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果真是醉了。
她觉得自己的清醒的,她清楚的感觉的到自己被男人给抱着,他像极了司御。
她抬头,喝醉后脸颊绯红,她滚烫的手指掐着司御的下巴,把他的脸扒着左右甩了甩。
而后含含糊糊的,“你真是个狗皮膏药,哪儿都有你。”
司御原本是抱她去床上,这句话一出……他停住了步子,目光锁着她,把她酒后的媚态尽收眼底,还没开口呢,她又愤愤的,“不是说了不要你来吗,你还来,那浪费钱住酒店做什么……”
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烦透了。
司御绷着脸颊,未曾说话。
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酒,满满一瓶红酒,一滴不剩。
他把她抱着去了床上,连着自己一起,让她坐在他腿上,“有本事买醉就别东倒西歪,坐好!”
花辞被他的低吼声给震的打了一个颤,几缕发丝在额前一晃。
她一下坐正,只是手还搭在他的脖子上。
“你……”花辞怼回去,“我就不坐好,怎么了?”
在他腿上一歪,不想她的身体一失重,朝着另外一边倒去,扑通倒在床上,下一秒又被司御给拽回来,他摁着她的腰,让她别动。
盯着她的脸。
“心情不爽?”
花辞没吭声。
“要不要哭?”
哭啊……
从母亲死后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初识花尽的那一年,那丫头那时候挺容易掉眼泪。
马步扎不好哭,吃不好哭,睡不好也哭,不想叫姐姐也哭,哭的她头疼。
但是花辞就不一样,她一滴泪都没有。
她从来不是坚强的人,她就是——觉得没什么好哭的。
现在……
她想一定是酒精的作用,才让她想要狂烈的释放。
原本她不想哭——
原本她可以忍受。
【你要不要哭】平常的几个字仿佛如抽了决堤的水。
眼眶里一下子聚满了水雾。
她又仰头,把眼泪往里面憋。
“没有。”即使要哭了,可声音又那么的平静。旁人不知道她在心里走了多重的凌迟之痛,只知这般隐忍,应是尝够了生活冷暖。
司御把她的头弄下来,正对着他,“要不哭一会儿?”
“我不会哭的。”
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滚滚而落。
司御的心,一瞬间被攥起,密密麻麻。
“眼泪最不值钱。”她淡淡的说着,她是平静的,肌肉没有抽搐,唯有声音有她并不自知的沉痛,“我要喝酒。”
“花辞。”司御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去擦她的眼泪,滚烫的泪水从他的手指淌过,那热度瞬间渗透了他的肌肤,砸进了心窝里。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别喝了,肚子不疼么?”
她侧头定定的看着他……
眼泪顺着眼角滚,滴滴都落向了他的手臂。
“你是谁?”她低声问。
“我是司御。”
“不可能,你不会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话。”
“我什么时候不温柔?”
“你放屁。”
“……”司御,“女孩儿不要说脏话。”
“那你不要抱我,我起来。”
“不行。”
“这是温柔吗?”
“……”
司御舔了舔自己的腮帮子,手松开,她起身站到地上,嗖,往地上栽去。
他早有预料把她往起一抱,就是往起抱的动作让花辞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司御迅速的把她抱去洗手间,放在马桶前,吐了。
“……”
他闭着眼睛,肌肉抽动。
吐好了给她簌嘴,给她刷牙,吐了后她的酒精大概才是彻底的挥发。
任他折腾。
衣服换了,裹上浴巾,扔到床上,他去洗手间洗澡。
这是司御第一次这么伺候女人,还是一个醉鬼。
出来后,她像个虾米一样弯曲在床上,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他掀开被子,进去,把她抱过来,女人脆弱的扒在他怀里。
“为了一个臭男人在经期喝酒,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他咬着牙。
“你骂我。”她牙关打颤说这几个字。
司御看她又醉,又因为肚子疼睡不着,手伸进去给她揉揉。
“骂你怎么,你还敢反驳?”
“你……”花辞不知道说什么,她颤了两颤,好疼,像灼烧、像刀刺,睫毛湿哒哒的。
“别说话。”司御一手给她揉,一边拿手机搜索——女性痛经怎么办。
一分钟后。
他打了前台电话送热水袋过来。
…………
拿热水袋贴在她的小腹,她不那么疼痛难忍,躺着,也安静的很。
也没有再哭,但是睫毛很湿。
司御撑着上身凝视着她,美,羸弱,像挂在指头的花儿,还带着清晨的水露。
“头疼。”
又来。
“忍着。”
她没吭声,也没有再有任何要求。
司御顿了一会儿抬手给她按摩,才按了两下,她把他的手抓下来抱着,虚弱的睁眼,“你为什么不同意和我在一起?”
司御的脸颊当即沉了下去!
“我是不是不够漂亮?”她翻身,脸颊对着他,肚子上的暖手袋掉下来了,她眼睛里亮晶晶的都是泪渍,“花绝,你明明对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的房间谁都不能进,只有她行。
他的怀抱不抱任何人,但也抱过她。
他的副驾驶也只坐过她一个女孩儿,整个武馆只有她是特殊的。
他难道不喜欢她吗?!
司御的眼神仿佛夜幕之下的深海,一眼望不到底,也难以窥视他眼里的情绪。
“我说我等你带我离开,你也没有反对,你就是同意的,你怎么不来接我?”她用着濒临死亡边缘的气若游丝在说,她没有泪水,半点都没有,可比先前泪如雨下时更显得悲痛万分。
“你是不是在嫌弃我不够温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可以的。”
她好无力,她好像快死了,从心到腹像被人片片割下,血肉模糊,她被窒息式的撕裂苦苦纠缠。
她看着他,她渴望着他低头同她说点什么,任何话都行。
他来了。
“花绝死了。”
这声音突然而来,她感觉她就像是在一座海上,海浪翻滚,可一瞬间所有的运行都定格在这儿。
他的脸慢慢的在她的眼前放大,“你不用改,不用温柔不用贤惠,我喜欢冷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