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当然管不了花辞,他就是个司机。
去了锦锈,季飞还不允许进,花小姐让他在里面等着。
近三点时间,已无午餐,花辞只能吃点心,点了一份椰蓉千层糕,一杯饮料,当是下午茶。
当她坐在位置上,却没有食欲。
周围很安静,一安静就想起司御砸了那车子的画面,在脑海里肆意的冲撞。
她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抬头时看到镜子里那个满脸都是凉水的女人,陌生又熟悉,她甚至觉得……厌恶。
厌恶这样的女人。
死气沉沉,没有活力。
小时候母亲为此咒骂过她无数次,也打过她无数个巴掌,可她,无力纠正。
………
在洗间里呆了五分钟出去,走到门口在急匆而来的男人撞上,砰的一声那人手机掉落在地,听那声音就知,屏碎了。
花辞,“抱歉。”
男人捡起手机,一看果真碎了,顿时大骂,“你他妈瞎了!”一抬头,看到了花辞的脸,又一愣,转而露出了坏笑,“原来是美女啊,无防无妨,手机哥哥多的是。”
对于这种人——
一个哥哥两个字,她就觉得甚是恶心。
“抱歉,手机我赔给你,麻烦让一让。”
男人看了看四周,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又是在洗手间门口,又没有监控。
这女人又生的这么漂亮,他就有了小心思,咧嘴一笑,眼睛都弯了起来——
伸手。
…………
锦绣33楼,总经办。
夜慎之从会议室里出来,直接去了办公室。助理莫荣儿拿了新的计划书给他,这是刚刚市场部的工作人员送来的。
夜慎之接过来,翻开。
他工作时戴着黑框透明眼睛,一双精锐的双眸从镜片里射出来,那张脸精致无比。
“夜总。”莫荣儿绵绵的叫了他一声,一想这腔调不对,这是上班时间,这声音不合适。
“夜总。”她立刻转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司家大小姐在您的车里,我听说她在车里已经坐了一个小时。”
夜慎之薄唇一抿。
眉峰一寒。
但这股情绪很快又被淹没下去,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莫荣儿的电话响了,她出去接。
半分钟后,她进来。
“夜总,大堂来报,有人把金先生给打了。”
金先生,是锦绣目前正在洽谈的一个大项目的总负责人,这个项目对酒店至关重要。
…………
夜慎之赶过去时,大堂经理和肇事者都在套房里。
“怎么回事?”夜慎之看到金先生躺在沙发,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脸色铁青铁青,他一句话都无法说。
大堂经理,“夜总,是这样,这位小姐动的手,大概是金先生对她不礼貌。”
很委婉,只说是不礼貌。
夜慎之看过去,很意外。
竟然是花辞。
而且她今天的辫子很好看,倾斜着,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温婉。
花辞定定的看他,未曾言语,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
夜慎之,“监控呢?”
“洗手间门口,没有监控。但金先生说并未对这位小姐动手,她还摔坏了金先生的手机,在金先生说要和她做朋友时,她就打人了。”大堂经理自然向着客户。
夜慎之看向姓金的。
他深眸里的嘲讽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根本无法察觉。
“把金先生送去医院,不要声张,这位小姐送到我的休息室,我来查,以及你,被解雇了,即刻生效。”
大堂经理瞳孔扩张,不敢相信!他不知道为何被解雇,他只是向着客户啊,有错?
莫荣儿听了后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夜总,接着又去打量花辞。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准的不可思议,她直觉……夜总认识她。
并且对她不一般,很不一般。
…………
花辞到休息室不到十分钟,夜慎之推着餐车进来。
“还没吃吧?”夜慎之把食物摆上了餐桌。
“你知道?”
“我听说了,你点了一个蛋糕,这个时间吃这个显然肚子饿了,饿了还是吃饭合适。”夜慎之替她拉开凳子,“请。”
花辞坐过去,“谢谢。”停顿,“刚刚那件事情……”
“我让人送他去医院已经给了他面子。”夜慎之给了她一杯牛奶,“别放在心上,他,我来收拾,你吃完这顿饭,我送你回家。”
花辞看他白皙的手指,很长,就适合弹钢琴。
她袅袅开口,“我并未放在心上,还有我不喝牛奶。”
“哦?我以为皮肤这么好的女孩儿是用牛奶养着长大的。”他微笑,牙白整洁,如沐春风。
花辞十指交叉,放在桌面,表情低柔,“那这么会说话的男孩儿是泡在糖粒中长大的么?”
夜慎之顿了一会儿之后,笑容无限放大,眼中有无数个碎点子在摇晃,他抬手,惬意的扯了扯脖子间的领带,喉结在说话时一滚一滚的,“到这儿来找我的?”
并不是。
只是花辞的一时意气用事,她知道季飞会给司御报告她在锦绣吃饭。
她也没想来见夜慎之,就连点的餐都不想吃,只想上完厕所就走。
哪知,碰到一个想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
“路过。”她轻飘飘的两个字。
“没想到路过成了这世上最美的词。”因为路过,她涉足他的地盘,他开始身心愉悦。
有白开水。
花辞喝了一口,润润唇。
她的胃在隐隐作痛,不知是昨晚的苏打水,还是没吃饭的缘故。
她想了想还是吃饭。
半碗汤。
喝完。
“谢谢午餐。”放下筷子。
夜慎之一直看着她,没有移开眼睛,“半碗就饱了?多吃点儿。”
“确实是饱了。”她吃不下,抽纸巾擦擦唇,看了眼桌子,还有五六个菜,“我饭量并不大。”
“好,那我下次让他们少做一些,节约食材。”他似笑非笑,“就是不知你喜欢吃什么。”
下次……
“不用了。”她摁着桌子准备起身,却被夜慎之给叫住。
“花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嗯?”
“我叫夜慎之,今年27岁,无不良嗜好,单身,家庭干净,有些存款,身体健康。”
“……”
他的眼睛像是夏季的湖泊,黝亮而深不见底,“我知道花小姐一定不泛追求者,但麻烦优先考虑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