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国白人,金发碧眼,司御没有见过,一来就说要见花辞……
司御的嗓音不徐不慢,“你和她认识?”他说英文。
对方也立刻切换到了英文,“去年见过一次,那时花小姐在带孩子,和我们并未多交谈,现在孩子应该大了,于是我们就想……”
这个人的英语发音是美式腔调,他是美国人。
“我知道花小姐和司先生你生活在一起,所以直接来找你,可能会更方便。”
“你在美国什么地方?”司御不答反问。
“洛杉矶。”
哦。
花绝居住的地方。
司御又问,“认识花绝么?”
对方愣了一下,这种愣在片刻之间就已经完成,之后就是客套有礼的微笑。
“认识。”
呵,认识啊。
司御的眸光清冷了几分,“找花小姐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只有见到花小姐我才能说。”
司御从树干上起来,姿态傲然,“那我也能只能抱歉,我们花小姐身体不适,不见任何客。”
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眼看着他要离开,那外国中年人士有些焦急,“司先生,我找花小姐确实有事,想请她跟我们到洛杉机一躺。”
去那见花绝么?
司御精锐的眸光透着茫茫夜色落向他:“既然不能见你,那更没空和你一起去洛杉矶,她很忙。”
那外国人依旧想要游说,神色浮躁。
司御朝着那辆林肯看了一眼,上车,离开。
那名外国人只能连声叹气,打电话朝洛杉矶那边报告,对方只给了他一条消息。
无论花费多长时间,把她带回洛杉矶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
司御坐在车上,单手开车,给助理打电话。
“YA3838的林肯,去查这辆车被谁租了,速度。”
“是。”
他放下电话,看了一眼后面,那辆车并没有跟上来。
加长林肯,这辆车租赁公司的,司御见过,而方才这个人又是外国人,中文说得并不怎么样,他来中国若不是有熟人给他安排车、那就是他在邺城已经守了很久,后面一个不太像,应当是前者,他有同伙,而且林肯车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司机,这人多半也是租赁公司的。
安排得倒是挺妥当。
要到锦锈城时,助理来了消息。
这辆车子租给了伊迪·科德,一名M国人,联系了租赁公司,是该公司老板直接下派,没有谁介绍。
看来这位伊迪·科德很不一般,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不是正主,他像是给正主办事的人。
在洛杉矶地位一斑,在国内也深知行情,这件事和花绝绝对有关系。
“去联系那位老板,就说我要见他,把时间约在明天上午。”
“好的,司总。”
……
回到锦锈城。
下车。
“喵喵。”一下车便有一个绿眼晴的物体嗖地一下跳到了他的车头,两道绿光在黑色夜像极光一样通透。
司御把它抓下来,小六就像奶昔一样,两个爪爪搭在他肩膀上,上下看,看着看着就把嘴巴怼上来,就要亲上司御的唇时,他一把捂住了它的嘴。
“真得奶昔真传。”司御揉揉它的脑袋,抱着它进屋,抱起来小六也不叫,把它放在地上,它站起来张着两个前爪,不用说,这又是奶昔教的。
要抱。
受不了人撒娇,更受不了猫撒娇。
司御啧了一声,只有把它捞起来,上楼。
卧室里一片漆黑,空气里飘散着女人的香气,小六一进去便喵了一声,司御开了灯,屋子里并没有花辞。
“你妈妈去哪儿了?”他摸着小六的头道,小六喵喵两声,它不知道啊。
总该是在这屋子里。
司御放下小六去洗澡,洗去一身郁气,去找花辞。
最后在观景房找到了她,这个房间全玻璃,四楼,可以俯瞰这附近所有的景色,晚上看是星河点点,灯光随着夜风摇曳。
借着外面的光线,看到她在躺椅上,眸半阖着,并未睡着,只是看着某一处一瞬也不瞬。玻璃房内有换气扇,输送新鲜的空气,带着几分力道,吹散着她垂在外面的发梢、和掉在外面的裙摆,摇摇晃晃。她的肌肤泛着让人无法自控的色泽,在这浅淡的光线里,它诱人的致命。
身体曲线玲珑有致。
这种怦然心动,带着跳动的撕扯,不轻不重,刚好让他呼吸减慢。
小六许是也看呆了,在他臂弯里看着那漂亮的女人,也不叫,也不乱动。
司御也站了好大一会儿,才放下小六,走过去。
小六比他更先到达,大老远便一个大跳跃,跳到了花辞肚子上,花辞并没有被吓到,很淡定,这反应,很显然她早知道他来了。
她把小六放在身侧,顺着它的毛发。
司御到她身边坐下,她就一件薄衣,他的手掌裹住了她的脚,很冰凉。
“怎么不盖条被子。”他把一边的薄毯拿过来给她盖着,把小六的头给盖着了,小六顺势躺下去,睡。
花辞很安静。
司御又攥着她的手,手也很凉,给她暖暖。
“晚上吃饭了没有?”
花辞嗯了一声,“吃了。”
“吃的什么?”
花辞顿了两秒,道:“海鲜粥。”
她在撒谎,她并没有吃。
“小辞。”司御怜爱的抚了抚她脸颊边上的黑发,让她五官都露出来,这样更美,“身体是自己的,按时吃饭是自律的基本,只有自律的人内心才会饱满。”
散漫的生活,是金玉其外,败坏其中。
花辞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司御没有阻止
放进被窝里,手便攥着,她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冷淡,“可能是刚醒来吧,食欲不振。”
“是不是想吃海鲜粥?我去煮。”他起身。
“不用。”花辞反驳,“我吃不下,你让我……”
她说完这话便停顿了一下。
“让你什么?”
花辞抬头,对上他的眼晴。
这昏暗的各自都看不清各自的脸庞,偏偏又能在各自的眼神里找到彼此的身影,即使浅薄又模糊。
“我今晚在这儿睡,你让我独处着。”也就是说,让他不要来。
司御一句话都没有说。
沉默五秒,走了。
走时,轻轻的带上了门,关严。
花辞闭上了眼晴,只见薄毯下那胸口起伏,好半响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