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楼西洲

花尽楼西洲 > 第748章 花绝死了

第748章 花绝死了

    花辞果真是醉了。

    她觉得自己的清醒的,她清楚的感觉的到自己被男人给抱着,他像极了司御。

    她抬头,喝醉后脸颊绯红,她滚烫的手指掐着司御的下巴,把他的脸扒着左右甩了甩。

    而后含含糊糊的,“你真是个狗皮膏药,哪儿都有你。”

    司御原本是抱她去床上,这句话一出……他停住了步子,目光锁着她,把她酒后的媚态尽收眼底,还没开口呢,她又愤愤的,“不是说了不要你来吗,你还来,那浪费钱住酒店做什么……”

    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烦透了。

    司御绷着脸颊,未曾说话。

    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酒,满满一瓶红酒,一滴不剩。

    他把她抱着去了床上,连着自己一起,让她坐在他腿上,“有本事买醉就别东倒西歪,坐好!”

    花辞被他的低吼声给震的打了一个颤,几缕发丝在额前一晃。

    她一下坐正,只是手还搭在他的脖子上。

    “你……”花辞怼回去,“我就不坐好,怎么了?”

    在他腿上一歪,不想她的身体一失重,朝着另外一边倒去,扑通倒在床上,下一秒又被司御给拽回来,他摁着她的腰,让她别动。

    盯着她的脸。

    “心情不爽?”

    花辞没吭声。

    “要不要哭?”

    哭啊……

    从母亲死后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初识花尽的那一年,那丫头那时候挺容易掉眼泪。

    马步扎不好哭,吃不好哭,睡不好也哭,不想叫姐姐也哭,哭的她头疼。

    但是花辞就不一样,她一滴泪都没有。

    她从来不是坚强的人,她就是——觉得没什么好哭的。

    现在……

    她想一定是酒精的作用,才让她想要狂烈的释放。

    原本她不想哭——

    原本她可以忍受。

    【你要不要哭】平常的几个字仿佛如抽了决堤的水。

    眼眶里一下子聚满了水雾。

    她又仰头,把眼泪往里面憋。

    “没有。”即使要哭了,可声音又那么的平静。旁人不知道她在心里走了多重的凌迟之痛,只知这般隐忍,应是尝够了生活冷暖。

    司御把她的头弄下来,正对着他,“要不哭一会儿?”

    “我不会哭的。”

    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滚滚而落。

    司御的心,一瞬间被攥起,密密麻麻。

    “眼泪最不值钱。”她淡淡的说着,她是平静的,肌肉没有抽搐,唯有声音有她并不自知的沉痛,“我要喝酒。”

    “花辞。”司御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去擦她的眼泪,滚烫的泪水从他的手指淌过,那热度瞬间渗透了他的肌肤,砸进了心窝里。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别喝了,肚子不疼么?”

    她侧头定定的看着他……

    眼泪顺着眼角滚,滴滴都落向了他的手臂。

    “你是谁?”她低声问。

    “我是司御。”

    “不可能,你不会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话。”

    “我什么时候不温柔?”

    “你放屁。”

    “……”司御,“女孩儿不要说脏话。”

    “那你不要抱我,我起来。”

    “不行。”

    “这是温柔吗?”

    “……”

    司御舔了舔自己的腮帮子,手松开,她起身站到地上,嗖,往地上栽去。

    他早有预料把她往起一抱,就是往起抱的动作让花辞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司御迅速的把她抱去洗手间,放在马桶前,吐了。

    “……”

    他闭着眼睛,肌肉抽动。

    吐好了给她簌嘴,给她刷牙,吐了后她的酒精大概才是彻底的挥发。

    任他折腾。

    衣服换了,裹上浴巾,扔到床上,他去洗手间洗澡。

    这是司御第一次这么伺候女人,还是一个醉鬼。

    出来后,她像个虾米一样弯曲在床上,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他掀开被子,进去,把她抱过来,女人脆弱的扒在他怀里。

    “为了一个臭男人在经期喝酒,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他咬着牙。

    “你骂我。”她牙关打颤说这几个字。

    司御看她又醉,又因为肚子疼睡不着,手伸进去给她揉揉。

    “骂你怎么,你还敢反驳?”

    “你……”花辞不知道说什么,她颤了两颤,好疼,像灼烧、像刀刺,睫毛湿哒哒的。

    “别说话。”司御一手给她揉,一边拿手机搜索——女性痛经怎么办。

    一分钟后。

    他打了前台电话送热水袋过来。

    …………

    拿热水袋贴在她的小腹,她不那么疼痛难忍,躺着,也安静的很。

    也没有再哭,但是睫毛很湿。

    司御撑着上身凝视着她,美,羸弱,像挂在指头的花儿,还带着清晨的水露。

    “头疼。”

    又来。

    “忍着。”

    她没吭声,也没有再有任何要求。

    司御顿了一会儿抬手给她按摩,才按了两下,她把他的手抓下来抱着,虚弱的睁眼,“你为什么不同意和我在一起?”

    司御的脸颊当即沉了下去!

    “我是不是不够漂亮?”她翻身,脸颊对着他,肚子上的暖手袋掉下来了,她眼睛里亮晶晶的都是泪渍,“花绝,你明明对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的房间谁都不能进,只有她行。

    他的怀抱不抱任何人,但也抱过她。

    他的副驾驶也只坐过她一个女孩儿,整个武馆只有她是特殊的。

    他难道不喜欢她吗?!

    司御的眼神仿佛夜幕之下的深海,一眼望不到底,也难以窥视他眼里的情绪。

    “我说我等你带我离开,你也没有反对,你就是同意的,你怎么不来接我?”她用着濒临死亡边缘的气若游丝在说,她没有泪水,半点都没有,可比先前泪如雨下时更显得悲痛万分。

    “你是不是在嫌弃我不够温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可以的。”

    她好无力,她好像快死了,从心到腹像被人片片割下,血肉模糊,她被窒息式的撕裂苦苦纠缠。

    她看着他,她渴望着他低头同她说点什么,任何话都行。

    他来了。

    “花绝死了。”

    这声音突然而来,她感觉她就像是在一座海上,海浪翻滚,可一瞬间所有的运行都定格在这儿。

    他的脸慢慢的在她的眼前放大,“你不用改,不用温柔不用贤惠,我喜欢冷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