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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备战

    夜晚,一辆素雅的马车缓缓朝宫门口驶去,坐在前面驾着马车的暗领向守宫门的侍卫出示了一个金色的令牌,侍卫核实令牌后当即放行了,马车进宫后悄悄在宣室殿门口停了下来。

    苏衷一早便得到了两位主子今夜要回宫的消息,因此她事先支走了宣室殿内的侍从们,一个人静心的等候着。

    君瑞宸温柔的横抱起已经熟睡的古逸霄快步进了宣室殿,将他轻轻放在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随后轻手轻脚的去了偏殿的书房,批阅这段时日堆积如山的奏折。

    苏衷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进来,关切的说道:“陛下,先吃点东西吧。”

    她接过莲子羹,一边喝着一边问道:“这段时日,宫中一切可好?”

    “一切如常,陛下放心,没人发现您离宫了。”苏衷如实说道。

    她喝完莲子羹后继续批阅完余下的奏折。

    一晃已是子时了,顿时困意来袭,沐浴更衣后,她回了寝殿,见古逸霄睡得正香,便轻声上了床温柔的抱着他入睡了。

    翌日一早,她去上朝了。

    朝臣们多日未见她,都憋着许多要事要启奏。

    工部尚书由于上呈的奏折长篇大论,毫无重心,被她当众斥责,降官一级,降为侍郎,还下令以后朝臣们上呈的所有奏折都必须简洁扼要,重心明确。

    有些朝臣心生不满的为其求情,她听完后冷冷一笑,厉声道:“朝廷各部是为协助君王治国、为天下百姓谋福利而设,讲究的是效率与结果,作为臣子不想着为朕分忧,反而处处彰显自己的文采,不办实事,浪费朕的时间,你们说该当何罪?或者你们觉得朕罚得太轻了?”

    话毕,众人见她今日似乎心情不佳,都自觉地默不作声了。

    她继续说道:“科举考试在即,由吏部侍郎主理,无论男女、家世地位,只要是有用之才都可参加,不可有偏颇之心。”

    吏部侍郎出身寒门,因无家世背景,长期以来一直受上面的人压制,没有机会施展才能,但她心思沉稳,做事公允,在搜集柳家主的罪证上也颇有功劳,是个做实事的人,眼下吏部尚书之位空缺着,总要有人补上,如果此次科举办得好,倒是可以考虑提拔她为尚书。

    “臣遵旨,必不负陛下所托。”宋侍郎感激的谢恩道。

    她见此,心情甚好的下令退朝了。

    回到寝殿后,古逸霄才刚刚醒来。

    她走上前紧紧抱住他,满眼柔情的问道:“逸儿,做我的皇贵君,可好?”

    “好。”古逸霄开心的抱住她。

    只要能与她在一起,位分与身份都不重要。

    “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绝不委屈了你。”她轻声承诺道。

    她柔情的吻着他。

    他轻轻推了推她,一脸害羞的说道:“瑞姐姐,现在是白天,别......”

    “我想要你。”她用吻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许久没见,她真的好想他,好怀念他的怀抱。

    当她得知他下落不明时,她担心害怕极了,也是在那一瞬间她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她不能没有他,也不能失去他,还好他没事,不然她会痛苦内疚一辈子的。

    许久之后,他被她抱在怀里,面色绯红的轻声说道:“瑞姐姐,我们该起来了。”

    “不要。”她意犹未尽的亲吻着他的脸颊,一脸不正经的调戏道:“我终于明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了。”

    “瑞姐姐......”他当即满眼羞涩的推了推她,再想说些什么却被她火热的吻堵了回去。

    良久,他疲惫的睡去,她高兴的在他的额间印上一吻。

    守在殿外的苏衷见她一脸神清气爽的走出来,暗自轻轻一笑,望着她的神色闪过一丝暧昧。

    “服侍他的贴身侍从选好了吗?”她细心的问道。

    “选好了。”苏衷示意身后一名容貌平凡的侍从走上前。

    “参见陛下。”侍从恭敬的向她行礼道。

    “他叫青竹,平日安分守己,做事细心,奴婢已将古主子的喜好与习惯一一告知了他。”苏衷说道。

    “好好照顾你家主子,等他醒了告诉朕。”她轻声对青竹嘱咐道。

    “是。”青竹听话的应道。

    本来她是准备让逸儿从山庄挑选一个服侍过他的侍从带进宫里,这样既对逸儿忠心,又熟悉逸儿的一切喜好与习惯,但自小服侍他的齐儿与山庄的一名侍女两情相悦,若是带他进了宫,便是棒打鸳鸯了,因而逸儿将齐儿留在了山庄,未带自己的侍从入宫。

    如今她有逸儿相伴在侧已足矣,并不打算再册封别的男子入宫,但自古后宫多生事,逸儿并无亲人在京都,凡事还需小心些为好,这个青竹看着倒是个安分顺眼的人,她相信苏衷挑人的眼光,眼下逸儿还差一个能堵住悠悠众口的身份,她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待逸儿醒了便带他见见那个人。

    “陛下,张将军已经在金銮殿等候了。”苏衷提醒道。

    “恩。”她快步去了金銮殿。

    张廉倾见她过来立马恭敬的行礼道:“末将参见陛下。”

    “起来吧。”她轻笑着看了眼张廉倾,问道:“京中的府邸可还住得惯?”

    “多谢陛下关心,陛下所赐的府邸甚好,只是末将常年征战沙场,突然闲了下来反而倒有些不习惯了。”张廉倾一脸无奈的如实说道。

    闻言,她与苏衷轻笑了番。

    “依朕看来,你的身边是缺了能拴住你心的贴心人。”她打趣道。

    一听这话,苏衷立马领会了她的话中深意,于是轻笑着对张廉倾提醒道:“张大人,你可要小心了,陛下怕是又起了做媒的心思了。”

    陛下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就喜欢给底下的侍女侍从们做媒,还说自己是个开明好说话的主子,只要彼此真心喜欢,她一定成全,有时见着私下交好的侍女侍从,都会问上一句是不是喜欢对方,弄得王府里的侍女与侍从们私下都不敢过分亲近,就怕哪天被陛下乱点鸳鸯谱毁了一世的幸福安乐,因而陛下到现在都没有成功做过媒。

    “你这小妮子越发没规矩了,朕不过是说说。”她假意厉声道。

    “是,奴婢知道您是热心肠,您是天底下最开明的主子了。”苏衷一脸讨好地夸赞道。

    “知道就好。”她轻笑着说道,随后与张廉倾说起了正事:“朕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两年内朕要你训练出五万精锐铁骑,训练的方法朕会告诉你,但此事不易张扬,你先去选一个适合练兵的隐秘之地。”

    “陛下是在为来日与凤罂国开战做准备吗?”张廉倾问道。

    “恩,两国分离了千年,也是时候收复旧土了。”她眼露坚定的说道。

    “鹰皇子已经回了凤罂国,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听到凤罂国内乱的消息,陛下为何不趁那个时候发兵凤罂国?”张廉倾不解的问道。

    虽然凰瑞国刚经历了一场皇权更替,但由于陛下的精心布局,并没有损耗多少国力,待凤罂国内乱,完全有实力出兵对敌。

    提到凤瑞鹰,她的神色闪过一丝黯然:“他的手段想必你是有所了解的,我们若真的发兵,他必会全力劝服凤罂国女皇暂时与他联手共同退敌,到时候就是一场硬战,纵然我们胜了,也必将损失大半人力与财力,还要分出精力接管凤罂国,恐怕我们十年内都难以恢复到眼下的国力了,届时国家穷困,饱受战后苦楚的都是两国的百姓,所以朕要用最小的代价一统天下。”

    她年少时常常去民间游历,亲眼见过两国边界的百姓因战乱而生活艰难,也亲眼见过两国私下通婚的男女们因母国不同,男子们迫不得已跟随妻主离开了自己的母国,与亲人终身分离,一世饱尝着思乡之苦。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才能改善他们的现状,如今她身为帝王,便有责任让百姓们过上稳定安乐的生活,不能因为皇家的野心再给百姓们带去更多的苦难与悲剧。

    张廉倾闻言,满眼敬仰的望着她。

    她一直很幸运自己能被陛下选中,得到陛下的言传身教,也一直很欣赏陛下对于兵法的独到见解,今日听完陛下这番话,瞬间觉得凰瑞国能有这样一位为民着想又满腹才华的帝王是百姓的福气。

    只是鹰皇子此人不好对付,来日若是与陛下正面为敌,以陛下对他的情意,她还真是有些担心。

    想至此,张廉倾欲言又止着。

    “想说什么便说。”她说道。

    张廉倾犹豫了番,终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陛下当初若是不放走鹰皇子,要吞并凤罂国或许就容易多了。”

    听完这话,她眼露忧色的沉默了会儿,淡淡说道:“朕曾答应过他会找机会保他平安回国,何况只要他不想留下,就算是朕也拦不住他的,他不是普通的男子。”

    毕竟她负了他的一片情深,对他有所亏欠,所以她也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回到他的母国,完成他想做的事,来日两国再次开战之时,能与他公平的较量一番。

    闻言,张廉倾暗自叹息了番。

    鹰皇子是个绝世不凡的男子,只可惜不是凰瑞国的人,又是那等尊贵的身份,与陛下也只能有缘无分了。

    “陛下所托之事,末将必定竭尽全力办妥。”张廉倾慎重的说道。

    “你办事,朕自然放心。”她信任的说道,随后与张廉倾聊起了练兵的方法。

    良久,张廉倾满眼兴奋的离开了金銮殿。

    如果按照陛下的方法训练,来日那五万铁骑必将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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