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青青说完这句话其实她就后悔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胡编乱造的人,她都不知道是怎么没有任何考量的吼了出来。
但说了就是说了,她不会澄清。
转念一想又有何不可,快刀斩乱麻,让司御彻底的没有那个念想。
司御的眼神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坏,像冰川飞塌,似花朵凋零!
他开口,“不要造谣她。”这五个字从喉咙里嘶吼出来,带着刺骨的沙砾!
他转身上车,一跃而上,启动车子,疾驰而去,沙土飞扬,转瞬即逝。
雷青青痛苦的长呼了一口气,她想唤司御,却没有张开那张嘴。
司长江出来了,看到雷青青那么惨白的脸色,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和御儿吵架了?”
“没什么,你开车去看看,免得出事,他正在气头上。”
司长江朝着树后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我去看看,你在家等我回来。”
“嗯。”
司长江又进去开车,很快追着司御的后面走了。
雷青青的泪水溢了出来,她在要把花辞送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和儿子吵架冷战的准备,尽管她不愿意发展到这个局面,但是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可现在——
大概不仅仅是吵架和冷战了,或许司御会恨她。
身后有动静。
她回头。
花辞还是站在树木的一侧,很安静,她似乎并没有因为刚刚说的话而有半分动容。
“你听到了吧?”雷青青问。
“嗯。”
“你有什么感想?”
“你不是证据确凿我和夜慎之做了苟且之事么,我并没有感想。”
“你真的做了?”雷青青听她这语气,不禁反问。
她顾左右而言它,“司夫人,我本想让你把底片给我,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从树下出来,“告辞。”
她转身就走。
雷青青看着她清瘦的后背,叫了一声,“如果你就这么走了,御儿很快就会找到你,难道还要纠缠不清吗?”
花辞回头。
在藏青色的夜幕里,雷青青的嗓音很清脆又扎骨,“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不如就彻底的了断。”
……
司御一路驰骋,风驰电掣,疾风从脸颊两旁刮过,城市在他的眼前都化成了一道暗黑的风,再无其他!
他眼神似正在发狂的野兽,带着猩狂和暴怒,方向盘在他手里转动极快,不停的变换路线,不停的走街串巷,司长江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也压根没有追上。
他只有打电话让人去查,去追。
负气开车,怕出事。
二十分钟后,司御把车停在了时坏名下没有用过的仓库前,下车,进去。
时坏在里面,他没有找到花辞,在这儿替司御办事。
这个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飞行员,一个是冒充花辞的女人。
“司……”时坏看到他,迎上去刚要开口说话,司御绕过他,到那飞行员面前,对着他一脚踹过去!
提起他,拳头似雨点而下!
“你为什么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送走她!”
砰!
飞行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痛苦的连一声喊都叫不出来。
女人在一边吓坏了,她看到司御像是在撕人的魔头一般,从头到脚都带着狠劲!
“说话!”司御嘶吼出来,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扔了出去,哐啷一声,飞行员飞出去两米远,司御又追逐而上!
时坏眼看不好,过去拦他,“司御,你要打死他?”
“那就打死好了!”
时坏把他一把拦住,“你冷静点儿,他只是一个做事的!”
司御狂暴的气息有片刻迟疑,最后松散了两分,他回头冲着那女人而去。
他只是走了一步,那女人就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什么都没做,大少……”
司御也蹲下,抓着她的衣服,字字如刃,“你有什么脸穿她的衣服?脱了!”
女人微微颤颤的开始撩裙摆,这是连体裙子,只有这么脱。
司御盯着这衣服,又问,“她怎么会把衣服给你穿,你还做了什么?”
女人不敢不说,“给……给花小姐吃了药。”
“什么药?”
“催……催晴药。”
女人说完,她就觉得这气氛都变了,空气一瞬间凝结起来!
她不敢动,她连脱衣服的动作都没了,紧紧的盯着司御,怕他对她做什么,她连呼吸都没了。
时坏也看向司御。
他就那么蹲着,脸上的盛怒就像是被人摁下了暂停键,那么停着,分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是平静,不像。
是震惊,也不像。
是要杀人,也不像。
让人捉摸不透,却把那股渗人的气息渲染的恰如其分。
就这么一分钟,他抬手,直接撕了女人身上的衣服,徒手!
衣服质量上乘,他那么一用力,布料一瞬间变成的热量和尖锐,像锋利的刀口,顺着他的虎口而去,刺进了皮肤。
血一瞬间就飙了出来。
“啊!”女人吓的放声大叫。
下一秒,哗的一声,衣服成了两瓣儿,撕口很直,就像是裁剪的,可见他用力的程度。
司御捏着衣服起身,血流出来,在衣服上,很快就晕开。
他出去。
时坏,“司御。”
他像是没有听到,走了。
时坏看这屋子里,那飞行员蜷缩在地上,哀哀求救,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女人更是狼狈,没有衣服可避,颤抖个不停。
时坏叹气。
司御是疯了吧。
……
司御坐在车里,他扯了长长的一串纸巾围着手掌,以免血液乱滴。
但是纸巾很快就晕湿,并且一直在吸附。
他无暇顾及,眼睛里都是血丝。
【就算是我把花辞带出去,那么和夜慎之躺在床上亲吻,也是我安排的?我强行摁着他们的头亲?】
【你是不是还要我告诉你,他们不仅仅是亲吻,还上了牀?!】
【给花小姐吃了药……催晴药。】
他的手慢慢的攥紧,血如注,纸巾丝毫不起作用。
悍马又一次回到了路上,如同是暴雨之下的湍急河流。
十点多的街道,人潮正拥挤。
今天的慈善晚会在网络上沸沸扬扬,夜慎之司御,还有陌生女子,都是热点。
走在中央街,那代表着全是最热的新闻广告牌,正在播放夜慎之和花辞一起弹琴的画面。
司御步步都宛如走在荆棘塞途的深渊,刮开了他浑身的逆鳞。
电话响了。
他开免提。
“大少,找到花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