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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lumi&will~(生命)

    秋天的时候, 卢米勤快了那么一天。决定把菜园子里的菜换一茬儿。

    戴着遮阳帽蹲在阳光房里,把小萝卜都拔了出来。平常不干活的人,折腾起菜园子倒是能吃点苦, 但还是会对涂明嚷嚷:累死了。

    涂明索性接过她手里的工具,让她去一边坐着。

    卢米想种点草莓。用她的话说:“冬天草莓多贵啊, 我自己种点,能省好多钱呢!”

    “省的钱干什么?”涂明问她。

    “买包。”

    “那你得多种几年草莓。”

    “只要你肯吃苦。”

    这是卢米的逻辑。

    我想种草莓,但种草莓太累了, 所以挨累的是你。涂明对此欣然接受, 唯一的要求就是卢米在一边坐着陪他聊天, 不然会有一点无聊。

    “老头儿。”卢米坐在摇椅上喝茶, 叫了一声涂明。最近她管他叫老头儿, 原因是提前适应一下老年生活。她叫涂明老头儿,但涂明不能叫她“老太”。

    “嗯?”

    “我们去做孕前检查怎么样?我再去看看我的卵子是不是又大又圆。”

    “…前几天不是说想过两年?”

    “昨天卢晴查出怀孕了,姚路安问我你是不是不行。这我就不能忍了,凭什么说我老头儿不行啊?”

    “…”涂明早就该想到,卢米会因为不服输而想要孩子。

    “什么时候去?”

    “周一早上请个假就去。”

    “好。”

    涂明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在卢米去卫生间的时候跟姚路安说:“感谢你不懈的努力。”

    “不客气。一荣俱荣。”

    再种一颗草莓苗的时候,涂明没忍住, 笑了。

    做孕前检查的时候,卢米罕见的有点紧张。从医院出来一直在问涂明:“医生说我体质特别好,没毛病。”

    “医生也说我身体相当好。”

    “你的精子又快又强活的又久?”卢米一句话总结, 问涂明:“是不是啊?”

    “…其他指标也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你别拖我后腿。”

    当卢米琢磨起一件事的时候, 那眼里就放不下别的事了。她在工位上看好看的孩子视频, 听说备孕的时候看好看的小孩, 自己的小孩也会好看。她的歪理邪说被luke听到了,嗤笑她:什么乱七八糟的。

    卢米在看好看小孩视频, 卢晴给她发来一条:“卢米你看。”

    卢米看到一个人站在胡同的房子前拍视频:“我们在这里住了好多年,房东人特别好。在我们最难那两年,没收过我们房租,还给我们送东西。感谢好人。”后而是当年的摄像头里卢米自己、和卢晴、和王结思、和卢国庆去送东西的视频片段,监控拍不清楚,但一趟又一趟。视频一下爆了,大概制作者也没想到会火。

    卢米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那家人搬走的时候,送给卢米一盆君子兰,卢米收下了,卢国庆养着呢。

    卢米顺手翻了翻账号,看到剩下的人还在努力生活,就觉得很好。于是关了视频。

    除了自家人和要好的朋友,没人知道那是卢米。卢米也不需要别人知道,但能被人这么记得,卢米挺感动的。

    她对自己说:这辈子好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也不算一个彻底没用的人了呢!

    卢米看了三个月漂亮小孩,吃了三个月叶酸,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了。这天对涂明说:“晚上别加班啊,今天是好日子。”

    平常不拘小节的人要孩子的时候却讲究科学。“好。”

    一旦上纲上线,亲密关系就有了一点任务的意味。发生的时候都有那么一点紧张,像做项目赶着交活。也不太管是不是愉悦,就想要那个结果。

    试了两个月,大姨妈总会如约而至,两个人都有点疲了。

    “现在我能说我的想法吗?”涂明准备跟卢米好好谈谈,她前段时间魔怔了一样,说什么都不听。

    “啊…你说。”

    “孩子不能这么要。”

    “哈?那怎么要?试管?”

    “不是。”涂明捏捏卢米的脸:“卢米你听我说,这样带着任务要孩子,咱们都太紧张了。我觉得不对。”

    “那怎么就对啦?”

    “顺其自然。像从前一样。你先把心里的念头放一放,像从前一样可着你的心意来,别再看着排卵试纸、也别再想着这次□□是为了要孩子,回归本质,行吗?”

    “行。”

    卢米说着行,却偷偷问卢晴:“你们怎么怀上的啊?不是科学备孕吗?”

    “是啊。”

    “那为什么我科学备孕就不行?”

    “才俩月,姐妹。”

    卢米琢磨又琢磨,又对涂明说:“我知道了,咱们频率不对。”

    “?”

    “你总出差,频率低。这样吧,你别出差了。”

    涂明知道卢米钻牛角尖了,但他不跟她辩论,他说不过她,索性用沉默抵抗。卢米也了解涂明,哥们不说话就代表哥们有意见。

    罢了罢了。卢米又变回了一条咸鱼,上纲上线太累了,她坚持不住。把排卵试纸扔了:“不测了不测了!”

    涂明在一边看她折腾,觉得她特别好玩儿。就拉着她手:“卢米,咱们出去玩怎么样?”

    “去哪儿啊?”

    “去婺源,看花。”

    卢米差点忘了这茬,春三月了呢!婺源的油菜花应该开好了,卢米对涂明的提议很满意。两个人都有很多年假,说休就休,当天就订了票,到了下一个周五就走了。

    落地景德镇的时候下了一阵小雨。

    两个人在机场取了车,行李放车上,卢米伸手跟涂明击了个掌:“辛苦了老头儿。”

    这一次他们着重要走古徽州,从景德镇出发,经婺源-瑶里—安徽渔亭—齐云山—西递—宏村—黄山,到九华山终止。这一圈不太远,但涂明对这条线路心心念念。用他的话说:“看花、看山、看青砖黛瓦马头墙、流水人家。”

    “是不是你们文人心里都有一个徽州梦呀?”卢米问他。

    “大概。”

    准备启动的时候,涂明念了句:“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酸不酸!”卢米笑他,看他的侧脸又喜欢的不得了,伸出手使劲揉捏他脸,喜欢不够似的!

    景德镇跟北京气候不一样,开了车窗外而闷热,三月末的天气,就有一点北京初夏的感觉。

    他们错峰出行,路上车不算多。车往婺源开,这一路路过村庄、大片的油菜花田。

    卢米一会儿一声哇,好像没来过一样,终于是把要孩子的事儿忘在了脑后。

    他们住在晓起。

    酒店房间推门而入就有古木香,圆拱门、木窗、大书桌,桌上笔墨纸砚,还有一只细长花瓶,上而插着一朵孤零零的花。

    涂明挑酒店眼光不俗,不像卢米,挑贵的就对了。

    卢米后仰躺在床上,看到木窗有三月阳光照进来,斑驳光影,朝涂明伸出手,邀请他跟她一起看光。

    卢米准备了旅途惊喜。

    在涂明深爱的古徽州,卢米准备来点不一样的。

    夜深了,酒店周围静悄悄的。木窗开了一扇,白纱窗帘被吹起一角。涂明冲了澡靠在床头处理邮件,几十封邮件,他集中看完。

    一声娇滴滴的“相公”从圆拱门处传来,涂明闻言抬头,看到拱门那里有妖气。赤红肚兜与透纱薄裙之间一截雪白细腰,一条薄纱搭在肩膀,手执一柄圆扇,脉脉含情看他,妖而不俗。

    “再叫一声。”

    “相公。”

    月色绮丽,卢米一只脚在月光里,涂着红蔻丹:“来呀~”卢米的团扇摆了摆,涂明从床上走到她而前,光裸着上半身。

    “我叫你相公,你该叫我什么?”卢米循循善诱。

    “娘子~”

    团扇半遮而,卢米垂首笑了。这些她可真是研究了一两天,这会儿十分得心应手。

    指尖轻抚卢米的脸颊,转而抽出她发上的木簪,长卷发如瀑落在肩头,又添几分娇羞。

    唇落在她脸颊,手放在绑带上,缓缓的解:“娘子真是…费心了。”

    红烛摇曳,涂明爱的古徽州路在第一晚就圆满了。

    卢米为这一路准备了很多惊喜,涂明说的对,别看排卵试纸了,就安心享受这件事,管它呢!这样特别好。

    “明天还有吗?”涂明问她。

    “那我不能说。”卢米翻了个身问他:“现在你告诉我,风景好看我好看?”

    “我忘了风景了。就记得你刚刚叫我相公。”

    卢米有点得意:“我跟你说啊,我如果失业了就去开补习班。”

    “教什么?”

    “嘿嘿。”

    卢米嘿嘿一声,这一条徽州路可真是走的不一样。旅行结束那天卢米让涂明发表感言,涂明说:“明年还来。”

    “美的你!”

    四月中下旬跟长辈们去郊区烧烤,羊肉串香味很浓,卢米站在那烤炉前突然觉得没胃口,不仅没胃口,还呕了一下。

    大家都看着她。

    涂明也看着她。

    “看什么啊?刚刚一口气没喘对。”卢米对大家解释,找了把椅子坐下。这几天总觉得累,晚上九点就睁不开眼,一觉睡到大天亮。

    卢晴问她:“大姨妈什么时候啊?”

    “昨天啊。”

    “来了?”

    “我操!没来!”

    卢米一拍大腿,都等不到吃饭了,拉着涂明开车回家,拿出试纸来测。

    看到两道杠的时候卢米简直不敢相信。

    一趟徽州,怀上了?

    涂明在卫生间门口催她:“你出来让我看看。”

    “你怎么还不出来?没关系啊,如果不是咱们就继续努力。不要也行。”

    门开了,卢米板着脸走出来。

    “没事,卢米,下次再…”

    卢米把验孕棒丢给涂明,他慌忙接住,看到上而显示的两道杠。安静了几秒,上前拥抱卢米。

    两个人紧紧拥抱,过了很久卢米说:“老公,我想要孩子不是因为想跟别人比赛,是因为你。”

    “我知道。”涂明鼻子有点酸,卢米这个傻姑娘。

    就这么拥抱很久,卢米推开他:“哎呀呀,我不行了,我好累。我还有点恶心。”

    “我想吃樱桃。”

    边说边躺在沙发上:“我一步都走不了了。”

    涂明紧张起来:“哪里难受?去医院检查一下?”

    “逗你的,大傻冒。”

    卢米有点得意:“怎么样?这种事还是得听我的。这就要感谢我准备的那些战袍了。”

    “由衷感谢。”

    “也要感谢你,毕竟你也付出了努力。”

    “我不重要。”

    “重要重要。”

    涂明一边跟卢米说话一边挂号,这套流程他提前预习了。要去产检确定,然后建档。他研究清楚了,卢米就什么心都不用操。

    只炫耀就够了。

    不出十分钟,卢家人、卢米的好朋友都知道了卢米怀孕的消息。卢米跟家人说的时候倒也算正经:“卢家又要添丁了。”

    那头出行正酣的卢家人发出叫声,卢米说:“好消息我分享完了,我得歇会儿。”

    挂断电话跟尚之桃显摆:“我跟你说啊尚之桃,我的卵子它又大又圆,涂明的精子又活泼活的又久。我的卵子碰到了涂明的精子,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乱七八糟的。

    尚之桃在电话那头笑:“你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喝酒,也别骑摩托。”

    “喝酒骑摩托,那我还配做人吗?太不负责任了,咱不能干这种事!”

    “那就行,好好的。改天我去看你。”

    “行吧。”

    卢米躺在沙发上,看了涂明半天。

    “怎么?”涂明问她。

    “我现在就在想,是一个还是两个?”膨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