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秘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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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陈醉穿着郁铖的衬衫, 光着下半身在地毯上练习了几下拳脚。

    以前中学的时候, 曾和朋友一起学过跆拳道和自由搏击,虽然只学了点皮毛,但基本的招式他都会, 就趁着这会四下无人练习了一遍。

    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就听见秋华在外头敲门。他赶紧穿上睡袍,秋华进来, 说:“总政官大人来了。”

    她话音刚落, 萧文园就走进来了, 手里还拿着个东西, 用绣了红梅的白手帕包着。

    “陛下出什么事了?”陈醉惊了一下。

    “没有,我见这里灯还亮着,就过来给殿下送东西。”

    萧文园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打开, 竟是一把做工极精致的军刀,金灿灿的。

    “这是……”

    “这是于怀庸落在小玫瑰宫里的军刀,我差人送还给他, 他却说是留给殿下您的,让我交给您。”

    陈醉愣了一下, 拿起那把金刀看了看:“留给我的?”

    萧文园点点头。

    也不知道这话有几分真,大概率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藏了金刀在枕头底下, 所以才嘴硬说送给他的。也或者,是想借机撩他一下。

    不过这金刀做工确实精细, 他拔出鞘来,看锋刃和硬度, 应该不是纯金打造,当成一般匕首来用是没问题的。

    “能收下吗?”他问萧文园。

    “殿下如果喜欢,当然可以。”萧文园说。

    陈醉点点头,将那金刀收入鞘中:“那我收下了,你回去吧。”

    萧文园却没动弹,一直在盯着他看,似乎有些晃神。陈醉抬眼看了他一眼,萧文园才躬身致礼,转身走了出去。

    陈醉对秋华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殿下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秋华问说。

    “锻炼了一下身体,就准备睡了。”

    秋华刚准备退出去,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秋华愣了一下,立即打开了房门,就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跑了进来,是小公主赵和。萧文园大概在走廊里碰到了,追在后头说:”公主殿下慢一点。“

    “叔叔……”赵和哭唧唧地跑了过来。

    陈醉刚弯下腰来,赵和就扑到他怀里去了。

    小孩子裹着外头的寒气,肯定是冻坏了,陈醉心里一软,就温声问说:“怎么了?”

    “她们说父皇要死了……”赵和红肿着眼睛说。

    陈醉伸手替她拂开被泪水沾在脸上的软发,抬头看向后头跟着的几个宫女,其中有一个年纪较长的,脸色颇有些窘迫地说:“公主半夜不知道怎么起来了,就听见了照顾她的几个小宫女私下里说的一些闲话,我已经处罚她们了。”

    这几天宫里这么大的阵仗,这些宫女私下里揣测也属正常,只是赵和小小年纪听到这些,肯定吓坏了。

    他就抱着赵和站起来,说:“你父皇还好好的呢,不要听她们胡说。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你父皇,好么?”

    赵和搂着他的脖子,大眼睛泪盈盈的,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那我今天要和叔叔一起睡,我一个人害怕。”

    陈醉可怜她,便对秋华她们说:“公主今天就在我这里睡吧。”

    皇宫里的小孩其实很寂寞,赵和从小就没有什么玩伴。《百万雄兵》里,小公主也常和陈醉一起睡。

    秋华又去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安顿小公主睡到他的床上。

    小公主却了无睡意,陈醉便试图讲了一个童话故事,讲了他最爱的人鱼公主。

    结果赵和说:“是菊芋的人鱼么?”

    她如果不说,陈醉都忘了《百万雄兵》是一篇具有魔幻色彩的文,里头有很多瑰丽又奇幻的设定,比如百花联邦的三个传闻。

    传说桂花州的一百零七座雪峰之间有天龙。

    菊芋群岛的深蓝海水里有人鱼。

    中西部的红柳州高原上,有会飞的天马。

    所以桂花州的城门石像是一条龙,不是神话故事当中的那种,而是翼龙的那种,而菊芋群岛的入口处,有十二州最大的巨型石像,一个持盾拿剑的人鱼。而红柳州的标志,就是有翅膀的骏马。

    也不知道这些都是神话传闻,还是真的能见到这些奇异的生物。

    “有可能是哦。”他笑着说。

    “可是我听宫女姐姐们说,人鱼都长的很吓人,有獠牙。”

    陈醉愣了一下,这公主小小年纪,听的都是什么故事,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小公主身边的那些人,小孩子跟前瞎说什么,小孩子就应该生活在童话世界里 。

    “人鱼公主长的可美了,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金黄色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浓密柔软,她的歌声,比你听过的一切歌声都美妙。”

    “可是宫女姐姐们说,人鱼的歌声都是迷惑人的,听了他们唱的歌,渔夫和船员就会掉到海里去,被他们吃了。”

    陈醉:“……”

    他真的要跟公主身边的人谈一谈了!

    “睡觉吧,太晚了。”陈醉扶额说。

    这一折腾,再躺下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微亮。陈醉觉得身上乏得很,却了无睡意,翻过身来,替小公主掖了掖被子,小公主和他这个男皇后的关系是很亲近的,熟睡中抓住了他的手指。

    这是皇帝赵晋剩下的唯一血脉了。

    赵晋是直男,早年已经有一位苏皇后,他们夫妻感情不得而知,但这位苏皇后给赵晋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小公主赵和,儿子,则是刚死了不到两年的太子。

    这个太子只是在背景介绍里出现过,名字他都没记住,让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不爱女人,是个人人皆知的同性恋。

    但他除了是个同性恋以外,并没有任何离经叛道的行为,反而性格温和内向,才华斐然。赵晋非常喜欢这个儿子,但也为太子的同性传闻烦恼不已。虽然说已经有其他国家相继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但百花联邦民风保守,同性恋依旧是暗夜里躲藏的一群人,何况太子身份这么特殊,全国上下的人都盯着呢。

    大概是压力太大,太子自杀了。

    这是压垮赵晋的最后一棵稻草。老皇帝中年失子,不堪打击,直接就病倒了。不知道是出于对自身的悔恨,还是出于对外界的报复,太子死后一年多,他就宣布百花联邦同性婚姻合法,并一意孤行迎娶了玉簪州陈氏的小儿子,男皇后陈醉。

    男人又生不出孩子,公主赵和,便是皇帝唯一的孩子了。只可惜百花联邦的法律规定,女孩子并没有继承权,不然的话,赵和也能成为一个女皇。

    女皇帝,光是想一想,陈醉就觉得很带感。

    如果这个世界也能和社会主义一样美好,男女平等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将赵和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女性君主。

    第二日一大早,吃完早饭他就又去百花殿了,在寝殿的走廊里遇到了郁铖。

    谁知道郁铖看了他一眼,便把头低下去了,很恭敬地朝他行了礼。

    “昨天我便让秋华把你的大衣送回来了,收到了吧?”陈醉问。

    郁铖“嗯”了一声,却没有看他。

    郁铖是首相独子,又出身名门,骨子里自有金贵之气,在面对他这个皇后的时候,最多算尊重他,但看得出来半分也没有觉得他高高在上,如今却明显恭敬克制了很多,陈醉愣了一下,听见郁戎等人也在寝殿里,便没有说什么,直接进去了。

    进去就听见郁戎等人在商量为皇帝祈福祝祷的事。

    因为中毒的事在国内已经流传的到处都是,许多民众在愤慨之余,也都自发地在当地寺庙为皇帝陛下祈福。

    民间都如此,皇室自然更应该做出表率。以萧文园为首的内m厅提议陈醉带领皇室宗亲,一起前往梅花州的百花总寺为皇帝上香祈福。

    这算是陈醉自穿过来以后要出席的第二个重要场合了。

    百花联邦是宗教气氛比较浓郁的国家,上至贵族,下至普通百姓,很多年轻男子都会在成年之前入寺庙出家一段时间。随着时代发展,这一习俗在近年已经逐渐淡化,但宗教信仰在十二州依然有着重要地位,上香祈福这件事就具有了极其重要的政治意义。内m厅非常重视,萧文园做好了统筹安排以后就过来报告祈福祝祷活动的安排,这一次他主动询问了陈醉的意见。

    “殿下看看有没有哪儿还需要改动的?”

    陈醉看了看萧文园递过来的流程表,上头已经安排的很详细了,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进寺,在寺庙里呆多久,几时回宫,流程表上都具体到了分钟。

    “不需要我面对媒体吧?”他问。

    “不用,应对媒体的事,这次都由亲王殿下来做。”

    这是要推赵润出来,他这个皇后,这次只需要做个花瓶就够了。

    陈醉点点头,说:“我没什么意见了。”

    他见萧文园眼下乌青,便问说:“最近没有休息好?”

    “事情多,就忙一些。”萧文园说。

    既然萧文园已经有所改变,他这个当皇后的也该适时笼络一番,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才是驭臣之道。

    “事情虽然多,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祈福祝祷的事都是内m厅来负责,你这几天肯定更劳累,抽空自己多歇歇。”

    他言辞温柔和气,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陈皇后。萧文园看了看他,点点头。

    等萧文园出去以后,秋华小声说:“难得见他对殿下这样恭敬。”

    “看来这些天我对他说的话还是管用的,他也算是个聪明人。”

    陈醉是真的希望萧文园不要和他作对了,外患已经够多了,最好不要再有内忧。

    这次为他准备的百服是纯白色的,近看才发现上头也有暗线绣了梅花,穿上去极有质感,走的是低调奢华的路线,就是太沉了,估计得有十几斤,皇室的人走路都慢腾腾的,步子很小,和衣服太重也有关系吧,穿这样的衣服,真的很难不庄重。

    “宫里应该没有规定我必须穿百服吧?”他问秋华。

    秋华说:“我看殿下最近穿衣服的时候总是皱眉头,您不是最喜欢百服了么?”

    “可能最近经常和郁铖在一块,看他穿制服,觉得挺帅的,我也想穿。”

    秋华笑了笑,说:“殿下穿军装,一定也很好看。”

    陈醉觉得也是,他身量高挑,挺拔,肩颈线也漂亮,穿上军装一定很英气。

    穿军装,举长,枪,帅毙了。

    “说到郁铖,他是打算一直守在陛下身边了么,不是说好了,要给我做私人教官的?”

    秋华说:“应该是郁相的意思吧,可能是怕陛下那边再出错漏。”

    “百花殿有那么多人在,周朗也是郁相信得过的人,不需要他一直在那守着吧?”陈醉说:“你去问问,是不是郁相有了别的安排,我还要跟他学功夫呢,我可没有时间拖延。”

    秋华却笑出声来,陈醉扭头看她:“你笑什么?”

    “殿下是想学功夫呢,还是想跟郁铖独处呢?”

    陈醉把玩着手里的那把金刀,说:“说出来你别不信,主要还真是为了学功夫。郁家再可靠,都不如自己最可靠。”

    .

    百花殿里,郁戎到了警卫房中,问:“不是让你和周朗轮流值班么,你怎么还在这里?”

    郁铖本来躺在床上在把弄手里的纸条,闻言立即坐了起来。郁戎愣了一下,颇有些严厉地说:“我看你今日有点精神懒散。”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秋华躬身朝他行了礼:“大人。”

    郁戎点点头,问说:“是不是陈殿下要找郁铖?”

    秋华笑着点头:“是。殿下说他想学东西,等老师来教呢。”

    郁铖便拿了大衣穿上,郁戎对秋华说:“我跟他单独说几句话。”

    秋华便退出去了,郁戎看了郁铖一眼,说:“你也咧咧嘴,笑两声,跟皇后说话,不要跟作报告似的,皇后南方娇生惯养长大的,胆子小。”

    胆子小么?

    也未见得。

    郁铖一张冰山脸,“嗯”了一声。

    郁戎见他还是那个老样子。

    “……”

    还是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这个儿子论能力不用说,性格实在不算讨喜,寡言且冷漠,大概是太早扔到军队里去锻炼,男人堆里长大的,不懂什么叫温柔情趣。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他们贵族阶层还是很讲究风雅情趣的,这是一个绅士最起码应该具备的素质。陈醉是南部富商家庭长大的,最好风花雪月,郁铖和他真是一南一北,相差甚远。

    好在如今已经和皇后连成一条战线,这桩姻缘也未必真要促成。

    陈醉要学男子四技,他是支持的。

    北部和南部生活习俗相差很大,且互相嫌弃。南方人嫌弃北部人粗鄙,北部的人嫌弃南方人不够豪壮。皇后嫁入皇室以后,北部的人大多不喜欢他,就是觉得他娇弱的像一位玉簪花,没有男子气概。

    所以才编排了那么多香艳易推倒的段子来消遣他。

    如今既然已经将皇后这股政治力量纳入囊中,陈醉的风评越好,自然这股政治力量就越大,皇后殿下嘛,再强大,名望再好,也不会动摇国本,他代表的终究还是皇室的形象,这大概也是皇帝赵晋的意思,所以才在垂危之际希望他能扶持陈醉。

    只是陈醉那个身板,也不知道能学到多少。

    郁铖和秋华回到小玫瑰宫的时候,陈醉已经在击剑场里等着他们了。郁铖脱了外套,交给了秋华,拿了一把竹剑在手里,走到了陈醉跟前站定。

    陈醉说:“我还以为你被郁相留住了,你是不是都忘了你的主要职责,应该是做我的教官了?”

    郁铖说:“殿下如果真心想学技能,应该先从基础开始,如今您下肢力量薄弱,身体协调性也差,学击剑,未必能够很快就有成效。”

    “我倒是想学射击,但是在宫里没地方学吧?”陈醉说。

    郁铖说:“那得去北郊靶场。”

    陈醉双手握着竹剑,脚下慢慢挪动,猛地上前出击,郁铖单手持剑挡住了他,又将他拨了回去,动作飒爽凌厉。

    陈醉一边踱步一边说:“这几天宫里事情多,我走不开,也不方便扔下陛下不管独自出宫,所以只能挑能练的先练练。”

    他说完又再次出击,郁铖这一回躲过了他,反手一剑就打在了他的腰上。

    尽管穿了击剑服,陈醉也被他拍的一阵火辣辣的痛,他身体抖了一下,隔着面罩笑了笑。

    郁铖反击过去才察觉手上用力过猛,见陈醉被他抽的一颤,心下就是一紧,脸色便更严肃,抿着薄唇松了握剑的手。

    这一回陈醉倒学的很认真,最后气喘吁吁,手酸的都握不住剑,这才作罢。秋华端了茶水和糕点过来,陈醉摘下面罩,端起一杯茶便喝了个干净,吞咽的时候喉头上下滑动,郁铖觉得他那喉头也很精致,细长白皙的脖子如今和脸色一样潮红,耳朵更红,半掩在潮湿的头发里。

    他就把毛巾递了过去,陈醉接过来擦了一下脖子和脸,说:“真痛快,等会洗个热水澡更痛快,你也一起去洗洗。”

    他见郁铖不说话,便笑着说:“我没让你跟我一起洗。”

    郁铖就更不说话了。

    “明天去百花总寺,我要在那住几天,你总要跟着我去吧?百花殿这边有周朗在,要是郁相还是不放心,可以再多加点人。”

    郁铖“嗯”了一声。

    他突然如此寡言,陈醉反倒有些讪讪的。熟了的坏处,就是不好意思再向他当初深夜敲门献身一样肆无忌惮了。

    .

    陈醉很喜欢小玫瑰宫,便一直都没有再搬回梅花宫。为皇帝祈福是大阵仗,皇室成员几乎全体出动,从小玫瑰宫出来,就看到皇室成员已经在外头站成了一列,一溜的皇家专用汽车,气势庞阔,车队整齐,看起来极为气派。

    众人都在等他。

    他这个皇后殿下,名义上来说,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上车之前,先跟皇室成员一一寒暄了一遍,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打招呼,特约记者一大早就来了,全程跟拍。

    这是他第一次见亲王妃林云英。

    林云英出身牡丹州,家世显赫,人更是美貌,和太后姚元英,并称为“百花双英”。即便单从这桩婚姻上来看,也能看出赵晋立储的心思,牡丹州林家,可是名门中的名门,他给赵润挑选了这么一门亲事,显然是要给他一个强有力的外戚后盾。而林云英本人也贤良温柔,和赵润堪称金童玉女的组合,是小说里最受好评的女性角色。

    只是他看《百万雄兵》的时候,从作者话里话外的暗示里,觉得这位美丽的王妃,结局或许并不会太好。

    “殿下。”林云英屈膝行礼。

    “听说你有了身孕,我真替你们夫妇俩高兴。”陈醉说。

    “前几天身体一直不适,到医院检查了一下才知道是有孕了。”林云英声音温婉,笑容得体,很有名门淑女的风范。

    “现在好些了么?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好好休息。”

    “调养了两天,已经没事了。”林云英笑着说:“多谢殿下关心。”

    她言笑晏晏,身边的赵润脸色却不大好看。

    猜得出来,林云英要不要出席祈福祝祷活动,并不是完全他们夫妇俩说了算的。今天的祈福,一则是为了皇帝的安康,二则其实也是郁戎等人要把赵润推出来,今天是他们夫妇的主场。

    陈醉打算今天尽量低调。

    不过身为男皇后,舆论八卦的焦点,也不是他想低调就能低调得了的,到了百花总寺以后,他一下车,就听到了民众的呼喊,在众多“亲王殿下”的呼声当中,也掺杂了很多的“皇后娘娘”!

    “娘娘?”陈醉差点被雷翻,一时分不清这是他的粉还是他的黑!

    他抱着小公主拾阶而上,见大住持已经在门口迎接他们。到了寺庙门口,他将小公主放下,双手合十,与大住持打了招呼。

    大住持不是他能得罪的人,这个大腿也得抱。

    于怀庸的军队负责安保,附近两条街的民众都经过层层排查才放进来的。皇室的人气很高,民众夹道,从台阶上望过去简直人山人海,欢呼声此起彼伏。陈醉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心下有些紧张和兴奋,他朝民众挥了挥手,一边进门一边想,他为什么不穿成皇帝,那才带感呢!

    众人进到寺庙以后,大门一关,立即安静了不少,百花寺里老松参天,庭院里几株白梅开的正盛,烟雾缭绕之间,便只剩下香烛气息。他象征性地敬了一炷香,等记者拍完照,他就进殿里头去了。

    到了旁边的休息室,他立即松了一口气,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头看,见赵润夫妇还在参拜,身后跟了一群举着相机的记者,而萧文园率领内m厅的一干小领导,一身正装,整整齐齐地立在亲王夫妇身后,那排场,看一眼就觉皇家威严。

    以前出席这样的活动,皇后殿下都紧张局促的不行,只想快点结束,但今天秋华却觉得皇后殿下隐隐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在看外头的亲王夫妇。

    “殿下累了吧,坐下歇歇,等会要一起去诵经堂,估计要诵经两三个小时呢。”

    小公主大概很少来这样的场合,不知顾忌,伸手要够供桌上的瓜果,陈醉弯下腰说:“等会我让秋华带你去吃东西,现在先忍一会好不好?”

    公主说:“我肚子都饿扁了。”

    奶声奶气的,陈醉闻言就笑了。

    “寺里有新鲜的羊奶,等会我带公主殿下去斋房看看。”

    陈醉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出家人是连奶制品都不喝的。不过一个世界一个规矩,他不了解的太多了,就也没有问。

    上午诵经,中午在寺庙里吃了素斋。百花总寺算是皇家寺庙,后院一排厢房都是给皇室准备的,平日都上锁,皇室人员入住的时候才会开。陈醉进去看了看,房间虽然不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秋华领着丽丽又将房间收拾了一遍,陈醉要在寺庙里住三天。

    午睡时间,可他也睡不着,等把小公主哄睡着以后,他就从厢房里出来了,去了静室继续诵经。于怀庸带了人在外头巡逻,隔着庭前的梅花丛,就看到了低头诵经的陈醉。

    他手下有一个是第一次见到陈醉本人,看的都有些呆了。于怀庸问说:“皇后殿下住哪一间房?”

    “六号房,在最后一排中间。”

    于怀庸又看了一会,这才带着人继续去别的地方巡逻,心里却想,这位皇后殿下,诵经的时候侧脸静美得如同一幅画,还真是具有欺骗性的一张脸。

    等他们走远了,陈醉扭头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身后有人走了过来,秋华在门口站定,说:“殿下,郁铖到了。”

    “嗯,”陈醉说:“你下去吧。照顾好公主。”

    秋华躬身退下,只留下郁铖一个人站在门口。

    “我问了住持,住持说太过温暖会让人忘了清修之道,所以这里房间都冷。”他对郁铖说:“你冷么,过来烤烤火。”

    郁铖说:“不冷。”

    “那也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郁铖闻言便走了过来,在火炉旁站定。

    陈醉抬头笑着看了看他,伸出一只手来。

    郁铖愣了一下,便伸出手来,陈醉握了一下,说:“好冰。”

    郁铖就跪坐了下来,伸出手来在火炉旁烤了烤手。

    陈醉的手上还拿着赤红色佛珠,更衬的他手指白皙纤长,郁铖的肤色本也是白的,可是和陈醉一比,手指也显得暗沉了许多。

    “你手上的疤,是怎么落下的?”

    郁铖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有一道很长的疤。

    “被军刀割伤的。”郁铖说。

    陈醉闻言没有说话,只指腹摩挲过郁铖手上的疤痕,郁铖手指微微蜷缩,感觉手上的那点痒,传到他五脏六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