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看到那个画面,蓦然一僵,心跳都停了!
那个角度,两个人的脸都是侧脸,夜慎之在台上,谁看不到那是他,女人露了半张脸,现场应该有屈指可数的人看出那是花辞,司家人,以及秦菲儿。
这图惊了很多人,包括夜慎之。
他侧头看到了大屏幕。
但是这个图片很快就消失,转而放上了那架钢琴,夜慎之回头。
“不好……”意思。
司御来了。
就在门口,如此凑巧!
夜慎之站在台上,在门口处一片墨黑的光线里,清晰的看到了他。
他用了一秒就缓过神来,“抱歉,可能是后台工作人员放错,弄了一个……”大乌龙。
“啧,叶先生好有闲情雅致,把你和你女朋友的亲热照片给了放幕员。”台下有人起哄。
要知道这些视频都是这些富豪提供给会场,有会场工作人员在后台配合完成。
在旁人看来,如果不提交这个照片,放幕员怎么可能会放错。
又或者说,这被夜慎之珍藏的钢琴演奏曲之中,还夹着他和女朋友的亲密照。
花辞没有表情,她坐姿端正,在昏沉的光线里注视着台上。
夜慎之很快就以得体的笑容化解,温润如玉,“此照片是典藏版,不与任何人看,也不与任何人分享,这是意外。。”
这是稍严谨的宴会,毕竟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坐镇,更有出现在历史课本里的佼佼人物后代,所以这个插曲有人搭了一句腔之后,就不会有人再往下说了。
夜慎之继续说自己的事情。
花辞听着听着很快就分了神,有一道目光精准的落在她的后背,犀利精锐。
她回头。
眼神迟疑了片刻。
司御来了。
他站在两侧人群的过道里,眼神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似风雨欲来的深谙,带着扑朔迷离,一对视,就紧紧的锁着花辞的视线。
花辞用力的挪开视线,就好像是被在黏膜上黏住,即使是挪开,依旧感觉有丝在牵绊。
她捏着手指——
感觉人群里有好几秒的寂静,这种静带着眼神的注视。
司御在朝着这边走。
夜慎之在台上讲,台下发生了什么,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架钢琴我很喜欢,这首曲子我也学过很多次,今天我会在这儿演奏……”他的声音缓慢了一些,司御坐下了。
他坐的位置是夜慎之的。
在花辞身边。
而他本来的位置在秦菲儿身侧,在第一排。
台下有人哗然。
夜慎之直接开口,“司大少许是有事来的很急迫,没有看清,你的位置在前方,请。”
他这一声话,在整个会场里萦绕,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司御脸上。
包括司长江夫妇,还有秦菲儿。秦菲儿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司御在台下和夜慎之对视,他的眼神狂傲而不羁,坐错了也无动于衷。
夜慎之不着痕迹,“司大少喜欢那就给你。”他画风一转,对着他身侧的花辞,“我想要弹奏的曲子,想和这位小姐一起,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
邀请花辞上台。
面对夜慎之带来的女人,漂亮惊艳气质独特,很多人早就好奇死了。
夜慎之也是在赌。
赌花辞会不会来。
他屏住呼吸。
等了五秒,花辞终于起身。
那窈窕而曼妙的后背,长发遮挡,光穿过发梢,可见她凹凸有致的腰部曲线。
两条露出来的手臂,细白娇嫩,用肉眼看就能感觉她柔软的触感。
司御盯着她的后背,眼神仿佛是狂风之下的深渊,黑暗的水在狂狷搅动,却又隐忍不发!
夜慎之暗暗呼气,下台迎接,他下了台阶,一抬眸——
司御也来了,他跟在花辞身后,
且他的手在花辞腰上,好像在扶她。
他神态自若,两步过去。
握住了花辞的手,“司大少,谢谢你送我的女伴过来。”
司御的目光从夜慎之脸上跳到花辞那儿,还特意化了妆,喷了香水。
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把他强势的存在感给了这儿的角角落落。
他后退。
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坐。
他没有闹事,司长江雷青青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夜慎之带着花辞上台,花辞的手麻麻的,刚刚司御坐在她身边时,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手背上还有被他捏出来的手印。
司御单手撑着下颌,鼻间嗅到的是身侧秦菲儿的香水味,这和花辞身上的截然不同,想起方才闻到的味道,他一下心绪飘扬。
钢琴声起。
两个人,花辞坐在夜慎之的里侧。
司御的额角在狂烈的跳动,他的目光穿透了这绯红的光落向了舞台上,她的背侧面对着他。
线条优美的仿佛是每一次他亲吻的样子,只有他知道,那脸那皮肤那唇。
十秒后。
他起身,才做了这一个动作,秦菲儿忽然抱住了他。
“御。”她低低的一唤,带着缠绵的,“你去哪儿?”
司御头都没回,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扒开,“我去洗手间。”
他起身大肆肆的从第一排穿过去,直接走向了一侧,那位置有洗手间,也有通向后台的道路。
雷青青和司长江对看一眼,司长江起身了。
……
这首曲子谱在民国战乱时期,有对战时的无奈焦躁、有对国家的忧心、有对家中儿女的牵挂、对妻子浓烈的思念,它把人的情绪跟着作曲人一起,推向一个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又深陷困境的煎熬里,它提现的淋漓尽致。
随着最后一个音的结束,现场是一片死寂,十秒后,掌声似雷鸣,这首曲子很震撼,它让人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夜慎之看了一眼……
侧头,花辞也融入到了这情景里,眼神飘忽。
夜慎之伸手,他试探着去握她的手,迟疑了一秒,还是握住。
“怎么了?”
花辞回神,抽回手,“没什么。”其实她根本没有碰琴键,都是夜慎之在弹。
如果不是司御,她不会到台上来。
“冷吗?手好凉。”
“不冷。”声音很轻。
“给你的衣服呢,怎么不穿?”
“在位子上。”
“好,你去后台等我,我去拿,送你回去休息。”
恰好在此时。
人群沸腾。
花辞看向台下,人头躁动,大厅里似乎还在飘荡那句送你回去休息。
夜慎之戴的有麦,并未关,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并不暧昧但听起来就是很暧昧、且显得他们正如胶似漆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