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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最不可能的地方

    狄行推门进来,才瞧见顾淮叶还清醒着,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是来做什么。

    “......”狄行讷讷地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顾淮叶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派你来做什么,折磨我?”

    待瞧见狄行手上拿着的青花小罐,顿时了然,甚至伸手过去想接过来,“里面装的是什么,或许是你们南疆的蛊虫?不晓得同我祖母身上的是不是一种。”

    “不是什么好东西。”狄行下意识护住青花小罐,那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什么玩意,中间却是微微怔住。他现今过来可不就是拿着这些蛊虫来折磨顾淮叶的么,到头来这番举动倒是好笑得紧,不知道还以为他和顾淮叶是站在同一边的。实际上呢,他听令行事,为的就是让这位顾家小姐生不如死,来做出这畜生般的行径。

    “不必如此的,你今日过来的目的都是心知肚明,何必这般惺惺作态。”顾淮叶嗓音蓦地发冷,“你同你那位圣女主子并无不同。”

    狄行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顾淮叶说得的确没错。

    一个是指使别人做这些个,一个听从命令做这些个,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对不起,只能委屈您了,主子的命令我必须要听。”狄行没再看顾淮叶,他怕看着顾淮叶澄澈的眼眸自己会心软,会下不去手,不是早就决定好做只最听话的狗么?现在自己的主子还在外头,可真是个表忠心的好时机。

    顾淮叶看到那罐中的蛊虫,应当不全是蛊虫。罐子里有黑色虫尸,慢慢爬出来的是只赤色小虫,脊背泛着妖异的光泽。忽地感觉自己被狄行拽到一边去,随即掌心一痛,血珠顺着狄行手里那把匕首慢慢滑落在地,木地板被浸染出一小块暗红。

    方才爬出来的赤色小虫似乎对鲜血的味道很敏感,速度很快,倏地就越到血迹上边。似乎是没吃饱,四处寻觅着浓烈的血腥气,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缘故,瞧着那小虫身上的颜色愈发鲜艳。

    顾淮叶没留神,隐约觉出掌心一阵刺痛,再看,才瞧见那赤色小虫顺着自己伤口处往皮肉里钻。

    狄行没再做声,自顾自阖上房门,那种赤色小虫吸食的鲜血越多,就会越往皮肉深处钻。再过上一炷香时间,顾淮叶也该撑不住,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甚至还会在里边产卵,再加上本身就有剧毒,寄主满身的血液枯竭,这虫子找不到吃食,才会慢慢饿死。

    就算是灵依,只能凭着特制的药囊,能小心谨慎些的还是得尽量离得远远的。要不然,今日端着青花小罐的也不会是那侍女。

    灵依本来背着身,听到狄行出来的声音,转头过来笑道,“怎么样?”

    “主子放心就是。”

    灵依这下倒是满意得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等着明日来瞧瞧顾淮叶,瞧瞧昔日那位自以为清高顾家小姐是如何凄惨。

    灵依这边忙着顾淮叶的事情,她不知道的是另有他人也在掺合顾淮叶的事情。

    大祭司府。

    “主子,咱府上的人可都是亲眼瞧见那姑娘自己去了街上,这才失了踪迹,同我们是没关系的。”鹤从年皱着眉头看向眼前青年。

    宋华烨轻轻摇了下头,“昏迷好几日的女子怎么可能自己去到别的地方。”

    “说不定之前都是装的样子,兴许就是为了来这里探听什么有用的消息,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是要离开的。”鹤从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能说通此事的只能是顾淮叶其实本身并未昏迷,那些日子都是假装昏迷,想借机取得他们的信任,到时候正好跟随他们一道进来大祭司府。毕竟大祭司府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连他们南疆的圣女没这个权力。

    可以说在南疆,除了圣女之外,也就是大祭司和四位长老地位显著。而圣女小的时候往往都是在大祭司那里接受各种教习,可以说,南疆的大祭司地位卓然。明面上圣女是臣民的神明,实际上大祭司才是凌驾于整个南疆的存在。

    只是一般情况下,圣女进入圣女殿的那一刻起,就应当与大祭司斩断一切联系。

    因为神,是不能被玷污的。

    不过灵依并非从小就被当成圣女来培养,所以宋华烨和灵依之间并未有什么交集,全权都是交给那两位长老。至于宋华烨,本就无心于这些,总归是乐得清闲。反正清楚的人自然清楚,这圣女无非就是占着个好听的噱头,有没有他这个大祭司都无所谓。况且,他真正的目的也不是得到南疆的什么东西,现今待着,也不过是想着养精蓄锐。

    “可你见着她清醒之后在府上做了什么吗?”宋华烨这话瞬间便堵上了鹤从年的嘴。

    说来也是,顾淮叶堪堪醒过来,不就离开了大祭司府么。哪有什么时间去探听他们的秘辛,况且若真是想打听些什么,直接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加方便。

    “主子的意思是?”

    “南疆这地界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稀奇古怪的蛊术蛊虫都有,十有**这位姑娘昏迷也好,离开也好,都是因为中了蛊。”宋华烨声音很轻,“况且,她也是从别人那里逃出来的,原本那人想在其中做些手脚还不容易?”

    鹤从年心里隐约觉着宋华烨说的恐怕就是真相。

    只是先前逃脱定然是已经激怒了那些人,眼下回去了岂不是境况会更加凄惨。

    “那我们得找着这姑娘。”鹤从年说得笃定,哪还像方才那个口口声声说着顾淮叶可疑的人,“不过苏名城这地方也不算大,就算是藏起来,又能藏到哪里去!”

    “想想最不可能的地方,说不定就在那里。”

    最不可疑的地方?鹤从年微微一怔,明白了宋华烨的意思,若说是南疆人最不会怀疑的地方可不就是圣女府么!

    毕竟,没人敢怀疑他们的是神明,这是亵渎。

    不过鹤从年本就不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而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士,对这所谓的神明,那是半点儿敬畏之心都找不到。

    “那咱们何时动手?”鹤从年倏地站起身来,摆出一副立马要冲到圣女府抢人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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