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清晨,空气里尚有几分凉气,花辞穿着单薄,静静的站在窗外,等他打完电话。
“大少?”那一头的还在等他指示。
司御迟迟没有开口,最后还是没有给任何指示,直接挂了电话,推门下车,一股清凉的风吹过来,他闻到了来自花辞身上的香,还有她的发线撩摆、裙摆幽晃。
他去拉她的手,一片冰凉。
“虽说天气还热,但清早有些冷,怎么不多穿一件?”
“坐在车里并不冷。”
车上也没有衣服给她披着,司御便把她往前拖了拖,用他的胸膛给她取暖,下巴放在她肩头,“几点起来的?”现在六点不到,从家里过医院来最少二十分钟,她洗漱换衣服,五点就得起床。
“奶昔大清早就醒了,非要我来找你,我只有来。”
“奶昔呢?”
“又睡了。”
司御在她后脑勺捏了捏,“你的意思是,反正你也被吵醒,也睡不着,干脆就来找我?”
“嗯。”
他啧了一声,“想不到我们奶昔也成了侠。”
“什么侠?”
“背锅侠。”司御蹭了蹭她的脸蛋,“来看我就直接承认,我等很久了。”企盼得到回应,盼了很久很久。
花辞倒是没说话了,“走吧。”
司御嗯了声,把她放开,去开车门,让花辞上去,花辞没有上,“开我的好了,你这的车太大,我开不好。”
“哦?你的意思是,你开车回?”
“嗯,你不是熬夜了么?”
所以,花辞不是来找他,而是来接他,若是来接他,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家,那可能她都不止五点起床,可能来医院有些时间了。
司御唇角微勾,笑意盈盈的看她,花辞被他笑的很莫名,只觉眼晴都热了些许,“你笑什么笑。”
“我要是知道你对我这么牵肠挂肚,我就把你带着,走哪儿都不丢下。”
“……又油腔滑调。”花辞朝着角落里走,“赶紧上车。”
司御跟上去,看她红衣妩媚、看她窈窕脱俗、看她卷发迷人、看她气质出尘、看她貌美如花、看她口是心非、看她起早来接他,他眼神里的笑便有了深邃。
他想,艾馨和她一定有过节,才会那样的诬陷她。
奶昔当然是他们的孩子,她也一定得是!
……
回到家奶昔坐在床上,一头卷毛炸得像开了花的太阳花,又浓密又黑,衬得那脸白白嫩嫩,吹弹可破,两个眼珠子像是珍藏千牛的玛瑙,澄澈清亮。
“粑粑。”明明花辞先进房,司御后进,奶昔却先叫爸爸。
花辞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交待她坐好,别摔着,便去洗手间洗手。
司御去床边把奶昔抱起来,奶昔趴在他怀里打了一个吹欠,然后才起来。
“在等爸爸?”
奶昔点头,“想粑粑。”
“嘴比你妈咪甜多了,幸好,这点不随你妈咪。”否则,他不是得等死,等说一句好听的话,得等到地老天荒。
花辞在浴室听到了,“……”
“奶昔漂……亮,比麻咪漂亮。”奶昔拍拍自己的脸蛋儿,可美了。
“这不可能,你妈比你好看。”
“……”奶昔可爱的瞪着爸爸。
司御抱着奶昔到浴室门口,特意问奶昔,“是不是早上不睡觉吵醒妈妈,要妈咪去接爸爸回家?”
花辞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她不听他们的对话!!
奶昔摇摇头,“宝宝听话……”宝宝才刚醒,一醒就看到了爸爸,绝对没有吵妈咪。
呜呜啦啦一堆,司御是听懂了,他眼中带着促狭之味的看着花辞,花辞就当没有听到,关水,擦手。
去抱奶昔,“你去洗澡。”这是对司御说的。
“一起洗?”司御发出邀约。
“要、要洗,宝宝也洗,和粑粑……”
“你不行,我和你妈咪洗。”
奶昔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哼了一声,搂着妈咪的脖子,“麻咪不要!”不要和爸爸一起洗澡。
她那头发一弄,就炸得更大了。
司御瞄了一眼。
花辞没好气的看了眼司御,“不许在孩子面前没正形,你赶紧洗,洗完了吃早餐。”
不许在孩子面前没正形——
这种感觉像极了小时候雷青青教训司长江时,那时他们结婚多年,他也五六岁了。
一瞬间感觉,他们已经是夫妻。
“好,我正经点儿。”司御脸上严峻,“那我们改天去……”领证。
“衣服给你准备好了,快去洗。”后半句花辞几乎和他同时开口,说完她才察觉司御也说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司御又蓦然改口。
“好。”她抱着奶昔离开,走出房门,奶昔说要吃饭饭,吃肉肉,花辞说好。
司御缓缓的关上了门,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温水淋头而下,冲刷过全身。不多时,热气起来,青烟氤氲,阻隔了他的面部表情。
……
司御洗完澡,穿着睡衣便下了楼,花辞在餐桌前摆放他们父女的碗筷,她换了一身衣服,浅色系的家居服,柔软优雅。
他过去把玩车的奶昔抱起来,奶昔的头发扎了两个小揪揪,绑着,头发不那么蓬松。
吃饭。
“去洗手吃饭。”花辞说。
“好。”司御领着奶昔去洗手,洗完手出来,花辞都盛好了粥,虾粥、面包鸡蛋、牛奶,一看就知道是花辞做的。
“辛苦了。”司御亲了亲她,奶昔也要亲,司御没让,“你不能亲,你吃饭。”
“啊!”奶昔生气了,为什么不能亲!
“你老亲你妈咪做什么,亲一脸口水,你妈咪是我的。”
奶昔,“我的!”
司御,“我的!”
“宝宝的!”
“爸爸的!”
奶昔连声哼哼。
又来了。
花辞失笑了一下,把奶昔放进儿童座椅,“别老跟爸爸吵架,吃饭。”奶昔喜欢吃虾,花辞便给她弄了很多虾。奶昔一看,爸爸碗里只有一只虾飘着,她哈哈大笑,解气!
妈咪果然还是最爱我的!
司御,“……”
你看奶昔多像他——
小时候他和姑姑争宠也是这样,得到了一点偏爱,他就兴奋个不停。
奶昔连性格都像他,小时,他也话多,也什么都不怕。
“你看什么呢,快吃,已经晾一会儿了。”花辞提醒他。
司御转过头,给了她一个醋拽的表情,“我们女儿确实有点调皮,可以打,她凭什么比我虾多,你偏心。”
花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