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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第186章 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呵……

    敖辛勾唇笑了笑,道:“你不也是从威远侯一家出去的么,到时候魏云简又当待你如何?魏云简若彻底与威远侯撕破了脸,你便也毫无一丝利用价值了吧。首发』”

    琬儿心头一震,可不就是如此么。

    魏云简到如今之所以纵她宠她,不就是想通过她搭上敖辛,再通过敖辛逼迫威远侯么!

    她对于魏云简而言,不过就是一颗还有点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已。一旦连这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那她只能被无情地丢弃。

    琬儿何尝不怨,何尝不恨。怨恨她自己投错了胎,生来便不是威远侯的嫡女!

    所以她不能让魏云简彻底和威远侯撕破脸,便不能对外说敖辛谋害她的皇嗣让魏云简下不来台!

    喉头那股腥甜之气越来越甚,琬儿一口包不住,趴在床边便呕出一口鲜血。

    被敖辛给气的。

    楚氏见状又要死要活,忙心疼地上前来搀扶。

    敖辛道:“不要着急,虽然孩子没有了,但这身体总是要调养好的。我替你请了徽州城里最好的大夫,一会儿来给你看看。”

    琬儿几乎是尖声利叫道:“不用你假好心!”

    不多时,颜护卫就已经把梁大夫请来了。

    梁大夫从医数十年,已经到了头发花白的年纪。他的资历和经验不知比宫里那些大夫丰富多少。

    楚氏也听过梁大夫的名头,知道这好大夫不容易请,见了大夫过来,便连忙请大夫入座就诊。

    梁大夫听说了琬儿刚刚小产,气血极亏。他又细心地诊断了一会儿,才讶异道:“夫人是否在孕期时便中气不足、胎气不稳?”

    琬儿应道:“是。”

    梁大夫沉吟道:“此次小产,受惊只是诱因,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夫人自身。”

    琬儿狠狠瞪了敖辛一眼。

    楚氏着急,连忙说道:“怎么可能是在我女儿自身,她自身的身体一向很好的!这次就是受惊过度才小产的!”

    梁大夫道:“夫人身体是没问题,但她体内摄入了过多的麝香,本就不宜有孕。可夫人尚年轻,又容易受孕,这一有孕,便必定会有滑胎之后果。”

    这一番话,把楚氏和琬儿震在当场。

    琬儿反应过来,断言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有摄入麝香的,我一心备孕,怎么会去碰那种东西!”

    梁大夫道:“老夫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在夫人自己。”

    梁大夫还说,有可能是琬儿的日常所需没有注意,比如女子用的胭脂香膏等,也有可能会掺那种东西。

    可琬儿在宫里的日常一切所需都是严格把控的,她坚信不可能出问题。

    这时一个宫女瑟瑟站出来,说道:“娘娘,还有一样东西,好像不是宫里的,您也经常在服用。”

    宫女一提,琬儿不由得又是一愣,当即反应了过来,连忙让宫女把锦盒里剩下的东西拿出来给梁大夫验一验。

    那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当初楚氏从外面捎进宫去,说是有利于琬儿怀孕的偏方良药。

    眼下东西还剩下一小块,黑乎乎地,很难辨认。

    梁大夫拿在手里,闻了闻,又切下一小块来碾碎成粉末细细观察,后道:“这可是牛屎?”

    别的大夫都认不出,可梁大夫行医多年,又不是没走过乡里村野去行医,故而见多识广。

    此话一出,琬儿脸色几经变幻,最终幽幽地落在了楚氏身上,带着几分阴冷,等着她说个明白。

    楚氏像被卡住了喉咙,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琬儿就开口问道:“娘,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

    楚氏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吞吞吐吐地说道:“这是牛屎……我听人说,用这个兑水喝,可以治不孕的……”

    话音儿一落,琬儿的脸色由苍白变为铁青,想着这么久以来,她以为的偏方良药,到头来竟然是牛屎,而她先前每日都用牛屎兑水喝……

    顿时胃里翻腾,琬儿再忍不住,又趴在床边干呕,呕到脸色通红,额头青筋凸起,苦胆汁都呕出来了也不能罢止。

    楚氏既心疼又心虚,道:“可这确实是有用的啊,你后来不是怀上了么……”

    琬儿抬起头,阴毒地剜了楚氏一眼,楚氏便噤了声。

    梁大夫却摇头叹息,严肃道:“这些偏方谣言害人呐!谁说这牛屎能治不孕,反之牛屎性大寒,对备孕及孕妇是极为不利的!况且,这牛屎里还掺了麝香。”

    楚氏闻言,犹如晴天霹雳,站也站不稳,直往后踉跄,“这……怎么可能……”

    琬儿停止了干呕,半晌才抬起头,神色可怕如鬼地盯着楚氏,猩红的眼眶里沁出泪水,“原来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呵……”

    楚氏摇头,顿时嚎啕大哭起来,道:“琬儿我没想过要害你……我是希望你好,我是希望你好的……”她想起来当初是谁给她出的这个主意,连忙叫人去把花园里扫洒的嬷嬷都叫来。

    她愤恨不已,事到如今才幡然醒悟,很大可能她是被人下套了!

    她一定要把那个嬷嬷大卸八块!

    然,等花园扫洒的嬷嬷到了跟前一看,楚氏再也找不到当初给她出主意的嬷嬷。

    平日里她根本不关心几个扫洒嬷嬷,竟连何时被替换的都不知道。

    敖辛送了梁大夫出去,楚氏看见她的背影,当即就发疯一样扑了上去,可惜颜护卫先一步挡住了她,不管她如何伸手想往敖辛身上挠,都碰不得她半分。

    楚氏崩溃地嘶声叫道:“是你!一定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敖辛在门口顿了顿,回头看向楚氏和琬儿,平静道:“我可没告诉婶母牛屎是可以催孕的,更没帮婶母捎了牛屎进宫里。这一切,不是婶母自己做的么,现在倒来怨我。”

    她眼神淡淡地落在琬儿身上,又道:“孩子是没了,可身子要紧。琬儿妹妹如今这身子,又寒又毒的,怕是不易再有孕了。”

    琬儿手指甲死死抓着床沿,目光怨恨至极地剜着她,一字一顿道:“敖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敖辛勾唇轻轻一笑,道:“是吗,我等着。”

    第187章 好想这样抱着你一辈子

    敖辛回到宴春苑时,院子里十分安静。

    扶渠坐在树下的小板凳上,默默地守着受伤的狼犬。见得敖辛回来,她眼泪汪汪地唤了一声“小姐”。

    敖辛不忍,道:“你回房去休息吧,这里有它的同伴们守着。”她不知是安慰扶渠还是安慰自己,“它会好起来的。”

    扶渠往她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二少爷一直在房间里等你。”

    说罢她便一瘸一拐地回房了。

    敖辛蹲下身摸了摸狼犬,狼犬舔着她的手背,仿佛在让她心安一般。过了一会儿敖辛才敛着裙角起身,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推了门进去。

    敖阙正坐在窗下等她回来,手里袖着本书,先前是随意放在桌边,她看过的。

    敖辛带着楚氏去琬儿那里时,他没有跟着一同去。他相信她能将这件事处理好。

    但是他也不放心她,所以才一直留在她房中等候。

    敖辛走过去,默默地窝进敖阙的怀里,伸手抱住他。她把头埋在他的衣襟里,很久也不说一句话。

    敖阙手臂箍着她的腰,将她轻而易举地擒入怀中,略低了低下巴就吻了吻她的头发。

    敖辛只想躲在他怀里,求得片刻安宁。

    她越来越舍不得把他放开。

    黄昏时,敖辛闷声对他说:“二哥,好想能够就这样抱着你一辈子。”

    主院里,宝香伺候姚如玉用晚饭时,姚如玉想起来道:“不是叫人请丫头过来一起吗?”

    宝香为难道:“奴婢去过,只不过二公子在那里,今晚二公子陪三小姐一起用晚饭呢。”

    姚如玉便不再多问。

    白天的事还没用得着她出面,敖辛自己就已经把事情处理妥当了。处理的方式比上次敖阙抽楚氏、打死宫人时还要狠。

    姚如玉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放下筷箸,道:“丫头是不是与他在一起待久了,如今手段也越来越像敖阙了。”

    宝香没敢亲眼去看,只道:“若不是她们先欺负到扶渠和三小姐的狼犬头上,三小姐也不会如此生气。奴婢到觉得,三小姐还是狠点好,免得总有人想着欺负到她头上。如今这样,谁还敢啊。”

    姚如玉点了点头,道:“也是,身为侯府嫡女,将来她需得有自保的能力才是。”

    姚如玉也明白敖阙日日带敖辛去军营,便是为了锻炼她。敖辛是军侯的女儿,若是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将来只怕会是侯爷或者敖阙的弱点。

    今日敖辛所为,虽然令姚如玉震撼,可她也希望是如此的结果。

    姚如玉道:“往后世道如何,谁也不知。若是乱世,宁做拿起屠刀的人,也莫做砧板上的鱼肉。”

    宝香道:“夫人说得是。今日的事,奴婢也是觉得解气的。四小姐小产了,是小姐在为夫人报仇呢。”

    姚如玉倒没多意外,道:“她知道是四小姐干的?”

    如今此仇得报,宝香也没什么避讳的,便道:“小姐早知道了,暗地里查得清清楚楚的,只是怕夫人难过,所以一直不提。小姐就等着四小姐回来,好收拾她呢。听说大夫人送去宫里给四小姐备孕的偏方,其实是坨牛屎,大夫说牛屎性寒,里面又被掺了麝香,四小姐就是有了身孕,也必定会流产的。”

    当初她小产的事,罪魁祸首是谁也不难想出,姚如玉心知肚明,可那时琬儿已经进宫去了,想追究也无从追究。

    不成想敖辛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还早早便开始做了安排。

    敖辛很在意那个没有机会来到人间的孩子,她是真的心疼难过,所以才会这样以牙还牙。

    姚如玉寻常不是个煽情的人,可想到这里,也不禁眼眶微微发热。

    姚如玉道:“丫头不是我自个亲生的,却比亲生的还要好。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快意恩仇,侯府的女儿不会差。”

    因为牛屎和麝香的事,尽管琬儿也知道,楚氏绝对是被设计诓骗的,但不可否认,楚氏确实亲手害了琬儿的孩子。

    若说琬儿不怨她,根本不可能。

    因而琬儿和楚氏的关系,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冰点。

    楚氏想帮忙调养琬儿的身体,可每每送了补品过来,都是被琬儿扬手摔在地上,并叫她滚。

    楚氏只有默默抹眼泪,然后又离开。

    后来楚氏病了。

    这次病得尤为严重。

    她人醒不过来,汤药也灌不进去,有时候胡言乱语,像遭了魔怔一般。

    府里大夫来来回回请了一些,都束手无策。

    后来又请了一个刚好下山来城里化缘的和尚,到府里来一看,说是楚氏福缘偏薄,才导致病魔祟乱缠身久久不愈,最好的办法还是子女后人到寺院里虔诚跪于佛祖面前,替楚氏求福积德。

    琬儿身为楚氏的女儿,总不能见死不救,本来打算动身,那和尚却说,琬儿才小产过,于佛前求福是大忌,视为不吉。最好是有身体康健、又无婚配的女儿家适宜。

    这家里,除了琬儿,就只有敖辛一个女儿家。楚氏是敖辛的婶母,敖辛算得上是她的半个后人。

    如此说来,由她去给楚氏求福最为合适。

    若是按照寻常人的想法,楚氏病重,敖辛身为侄女去寺庙里为她求福是理所当然的。她若是不去,传出去了反倒让人说她不近人情、不懂尊敬长辈。

    可即便如此,姚如玉还是一口否决,她道:“要想为大夫人祈福,何须用得着三小姐亲自前去,若是四小姐不方便,我会着人挑选几个干净丫头,送去寺庙里日日为大夫人诵经念佛。”

    楚氏身边的嬷嬷为难道:“可那位高僧说了,要是与大夫人近亲的后人小姐才可啊。小姐若是连这个忙也不肯帮,指不定外面的人怎么说呢。”

    呵,是别人就不行,偏偏得是敖辛去才行?

    姚如玉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是万不会同意敖辛去寺庙的。

    姚如玉笑了笑,道:“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这是我的决定,谁要说便到我面前来说。但我却管得了这府里的人到外面去怎么说,一些嘴碎的敢污蔑三小姐的名声,让我知道了,只有一个下场。那日二公子在三小姐院里怎么处置两个宫嬷嬷的,你若不知道,可以先去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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