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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第166章 却成了她的恩人

    一直以来温月初越是想隐瞒,敖辛便越是要将她拆穿得干干净净。

    茶楼中毒的事件发酵了两天,又排查了两天。

    那些被送进医馆的病人经后续诊断并无大碍,大概是吃了不干净的茶水才造成的上吐下泻。

    于是那些病人抓了药以后,就离开了。留下的一笔医药费,还得让茶楼的老板娘来支付。

    最后这件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温月初在牢里待了进来,从衙门出来时,觉得外面的光线极为刺眼。

    而在衙门大门口等着她的,不光是温朗,还有温家她最严厉的爹。

    温月初一下子就有些慌了。

    温老爷铁青着脸走到温月初面前,然后一巴掌重重地扇了出去,失望透顶道:“你一个寡妇不知道避嫌,反倒出来抛头露面,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来,你把温家的脸都丢尽了!”

    这温老爷年轻的时候崇武,也是一个直脾气。

    想当初温月初风华正茂之时,也有不少好人家上门提亲,都被温月初拒之门外。后来她自己选的这一门婚事,到如今竟闹得如此一副田地,也是她自找的。

    温老爷注重脸面,自认为温家还从来没出现过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现在这事情一传开,谁都知道温家有个寡妇女儿出来做营生,还险些害了人性命。想那往茶楼里进出的茶客都是些无所事事的男子,她的名声还能好到哪儿去?

    温月初被他爹一巴掌扇到了地上,捂着脸听温老爷继续气愤道:“这次要不是三小姐向二公子说情,才请官府网开一面,我看你怎么收场!”

    温月初被一巴掌打得泪眼婆娑,又是一愣。

    敖辛向敖阙说情,让官府放她一马?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明明就是她敖辛,把自己害进大牢里去的!若不是有敖阙盯着,说不定温朗反倒早两天就把自己捞出去了!

    可是现在,敖辛先人一步,往温家传了消息,又说了好话,她现在摇身一变,却成了温月初的恩人。

    他们又先回到了前几天出事的这间茶楼里,温朗神色隐晦地说,温夫人此刻还在茶楼里。

    温老爷又补充了一句,“眼下三小姐也等在里面,一会儿你务必好好像三小姐道谢。”

    温月初重新回到这间茶楼时,只觉得短短几天,就让她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这茶楼里面空荡荡的,再无一个客人。即使官府解了封,她往后可以照常经营,可那些茶客谁还敢来她的茶楼里吃茶?

    敖辛如此轻松地就断了她的心血,而温月初进门时抬眼看见敖辛,敖辛正也抬头来看着温月初。

    四目相对,敖辛对她淡淡一笑,全无半点敌意,眼里纯粹之至,道:“温小姐总算回来了。哦不对,应该唤你郑夫人。”

    温月初脸色又是一变。

    只见坐在敖辛旁边的是那日的红衣女子,然而板凳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一岁大点的奶娃娃,正亲近敖辛得很!

    温月初如何能不认得,那可是她的亲弟弟。

    温家小三弟正扑朔着一双明亮大眼,天真无邪,很是喜欢敖辛和楼千古的样子。楼千古手里还拿着拨浪鼓,把他逗得咿呀咿呀地笑。

    眼见着他坐不稳,快要摔下去了,敖辛及时扶了他一把。

    温月初当即就冷喝道:“敖辛,你给我放开他!”

    敖辛搂着孩子,不解道:“郑夫人是要我不管这孩子,放任他摔下去吗?”

    此时温夫人也觉得温月初的反应大为不妥,连忙呵斥道:“你怎么说话的!今日三小姐知道你要出来,担心孩子跟着去受了惊吓,所以才主动留在这里帮着照看的,你非但不感激,反而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那小三弟自温月初嫁人以后,就几乎没再见过她,本就没有多亲厚,眼下经温月初一喝,就被吓得哇哇大哭。

    楼千古忙用拨浪鼓哄住,道:“小孩子心性纯良得很,谁好谁坏,一眼就能分辨得出哦。”

    温老爷神色严厉地对温月初道:“还不快向三小姐赔罪!”

    温月初深吸几口气,才将胸口那股怨恨狠狠地咽了下去,对敖辛温声道:“对不起三小姐,是我莽撞,还请三小姐不要见怪。”

    敖辛轻轻捏了捏温家小三弟的脸蛋,道:“吓着我无妨,只是不要吓坏了孩子。郑夫人今日刚从牢里出来,想必也是受了惊吓的。”

    温月初抬眸看着她。见她眼瞳里黑白分明,云淡风轻。

    敖辛对她勾唇笑了笑,又与温老爷夫妇道:“这孩儿生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再长几年,若是身体底子好,说不定还能让我二哥送去卫所里好好锻炼一番。将来指不定出人头地一番呢。”

    此话一出,温月初和温朗神色各异,却是喜坏了温老爷。

    温老爷道:“若能得二公子亲自培养,还真是犬子三生有幸。”

    敖辛道:“等他再长大些,我会与二哥说的。”

    温月初本就憔悴的脸色,阵阵发白。敖辛这是在警告她,别忘了她还有一个三弟。

    温月初看着自己三弟还这样小,却偏偏喜欢靠近敖辛和楼千古,她便觉得那孩子像是别人家的似的,碍眼得很。

    温月初神智已经有些崩溃,咬牙低啐了一句,道:“小小年纪,就知道趋炎附势、吃里扒外。娘还是把他抱走吧,省得在这里哭得我心烦。”

    最后气得温老爷夫妇带着孩子摔袖就铁青着脸走了,不想再管温月初的这档子事。

    等到温老爷夫妇一走,温月初回转身来,一向温婉又内敛的眼里,全都是怨毒。

    她走到敖辛她们桌前,身后颜护卫也跟着往前紧了两步。敖辛抬手示意,他才没把温月初拦下来。

    温月初双手撑着桌面,直勾勾地看着敖辛,轻声道:“三小姐现在满意了吗?”

    敖辛道:“我满意什么?”

    温月初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之事全是拜你所赐。是你找人来陷害我,亦是你害我被抓去大牢,你为什么还能在这里心安理得地当我的恩人!”

    第167章 终于纸包不住火

    敖辛细细打量着温月初脸上的表情,道:“郑夫人这话实在是说得没有由来,你有证据吗?”

    这话将温月初一噎。

    之前她不也是仗着别人找不到证据,才如履薄冰走到今天的么。她一直以为敖辛没有证据,就不能把她绳之以法。但是今日看来,她错了。

    温月初恨恨道:“我没想到,你堂堂敖家三小姐,竟也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来对付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你敢做,却不敢认吗?”

    敖辛低笑了一声,扬眉道:“没有证据的事我会认?你当我傻?”她抬眼看了看温月初,面上神色陡然冷锐,又道,“我若问你当初那嫁箱的事你是否有做过,我若问你郑成仁在林家试图对我不利是不是你指使,我若问你郑成仁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系,你敢认吗?”

    温月初矢口否认,低低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敖辛平淡道:“你不知道,却有人知道,林家出事的那一晚,你也在,郑成仁生前对你可是言听计从的。”

    温月初面色煞白,“你是说那个丫鬟?”

    郑成仁死后第一天,她就把丫鬟怜儿给打发走了,现在温月初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当初她是不是把怜儿打发得太随便了?不应该让那怜儿轻易离开的!

    敖辛只是看着她不语,温月初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又道:“一个丫鬟的话哪里值得相信!”

    敖辛道:“你心里都清楚,何必要我把话说明白。我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不想要我有个好名声,”她站在温月初身旁,眼里依稀有冷戾之色,“我也会让你声名扫地。”

    敖辛侧目看着温月初咄咄逼人的眼神,将她眼里的恨意看得清清楚楚,又道:“以前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恨我的。你恨我什么呢?恨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温月初森森道:“不是你,还能有别人吗?”

    敖辛平淡道:“你一开始就觉得我很碍眼是么?可惜,就算没有我,我二哥也不会喜欢你。匆匆嫁人是你自己选的,你若是嫁个老实本分的人还好,可偏偏识人不清也是你自己造成的,现在你却来恨我?你还真把你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说罢,敖辛带着楼千古和颜护卫一起离开了茶楼。

    将将走出门时,温朗虚拦了她一下,道:“还请三小姐莫要逼人太紧。”

    敖辛顿了顿足,抬头看他,道:“温公子若是再不清醒一点,只怕还要被温小姐拉入泥潭更深。温公子身为巡守领兵,这昭昭白日都没什么事做吗,要守在你妹妹的这间茶楼里继续替她招揽生意?”

    敖辛和楼千古离开以后,温朗也没再在茶楼里逗留多久,便离开了。

    茶楼里依旧冷冷清清,无一客人上门。倒是医馆里的人,期间上门来讨要了前两日治疗病人的费用。

    温月初将柜台里的钱都结清,小厮也打发走了,这空荡荡的茶楼没坚持几日,便关门倒闭了。

    楼千古还在感叹,这温月初怎么这么不经收拾的时候,那厢温月初已经游晃在入夜后的大街上,出现在了如意赌坊的门前。

    入了夜后,唯有花楼赌坊里的生意有增无减。

    温月初一进那赌坊,便被一股铜臭汗气所包围。她双手拢在袖子里紧紧掐着手掌心,如今她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不甘心,一定要让敖辛尝尝她的痛苦!

    温月初本以为郑成仁死后她再无后顾之忧,便能一边经营茶楼一边慢慢等待下一个好时机。

    她活成如今这副模样,也决计不会让敖阙和敖辛兄妹俩好过!

    可是现在敖辛盯上她了,断了她的后路,打乱了所有的节奏。温月初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思来想去,温月初认识的人,除了靠温朗的关系维持着的那些以外,还有就是这如意赌坊里的人。

    赌坊里从来不缺地痞无赖。

    于是这日敖辛带着楼千古在外面游玩,在回来的路上便被一群杂碎在巷子里给拦住了去路。

    那群杂碎见两个姑娘生得好,纷纷垂涎着逼近。

    自从敖阙留了护卫暗中保护敖辛的安全以后,敖辛再和楼千古出行时,便刻意不带上颜护卫。

    只有这样才会让人以为有机可乘。

    却不料,暗中随行保护的护卫突然从两边窜了出来,把这群流氓杂碎打了个七零八落,最后逮了几个带头的,往军牢里一送,刑具还没一一过一遍,他们就全都招了。

    原来是如意赌坊的人让他们这么干的。

    敖辛才继而才得以顺藤摸瓜,摸到温月初与如意赌坊里那伙人的关系。没想到就连温朗也赔了进去,和赌坊暗自里有所往来。

    说起这些事时,敖辛正在敖阙院里帮他喂鱼。手里的鱼饵撒进池塘里,脚下的锦鲤游得欢畅。

    敖阙听来丝毫不觉得意外,好似温朗的举动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又或许他根本没把一个温朗放在眼里。

    敖阙道:“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把赌坊封了?”

    他好像不知不觉间给了敖辛越来越多的空间和自由,既然决定把温月初留给她自己处理,敖阙便全然不插手,只在她需要的时候予以配合。

    敖辛歪着头想了想,道:“留着呗,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过了一会儿,敖辛又道:“二哥,温朗与赌坊牵扯的事,你可不可以暂时也不要追究?”

    “你还想对他网开一面?”

    敖辛道:“他若诚心想与二哥求好便罢了,若不是诚心的,留着他在手里头,也比把他放在外头要稳妥,还能牵着温月初。”

    温朗知道如意赌坊出事了,他忐忑地等了几天,却没等来敖阙的发落。但是他心里清楚,敖阙势必已经知道了他暗中为如意赌坊保驾护航从中谋取私利的事。

    而这件事最初是由温月初出面去找如意赌坊的东家引起的,温月初和他们的关系最终也纸包不住火地传到了温朗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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