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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章 我不碰你就是了

    司御禁锢着她,不许她动,抓起她的手来,右手中指有纱布,他顺着小夹板的缝隙里去摸……

    即使包扎着也清晰的感觉的到,这儿没有戒指。

    他垂眸,“戒指呢?”

    “扔了。”

    他抓着她的手一紧,正好捏到了她受伤的手指,她下意识的眉头一皱,疼。

    但是这种疼痛的表现在她的脸上转瞬即逝,她和他对视着,丝毫不让!

    “为什么摘了?”司御问,他整个脸比这天气更阴沉。

    花辞忽然就想到——

    在那个早上,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床前,他一身正装,坐在那儿,满脸柔情,他用了他最温柔的一面对着她。

    他给她戴上戒指,他说我给给你买全世界最好的钻石,只要你喜欢,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她冷静的眸子,忽然间就像是冷冻的冰块,受到了撞击,一层层,一寸寸的裂开,最后不成样子。

    她忽然发狂一样的推开司御,什么都不在乎的从他手里抽开手——因为司御捏着她的手指,所以抽开时,手指上的甲板在司御手里。

    她的中指有口子,那条口子从骨节一直延伸到手指甲的下方,那条沟壑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给滑伤,很像戒指弄的。

    “别碰我!”她沿着嗓子又说了这三个字。

    “花辞,你……”司御抬头,对上她的眼睛时,浑身巨震。

    她眼睛里都是泪水,盈盈泛动,却又没有流出来,那一刻他想说什么,就那么卡住。

    也看得出来,她在咬牙在隐忍。

    花辞不是爱流泪的人,有一次喝醉了在他面前掉泪,那一次司御未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也见过阿南哭,她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可给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阿南的眼泪让人平常心,可花辞却给了他这么大的冲击。

    心如刀割。

    仿佛有无数个密密麻麻的针一根一根、分批分批的朝着他的心尖儿扎,他喉头梗塞,“小辞。”

    花辞没有理,她或许根本没有听到他在叫她。

    他眼里已没有其它,只有在那深瞳里浮动的水雾,迷慢慢水亮亮,带着她无论怎么逞强都没有忍下去的悲伤。

    他没有再碰她。

    车子直接去了花房,花辞下车,头也没回。司御进屋,拽着她的手,她甩开。

    他扣着她的肩膀把她安置在沙发,“我出去,一会儿我叫医生过来,你配合她。”

    花辞没有回,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司御抬手,她没有看他,也感受到了他想要摸她,她侧眸——

    那清凉的带着刀子一样的视线,成功的阻止了他的动作。

    司御看了她两秒,勾唇一笑,“不碰你就是了。”

    他起身,手背很有‘技巧’的从她的眼角抚过去,凉凉的,又是湿润的。

    他出去。

    保镖充当司机在外面等,他恭恭敬敬,不敢贸然说话。

    “多叫几个人过来,把这儿围了,除必要人员之外,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是。”

    他上车,坐上正驾。

    他看了眼屋子,他不会要她离开,绝对不会!

    ………

    下午一点,司御到达医院。

    雷青青吃过午饭没一会儿,正在休息,司长江正在给她削苹果,两夫妻关系融洽恩爱。

    司御来的时候,雷青青手里的苹果正好咬了一口,她看向门口的司御,眸微微而变。

    司长江站起来,父亲的威严来了,“都学会进屋不敲门了?你懂不懂礼貌?”

    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的司御,带着落魄又残戾的男人血性,他的脸庞他的眼神都让人有戒备防范之心。

    他走到床前,“那么,骗我说病重,一直不肯见我,给我公司里的烂摊子让我几日不得眠,趁着菲儿过生日偷偷出院去见花辞,就是礼貌?”

    雷青青心里有心虚,她又咬了一口苹果,细细咀嚼着。

    司长江冷哼,“公司里烂摊子本来你的职责,你以为你被社会尊称一声大少是白叫的!你妈前几日本来就病重,如果不是你惹怒你妈,你妈不会车祸。还有,你妈见花辞凭什么就是不礼貌,她要见一个人还需要跟你报备?”

    司御咬着后槽牙,他没有看司长江,对着雷青青,他停顿好久都没说话,应该是在忍耐。

    足足一分钟他才说,“您对花辞说了什么?”

    司长江懒得理他,就站到了窗子边上,看他们母子的。

    雷青青吞掉苹果,声音清润,“没有什么,我就是告诉她,秦菲儿是你未婚妻,是你的青梅竹马,就这些。”

    没有阳光,四周都是阴沉沉。雷青青看着这个让她引以为傲又疼爱的儿子,她看到他猝然灰下去的双眸,还有他气息里的冷冽都有了迟钝。

    她一愣。

    司御没有任何话,转身离开。

    她离开后,雷青青怔了好久,司长江过来坐在床上,“躺着休息吧。”

    雷青青摇摇头,“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怎么就错了?”

    “那一晚我等他四个小时,他只顾花辞不来见我,我怒气而走,然后出了车祸。我负气的不见他,我想让他快刀斩乱麻,让他早早的结束和花辞的这一切。”雷青青是依赖的,她依赖司长江,拽着他的衣服,“可刚刚我看到了御儿的伤心,他是真的喜欢花辞。”

    “那又如何,他不是三岁孩子,他是我司家的,他的人生只有谈情说爱么?你不是不知道司柏有多惦记他那个位置,一旦司柏出狱,他必会有后招来争夺司家掌门人这个位置。”司长江字正腔圆,“如果这个时候御儿还在儿女情长,那他迟早被淘汰!”

    “可是……”雷青青还想说点什么,她不忍心这么对司御,可细想之下,司长江说的完全在理。

    他生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生来就注定了他的人生之路。

    “司柏还有一个礼拜就出狱,他会拿司御和花辞的事情做文章,让御儿陷入到难堪的负面新闻里,我们家有一个音音了,别来第二次……”

    “你看!”雷青青忽然打断他,指着她对面的电视,司长江好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是街头花辞煽司御的画面。

    司长江和雷青青都愣在了那儿,他们夫妻俩从来没有打过司御,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