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是逼着花辞说他想听的,她明白。
她掬了把头发,露出整张漂亮的脸蛋儿,她的神色里有豁出去的洒脱,走到司御面前。
她比司御矮了15公分,够不着,她单手拉着他胸口的衣服,踮起脚尖。
他想要什么糖,花辞知道。
在他脸上亲亲一吻,柔软的唇瓣儿贴着他的肌肤,退下。
司御低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花辞问,“可以么?”
司御裹挟着她,在她唇角摸了摸,“我这么好打发,这么敷衍,我就要回答你可以?”
“我可没亲过男人。”
是、么?
司御情不自禁的站直,那就是说没有亲过花绝?
识趣。
“再来一次,亲嘴。”
“………”
花辞把他的手扒开。
她并不习惯去做这种事情,她相信司御知道她想做什么。
不如开门见山。
“这样吧,你放了史凯他们,让花尽带他们回去,你有什么条件你开就是。”
司御看着门框,双手插兜。
他把清高和倨傲演绎到了另外一种玩世不恭的风sāo气息,绕是花辞也没有眨眼。
“还没亲我呢。”
“你够了!”
司御换一种说法,“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他说你不是讨厌我,巴不得我赶紧消失。
这问题花辞没法回答他。
她是,讨厌他,烦躁他,恨不得他消失。
可……
“没有。”她回答的很干脆,丝毫没有停顿。
她不回答招人烦,回答了……却不想更招人烦。
她丝毫没有掩饰她的口是心非。
昨晚还抱着他叫花绝的名字。
司御把她勾过来,让她靠在墙壁,他用自身的高大把她笼罩,“就你这个态度,我怎么心甘情愿的放人,尤其是史凯,我让他死的心越来越重。”
“不行。”
“哦?那么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花辞抿唇。
司御拍拍她的脸,而后又改为摸,清冽的气息肆无忌惮的喷洒,“我第一次这么对一个女人,所以,我劝你早点喜欢我。”
…………
花辞呆在客厅,从司御走后,就一直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许久没动。
一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她弄弄头发——
她以前未曾觉得这么的烦躁,心里跳动的浮乱,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下午四点。
花尽来了,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长裙,高跟鞋,不可方物。
她进来四处看了一眼,“司御不在?”
“嗯。”花辞懒懒的回。
“手不要紧吧?”
“还好,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复原。”
花尽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烟来递给她,“这是你要的。”
花辞接过来,直接放在桌子上,看着花尽,“你去哪儿了?”
“给你买烟呢。”
“你身上有工业粉尘的味道,你去找李探他们了?”
“……”花尽嗤笑,“你还真是有一个狗鼻子,还瞒不过你。”
“不准再去,明天早上,我把人交给你。”
花尽的长裙铺在沙发上,如同云层一般随意堆积,唯美而艶丽,她侧头,看着花辞,“我很久都没有看过你抽烟,是心烦吗?”
“没有。”花辞否认。
“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那时你是安静的,现在你的眼睛里有风。”
花辞定定的看着她,“不要胡乱分析。”
“但是,我说对了。”
“你走吧。”
“你因为司御有了烦恼,我不让你为难,我可以救他们。”
“你不是他们对手,到时候你落在司御手里,难道要我跪在司御面前让他放了你?”
花辞想的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花尽斩钉截铁,“我不会。”
“你有几斤几两,你明白,也只仅仅高于我罢了。”花辞冷声,“去酒店等我,如果明天早上我没有把李探给你,我和你一起回,是死是活我都陪你。”
花尽看着她,想笑,却又长长叹口气。
绝美的脸庞有着烟云雾蒙,“我并不怕。”
不怕被李四打,也不怕被惩罚,无非就是……在床上躺一段日子。
花辞轻而易举的识别出了花尽想要做的事情,郑重其事,“如果你敢今天晚上跑回去,咱两就断绝关系,从此再不往来。”
她不想看到花尽躺在那儿,半死不活。
“你忘了我学护理是为了谁?”
花尽知道,为了她和大哥,她被惩罚,大哥经常受伤。
花辞医学院毕业。
花尽不说话,她手指深深的捻在了一起——她不想花辞受一点委屈。
“好。”她哑声回。
花辞松了一口气,放心了。
其实花尽不知道的是,她在司御那儿不会受委屈,无论做什么,司御都会陪着。
如花尽所说,她要求他做的,他都会办到。
花尽更不知道的是,她所有的委屈都受在了花绝那儿,淋漓尽致。
…………
五点高慧来做饭。
问花辞什么时候回去,她说不回。
高慧没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问花辞,御公馆里的那个戒指她看到了,问为什么没戴。
花辞回,“饭做好了,你就下班,其他的不要过问。”
高慧咕噜了一句,饭一做好人就走了。
花辞等司御。
等了半个小时,他没有回。
花辞直接拿手机给他打电话,响了十秒,那一头才接。
“你好。”
是个女人,不是他。
花辞顿了片刻,挂了。
…………
九点,菜早已放凉。
花辞洗完了澡,她穿着睡袍坐在阳台,外面是姹紫嫣红,灯红酒绿的夜晚。
天空如藏青色的幕布裹着整个城市,泛着沉闷和压抑。
女人纤纤玉指轻抬,夹着细长的烟,放在绯色的唇中轻轻一吸,两秒后,烟雾吐出,在半空中缭绕着无数个请白色的烟卷。
她像个坐落在乱世里祸国殃民的女人,带着她的从容淡定,坐看因她而起的浓烟滚滚。
烟灰一弹,利落漂亮。
司御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停在门口处,隔着阳台的落地窗看着她。
这个女人,美的窒息。
一个侧面,像在睥睨一切。
他慢慢走过去,到她身后,弯腰,头从侧面对着她,低声,“抽烟?”
“嗯。”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烟徒手摁灭,烟头扔进垃圾桶,“你忙完了?”
声音真好听。
柔柔的,哑哑的。
司御却把她的手抓过来,摊开她的掌心,摁灭烟头的那一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