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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刚才一直在强撑着,回光返照似的歇斯底里已经让香妃耗去了所有精力,所以一得到沈昭的许诺,香妃便马不停蹄地断了气。

    “去,把解药找出来。”

    沈昭下令,让人把香妃的身体从木架子上放下来,只是那人还没开始动手,八皇子突然崩溃大喊着冲过来护住尸体,“你们别碰她,解药不在里面,给她留个全尸吧求求你们了。”

    他母妃生前已经受了那么多折磨,谢时郡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了还要被人开膛破肚。

    “哦?你说解药不在里面,那在哪里?难不成在你肚子里?”

    沈昭说完之后谢时郡的身子果然抖了抖,沈昭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像在凌迟,一想到她的手段谢时郡就害怕,护着香妃尸体的动作也慢慢退缩。

    才八岁的孩子而已,怕死很正常,谢时郡这么安慰自己,慢慢放开了护着香妃的手。

    侍卫把香妃的尸体从木架子上取下来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就用刀划破了尸体的肚子,皮开肉绽的声音伴随着一股腥臭味传来,旁边的八皇子不出意外地弯下腰吐了。

    侍卫忍着不适在尸体上翻找着,却并没有发现香妃所说的解药在哪。

    侍卫朝沈昭隐晦地摇了摇头。

    沈昭皱眉,“摸仔细点。”

    “我知道在哪。”

    他母妃在三天前服下解药,而她三天以来滴水未进,解药应该还在……

    谢时郡一出手便摸到了指尖大小的一粒圆圆的固体,他把沾满鲜血的解药拿出来的时候沈昭的眼睛亮了亮,正想不顾肮脏的鲜血去接,可是谢时郡突然低下头冷笑一声,把解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嘴里。

    他囫囵吞枣一般把解药嚼了几下,沈昭终于从变故中反应过来,一抬手狠狠卸下了谢时郡的下巴。

    被卸了下巴的谢时郡不受控制地大张着嘴,嘴里不断流出口水,隐约还能看见有血从他嘴里流淌出来,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地上的尸体的。

    “找死。”

    沈昭打了谢时郡一掌,解药从他嘴里吐出来掉在地上。

    “我不想活了。”

    “不想活就自己捡起匕首插进心脏里,没有人会拦你。”沈昭捡起解药,没空跟他废话,直接一掌劈晕了谢时郡,同时给了侍卫一个隐晦的眼神。

    沈昭是答应香妃可以让谢时郡活,但是沈昭可没答应给他自由,再加上刚才他吞解药想让谢时蕴死的动作,已经让沈昭对他厌恶到了极点。

    谢时郡这辈子,就在天牢里度过吧。

    沈昭拿到解药后马不停蹄地回了宫,此时太阳已经西斜,谢时蕴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太医看着沈昭小心翼翼用帕子包住带回来的解药,简单处理了一下后大喜,解药之所以被香妃吞下肚子里这么久还没有被胃酸腐蚀,是因为它外面裹了厚厚的一层经过特殊处理过的蜂蜡,虽然解药已经因为血水的浸泡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是太医敢肯定,里面的生蛊蛊虫一定完好无损。

    太医小心地洗净解药,用锋利的小刀一片一片把蜂蜡刮下来,沈昭看着解药外面的几颗牙印,再一次感到庆幸,幸好蜂蜡够硬,不然那小子死不足惜。

    “陛下中毒的时候,还好有人第一时间为她逼出了不少毒素,不然陛下不可能撑到第三天。”

    太医边刮解药边喃喃自语,庆幸陛下贵人自有贵人帮。

    听见太医的话,沈昭和旁边的红苕都感到疑惑,沈昭给了红苕一个眼神,红苕会意,悄悄退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红苕就回来了,只不过她神情恍惚,眼睛罕见地红了。

    “是立夏,她在陛下中毒的时候直接用嘴帮陛下吸出了许多还未渗透的毒液,只是,陛下的毒是通过血液缓慢流遍全身的,而立夏……相当于直接口服。”

    立夏中毒的严重程度,较之谢时蕴有过之而无不及,立夏的五脏六腑已经被蛊虫啃噬溃烂,她不想给沈昭添麻烦,不想打扰她救谢时蕴,所以一开始察觉便只让冬至给她抓了些止疼药。

    红苕本以为,立夏只是不忍看谢时蕴痛苦才突然离开谢时蕴的床边守着她的,直到刚才她才明白,立夏是痛到不行了,不想让她们担心,不想让沈昭分心才躲开她们。

    沈昭听见红苕的话,低下头沉吟道,“太医,这解药是必须要用完一整粒才能解毒吗?”

    “那是自然,而且全天下就只有这一颗。”

    太医说完正好把生蛊清除干净,他看着手里的一只苍蝇大小的蛊虫,慢慢放到谢时蕴的虎口处。

    生蛊一触碰到谢时蕴的皮肤便像回到了母体一般,快速钻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生死蛊互相消化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生蛊会在陛下体内慢慢消除死蛊,陛下醒来后五感可能会受到影响,不过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一般过几日便会恢复正常。”

    太医交代完之后又替谢时蕴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异样才退下。

    太医走了之后,红苕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刚才她去看立夏的时候,她捂着肚子在床上痛得打滚,汗水打湿了她的整个后背,头发粘在侧脸上,嘴唇被咬得破烂不堪,流出来的血液甚至不算是红色。

    那个样子,就连红苕看了都感到毛骨悚然,从来没有哪种刑罚是如此可怕。

    “红苕,你去送她一程。”

    “若是有必要,尽量满足她的任何条件。”

    有些时候,非人的折磨比死更可怕。

    即使不用沈昭点名,红苕也知道她在说立夏,虽然她们相处时间不多,但是立夏对谢时蕴的衷心让她由衷地钦佩。

    “是,主子。”

    红苕走了,沈昭褪去被鲜血染红的外衣,只着一件纯白色里衣,她把头发放下,洗干净手之后握住谢时蕴的手。

    自从生蛊进入到谢时蕴的体内之后她的神情就变得有些异常,她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心智,一直在喃喃自语。

    沈昭侧耳听了几下,发现谢时蕴一直在重复喃喃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很怕疼……”

    沈昭愣了一下,松开了谢时蕴的手。

    谢时蕴连做梦,都在害怕她。

    沈昭松开的手还没收回又重新被谢时蕴握住,她握的很紧,仿佛此时的沈昭是她的救命稻草。

    生死蛊互相消除的过程极其痛苦,至少沈昭是这样认为的,谢时蕴整整一夜都在受折磨,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消停下来,安稳睡去。

    沈昭也是这个时候才能抽出空来洗去身上的血腥,再回来给谢时蕴擦干净身体。

    沈昭已经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她看了床上呼吸平稳的谢时蕴一眼,翻了个身紧紧怀抱住了她,慢慢闭上眼睛。

    期间红苕进来过一次,看见房内的场景之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沈昭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她刚醒过来,谢时蕴的眼皮就动了动,就在她即将睁开眼的时候,沈昭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太医说过,谢时蕴醒来后可能会五感尽失,再加上谢时蕴长久没有视物,眼睛长久处于黑暗中,现在贸然睁开眼睛会损伤眼睛。

    沈昭扯下旁边锦帐上的一条带子,一只手托住谢时蕴,另一只手帮她系上。

    “先系着,等你慢慢适应了光线再摘下来。”

    谢时蕴没有反应,沈昭凑到她耳边又说了一遍。

    谢时蕴还是没反应。

    感受到沈昭的触碰,谢时蕴反握住沈昭的手,胡乱地摸着,说道,“是立夏吗?”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无边的黑暗使她很没有安全感。

    “……我是沈昭。”

    谢时蕴:“也听不见……”

    沈昭:“……”

    此时的谢时蕴很不安,她的一只手胡乱地挥舞着,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随着头不断转动。直到感觉自己被按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才停止了挣扎。

    耳边有喷洒出来的热气,那个人把头靠到谢时蕴的肩膀上,好像说了什么话,但是谢时蕴什么也听不见。

    谢时蕴感觉自己被人从床上抱起来,那个人帮她穿好衣服穿好鞋子梳好头发,手法和立夏截然不同。

    “立夏呢?你是……母后吗?”

    谢时蕴能明显感觉到牵着她的那一双手指尖一抖,然后掌心便传来微凉的指尖划过的触感,万幸谢时蕴只失去了视觉和听觉,触觉还在,那是一个“是”字。

    只不过,在知道了身边的这个人是太后娘娘之后,谢时蕴不敢乱动了,她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没有办法跟别人交流,只能抿着嘴一言不发。

    沈昭见她这样,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几个字。

    谢时蕴感到惊喜,问她,“真的会好吗?”

    沈昭一笔一划,写下,“是。”

    “我饿了。”

    谢时蕴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沈昭也是。

    她吩咐下人呈上清淡的午膳,红苕也在此时进来汇报。

    “主子,立夏……没坚持住,让奴婢给她一个痛快。”

    红苕说完看了看谢时蕴,发现她仿佛没听见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听不见。”

    听沈昭说谢时蕴听不见,红苕松了口气,她刚才差点以为,对于谢时蕴来说,立夏的死还不足以让她感到伤感。

    谢时蕴:“我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怎么没人夸俺的新封面好看= =【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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