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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0章 花辞,你是石头做的么?

    她跪在他的面前,脸上是梨花带雨,真是可怜极了。

    他唇齿带着酥麻,含着春风骀荡的苏醉,“哭什么?”

    花辞太少掉眼泪,也不喜欢笑,这会儿怎么这么悲伤。

    秦菲儿害怕司御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好像他下一秒就不止是割她的舌头,而是要她的命,她颤颤惊惊,根本不敢说话。

    他冰凉的手又覆了过来,对于秦菲儿来说那手指就像是吐着蛇信子,在嘶嘶的冒着杀气。

    她僵硬着脖子——

    那手指拂去了她眼睛周围的泪,湿润润的。司御的眼神也在悄然里发生了变化,似冰天雪地里那一望无际的苍白、像银装素裹的树梢中那一片白茫茫的碎雪花般冰冷,他半迷着眼睛看她。

    秦菲儿怕极了。

    “司、司御……我……”

    一开口,司御的神情有片刻的松散,这不是花辞,花辞不会用这种害怕的哭腔和他说话。

    他缩回手。

    酒精全面挥发。

    脑海里又有一丝理智像刺猬翻腾,针针见血,血就流淌的都是花辞,他缓慢的直起身躯,看着秦菲儿,“喜欢奶昔?”

    秦菲儿连连点头。

    司御起身,浴袍的带子松散了一些,胸膛半遮半露,肌理分明又流畅,带着成熟性感的色泽莹润感。

    他的嗓音低入流沙里,“把她的舌头暂时记着,留着她。”这是对保镖说的。

    “是。”

    秦菲儿一愣,她甚是愕然,她依然在惊恐,他暂时不惩罚她了,要留着她,做、做什么。

    司御上了楼,进卧室,便躺了下去,被窝里有拱起,他一把搂着,头搁在她的脑袋上面,声音如同浓稠的汁液流淌在夜空中,“花辞——”低沉,缱绻。

    奶昔睡的很香,并没有醒。

    接着卧室里嘶哑的声音又起,“你是石头、做的么?”

    ……

    花辞的脚在隔天再一次肿了,自己上药,推拿,她需要快点好起来。

    金雨在这儿全程守候,现在她是完全不能出门了,就这样过去了多天,她能够踮着脚尖慢慢走,终于不用用跳的。

    这几天没有见过司御,自然也不会见到奶昔。

    保镖倒是挺多。

    第五天的夜晚她去了后院,这才发觉叶丰年已经不在,什么时候被弄走的,她毫无知觉。

    既然不在倒也不用特意想办法把他弄出去,就是不知道他和于世都在哪里。

    她又上楼,已是晚上九点,她毫无睡意,便坐在阳台,乌漆麻黑也没有开灯,不远处的城市辉煌灿亮,是一个盛世构图模样。

    她闭上了眼晴,眉头紧皱,陷入到沉思当中。

    不多时,她听到了声响。

    睁开眼晴。

    乍一看什么都没有看到,但细细一看,看到楼下花园有人,他在夜色里精准的捕捉住了她的视线。

    于世。

    花辞有些意外。

    他能从外面跑到花园,可进不来,这里可不止是金雨一个人在把守,她冲着于世摇摇头,然后下楼,客厅灯亮。

    金雨从沙发上起来,其它几人依旧镇守原地。

    “花小姐。”

    花辞嗯了一声,去厨房倒杯水,出来后,便问,“你们大少打算禁我到什么时候?”

    “不清楚。”

    “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抱歉,我们……”金雨的余光瞥到了一个人影,只是惊鸿一瞥,转瞬花辞站到他的前面来,便挡去了他的视线,金雨只能低头,“也不清楚,大少应该在忙。”

    “司老爷子醒了么?”

    “目前还没有。”

    “秦菲儿现在在哪儿?”

    花小姐这几天没有同他说一句话,今晚话怎么这么多,但既然问了他就必须回。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说的吞吞吐吐,花辞就知道他在隐瞒,便也不追问,把水喝完,放下杯子,“你们休息吧,把灯关了。”

    “是。”

    花辞上楼,她消失在楼梯拐角,金雨立刻出门,走到门口,他的属下过来,两个人眼神一交流,就明白了,确实有人进来,这个人也进了花小姐的房间。

    “要闯进去么?”

    金雨,“算了,花小姐今晚有意让那人进来,若是闯进去,当着花小姐的面,大家都下不来台,去大门口候着,他总要出来,我们抓活的。”

    “好!”

    卧室里。

    花辞进去时,于世已经到了卧室,花辞开了一盏小灯,观察了会儿于世,他受了伤,但伤势不重。

    “抱歉大小姐,我们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事情。”

    “无妨,既然你逃出来,那奶昔……”

    “奶昔现在在司家。”于世道,“司家我进不去,安保比这管理严格许多。”

    这一点花辞比他清楚。

    “我带你去。”她要见到奶昔。

    “我上来时应该已经被发现,此处一共四个人,我可能全身而退,我会和他们过几招,然后你偷偷溜出去,我的车停在出门右侧一百米。”

    “好。”

    于世说完便走,依旧是从窗户翻下,这种别墅层都不怎么高,跳下去,对他来说,毫无压力。

    到了大门口,金雨一行人已经在等他,打斗必不可少。但于世跟着花绝练就的身手,并不是这种普通的保镖能比的,他学的是逃命攻击类的手法。那一晚在奶昔手上失手,是因为怕伤了奶昔,另外他们人多,所以败了。

    他占据上方,把他们引去了别墅里侧,缠斗难舍难分。

    花辞换了一身衣服,一身黑色运动服,平底鞋,出去,上了车,呆在车后座,不多时于世进来,呼吸急喘,想来逃离战斗也不那么简单。

    开车出去,风驰电掣。

    金雨一行人没有追上,很是挫败,返回别墅内,金雨看了看二楼,想想有点不对劲,上楼,打开卧室的门,花辞果然不见。

    他骂了一句脏话,立刻把此事报告给司御。

    ……

    开始是于世开车,到了司宅便是花辞开,她并未隐藏自己来到司宅,今晚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也没有想把奶昔偷走,她清楚的知道,也偷不走。

    门卫没有阻拦,且笑眯眯的,格外热情,有些让她意外,她并未多想,开车直奔主栋。

    进去后,其实她是后悔的。

    如果她知道她会看到那样的画面,她宁愿选择一直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