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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3章 花绝篇,爱是克制

    这三个人如何回答,能说实话么。

    他们沉默着,低头,认罪的模样。

    花绝一个字,“说。”

    他们静了两秒,其中一人道,“安安小姐在医院,受了伤,应该无性命之忧。”

    花绝一声不吭,侧头。

    眼神对过来的同时,这三个人噗通一声,齐齐的单膝跪地。

    海浪声,声声贯耳,互相拍打,沙滩上的沙子被冲远又被拉回!

    这好像是一个被拉直的皮筋,让人心弦跟着紧绷!

    海声很吵闹,可同时又很安静,他们仿佛能听到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缓慢而沉重。

    花绝,没有,“于世。”

    “在。”

    “你是活够了。”声音低哑,却把那雷霆般的愤怒宣扬到了极致。

    于世低头,“对不起,大少。我知道安安小姐想要除掉边梦,我知道她不会白白过来送死,所以我没有阻拦她的一切行为,边梦死在她手上,是最好的选择。”

    “你拿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敢自作主张?”

    “大少,我是您的属下,我永远护您的安全!我不可能让他们联手针对您,所以……”

    安安若是真的死了,那么花绝也能避过一劫!

    于世自是存在私心。

    砰。

    于世的身体飞了出去,滚落在沙滩与海水的相接处,骇浪在他背部拍打,他脸色乍然而变!

    他抬头,花绝步步逼近。

    气势如兽。

    这是在杀人时才会表露出来的气息,那股震慑力让人一看就毛骨悚然。

    于世一动不动,他知道他又一次犯了大忌。

    花绝蹲下,浓浓的血腥味冲过来,夜色里那血顺着他的衣角往下滴。

    他就像是一脚踏进死神之地的隐士,举手投足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闫寒。

    他道,“你敢让她的手染上血,你放肆!”

    “边梦不是安安杀的,她没有杀人!”

    砰!

    于世又飞出去一米,海水把他整个淹没,他立刻起身,跪地,臣服。

    “你是越来越妄为,越来越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于世不敢看他的眼睛,“属下不敢。”

    咔擦!

    他的两臂被卸,人被踢掉了海里,海水深道于世根本没有站起来,被海浪卷走,又被送回。

    花绝道,“看在你跟了我这么久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从现在开始起,你不再跟着我。”

    于世惊道,“大少!”

    他从小就跟着花绝,在他身边快二十年,他不想离开!

    “我错了!”他道歉忏悔。

    花绝没有给他机会,转身离开。

    背影挺括,气势凌厉,脚下躺出来的水是污水也是血水,他朝着更加黑暗的地方走去。

    “大少!”于世又大叫一声,他神情激动,这么多年他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尽心尽力,鞠躬尽瘁。

    仅仅是在安安身上……

    他不想让大少被圈子里的人追杀!他只能选择漠视!

    可花绝没有回头,更没有应答,孑孑独行。

    没有人知道他伤的有多重,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

    医院里。

    安安睡不好,她找不到苏漾。

    她害怕苏漾把她和边梦在别墅里的讨论内容交给了警察,害怕让警察知道花绝的身份。

    她在心里想了很多遍她和边梦的谈话,到底有没有敏感区。

    应该没有特别大的问题,但是又很担心。

    半夜,她开始发烧。

    疲惫。

    然后进入梦乡。

    睡熟了以后,一抹人影悄声无息的进来,夜色里,他从容的走到了床边,坐下。

    手指从她的脸庞往下摸,摸到了脖子上的纱布,又摸去了身上,只有腿上有。

    卧室里很安静。

    伸手不见五指。

    女孩儿的脸有几分浅浅的白,隐隐的印入了男人的双眸。

    气氛忽而变得深重而缠绵。

    女孩儿细嫩冰凉的手在男人的掌心里,轻轻一握,便包的严严实实。

    夜色把男人的表情都吞没着,看不到一星半点。

    他亲了下她的指尖,凉凉润润。

    随后俯身,唇落向了女孩儿的额头,又辗转往下。

    脸颊,鼻头。

    一下比一下轻软,一下比一下温柔细腻,最后在唇角处,轻轻的舔邸。

    缱绻悱恻。

    小心翼翼。

    “花绝……”女孩儿在梦中呓语,像是要醒了,却又没醒。

    可没醒她又抱着了他的脖子,这么毫无意识的举动,像绕指柔在心头缠绕。

    他搂住了她细细的腰,想紧紧的搂着,又唯恐惊扰了她,变得用力而克制。

    吻变得,浓情、不舍。

    安安。

    有嘶哑难耐的声音,在安安耳朵里徘徊。

    它从心口里吐出来,那么的艰难沉黯,刹那就把安安的心给捏到了一起。

    她一下坐起来!

    “花绝!”

    她伸手,抓空了。

    没有他。

    她梦到他被人追杀,梦到他身受重伤,梦到他痛苦难忍,梦到他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梦到他亲吻她,梦见他命悬一线。

    她开了灯。

    整个病房除了她,哪儿还有人。

    都是梦。

    她下床,腿疼,又是单脚着地,床头柜上放了退烧药。

    她睡前没有这个药的。

    谁拿来的。

    她去洗手间,出来后,看到时钟,凌晨五点。

    天都快要亮了。

    安安喝了点儿退烧药,因为药物的驱使,她又很快睡去。

    ………

    第二天安安睡到上午九点才醒,护士和医生都吓了一跳。

    说早些时候叫她半天,她都没有醒,现在好了。

    然后开始量体温,已经不烧了。

    继续吃药打针。

    上午宋施施来了,问她怎么回事,问被她撞的那个人为什么当时要找她麻烦,后来突然就变了卦,不让她赔偿,而且态度还好得很。

    施施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安安也不打算告诉她。

    安安问她,“苏漾在哪儿?”

    “不知道啊,我没找他。”

    不行,安安要找他。

    她拿手机,手机正拿到手上的时候,有敲门声。

    宋施施,“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壮实的男性,西装革履白衬衫,施施哇了一声,长的好周正!

    “安安小姐。”他弯腰,“我是蒋启,我将负责您接下来的安保。”

    嗯?又来一个保镖。

    “花绝呢?”

    “大少有急事回了洛杉矶,近期应该不会来。”

    安安皱眉,“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是集团有事,请您放宽心。”

    安安没有再问。

    她也不想知道,他是不是选择让于世看着她被边梦刺伤而无动于衷。

    她依然不改初衷。

    只要他好,平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