地里。

    他哥乐滋滋的贴着陈亦辞的肩膀,甩着腿,高声歌唱:

    “世上只有弟弟好,有弟弟的哥像块宝。”

    陈为止书法是一绝,但是论唱歌他和陈亦辞是一个类型的,属于歌声飘出来就污染空气那种。

    陈亦辞听得耳朵有点燥,感觉身上更重了:

    “哥,你多少斤。”

    陈为止停止自我陶醉:

    “一百三十多斤,怎么了?”

    陈亦辞颠了颠他哥:

    “你的声音和你一起加起来有两百斤。”

    陈为止:……

    他闭麦。

    两人到家后,发现其他人的状况和陈为止差不多,裹上了棉被,身上穿着几件棉服还哆哆嗦嗦。

    陈为止赶紧背着他哥费力的过去,去握住他爷爷和他妈的手。

    三分钟后。

    陈为止坐在沙发中间,身上背了一只他哥,左边胳膊缠着他爷爷,右边胳膊挽着他妈。

    三个人幸福温暖的喟叹。

    陈亦辞费力抬起左胳膊点了个火,加了些柴,留好火种后,他想抽出胳膊。

    他妈警觉的搂紧了胳膊:

    “你去哪儿?”

    陈亦辞最担心的人还是左逐,上次左逐就已经是半凝胶状,而且结合目前的天气状况来看,左逐的身体状态不会太乐观。

    听到他要去看左逐,三只树袋熊连连摇头。

    陈为止:

    “那能一样吗?那可是冰冷的源头,就算你以前没事,现在整个世界结冰,你再靠近他,会受伤的。”

    他爷爷捋着胡须贴紧了陈亦辞:

    “不能去,最近这几天世界巨变,你就待在这儿,而且你知道神明情绪可能导致的最严重后果是什么吗?”

    陈亦辞皱眉:“什么?”

    爷爷开口道:“时间被冻——”

    他话说到一半,没声了。

    陈亦辞疑惑询问:“爷爷?”

    没有动静。

    陈亦辞戳了戳他爷爷,依旧没有反应。

    他转头又看向其余两人。

    妈妈长大嘴,看样子是准备开口说话还没说出口,而他哥保持着伸手去偷偷拿桌上草莓的姿势,被凝固在半空。

    几人都没有被冻结,看样子应该不是太冷,温度太低的原因。

    他走出门外,看到飞鸟停驻在空中。

    不会真的是时间被冻结了?

    他跋山涉水几个小时,走到了殿前。

    周围万籁俱寂,没有声响。

    和往日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但池里游动的几条鱼现在已经泛白浮上水面。

    他在殿前转悠了一圈没看到人,走到殿后的竹林,捕捉到风声,朝着风声的方向追去。

    在角落里,他看见了靠着竹子的左逐。

    左逐身体半透明状,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满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划痕,但看上去都是旧伤,像是一次次被反复割开的伤口。

    时间被冻结,他是这个世界里唯一能移动的人。

    他走近左逐,发现自己能抱起左逐。

    左逐像是一团一不小心就会飘散的气体,没有任何重量。

    陈亦辞小心把他捧在手上,看着人悠悠转醒,听到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疼。

    左逐抬眼看了眼他,虚弱的张了张口:

    “走。”

    他话音刚落,陈亦辞感到一股彻头彻尾的寒冷流过他手心,然后流彻过他身体,从脊椎一直往下,他被冷得一机灵。

    之前从来不会有的寒冷感涌上身体,除此之外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笼罩住了他,他明白这是神明的情绪作祟影响。

    但这次明显比之前更严重,之前对神明情绪从来没有反应的他,这次也会觉得不安,情绪也会受影响,也开始觉得寒冷。

    左逐让他放下自己,但他置若未闻,抱紧了怀里的一团毫无重量的灵魂。

    左逐翻了个身,身体就像水一样,从他指缝里流了出去。

    陈亦辞:……

    身上的寒意减轻了一些。

    陈亦辞忙走近他,又张开手臂把人抱了起来,寒意又重回身上。

    左逐又一次翻了个身,又滚了出去。

    寒意又轻了一些。

    陈亦辞又走过去,把人重新抱回怀里,像怀抱婴儿一般小心翼翼。

    许是无奈,左逐这次没有多过挣扎,只是略微不舒服的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声音清冷带着几分疲惫:

    “退赛了?”

    陈亦辞点点头,小心拢了拢左逐的几根发丝,发丝在他手中变得柔软:

    “没什么可参加的,那比赛居然污蔑我哥书法是小鸡啄米,太气人了。”

    左逐闭着眼,感到了久违的几丝温暖,下意识向温暖源头靠近:

    “再等等吧。”

    陈亦辞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稍微翻个身就会碰碎他:

    “等什么?”

    他等了半天没等来左逐的回答,小幅度低头一看,发现人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面容平静,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陈亦辞放慢了呼吸,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一罐草药,尝试着敷到左逐身上。

    他惊喜的看到草药正在一点点被吸收。

    因为肢体接触,寒意越来越凉,像是有冰碴子钻入了骨髓里。

    他顾不得其他,哆嗦着手指,接着又多挖了一点,抖着手,小心翼翼擦了上去。

    怀里的人皱了下眉,小声呢喃:“疼……”

    陈亦辞哆嗦着牙齿,安抚道:“没事,马上就好了。”

    这些伤口应该是神明的旧伤,每一次复发,相比于上次发作都是加倍的疼痛。

    在最开始,这些伤口就已经是被撕碎后刻骨铭心的疼痛了。

    他无法想象再在这般疼痛上加剧是什么感受。

    他很想分担一份这样的剧痛,如果不行,分担一份寒意也是可以的。

    就在他指尖哆哆嗦嗦轻抚他皮肤是,怀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接着,冰冷的手心,轻轻握住了他蘸着草药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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