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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指点一二

    几人心里都明白,如今若是想要解毒还真就非叶韵韵不可,偏偏叶韵韵又是个嘴硬的,死活不肯让步,可让皇上承认自己错了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这一步可真是走到了死胡同,面前是墙,明知过不去,过去也要撞的头破血流,却依旧不知回头。

    皇上揉了揉眉心,大手一挥,“都给朕滚!龚尚书留下。”

    如此情况,也只能先避其锋芒,待到时机成熟之后再想办法。

    许宜陵忍着心底的郁气,退了出去。他将一切都算计的分毫不差,却独独忽略了最大的变数,叶韵韵。

    许月庭对现在这种情况是又欢喜又纠结,内心复杂的犹如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般,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想要去嘲笑许宜陵的心思。

    “六弟,机关算尽,功亏一篑是什么感受?”说完,还配合的挑了挑眉头。

    许宜陵此刻正在气头上,阴霾的眼底仿佛看谁都不顺眼一般,“三哥自身难保还有心思去嘲笑别人?”

    说到底,如今他们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要么联手,要么一起输,大家都清楚,却偏偏还是要挣个输赢。

    许月庭一哽,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儿,可不甘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儿,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随意低头,哪怕是自家兄弟也不可。

    见他这一副被打击的模样,许宜陵心情到是好看不少,理了理衣裳的褶皱,“三哥好好考虑,究竟要不要同我合作。”

    “合作什么?”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许洛文,硬生生凑了进来,将诡异的气氛打破。

    见是他,许宜陵无心继续谈下去,到了这种时候,连合作什么都不知道,即便说了也是白说。

    许宜陵枉顾未闻一般的径直离开。

    气的许洛文原地跳脚,“他!他这是什么态度!”

    许月庭自然不会替许宜陵申辩,“大概是心情不好吧!大哥无需介怀。”

    可是又怎么会不介怀?

    许洛文乃是皇后所出,即是皇长子又是嫡出,身份自小便比其他皇子要尊贵,他并非不知道这一点,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突然发现,他只是空有一个名头罢了。

    看着身边的皇弟,一个比一个有能力,他却只能靠父皇的愧疚维持这份尊严。许洛文心底并不好受,而许宜陵的态度就像是一根导火线一般,让许洛文心底这些年埋藏的难堪全部露了出来。

    许洛文挥开许月庭安慰的手,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心的,他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来。

    可明白是一回事儿,没有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待政务殿内的闲杂人等全部退出去之后,皇上才捂着胸口坐回龙椅上,揉着眉心颇为无奈。

    “皇上需保重龙体,切莫为了这些小事将身体气坏了。”龚尚书劝诫道。

    缓了许久,皇上才嗤笑出声,“这一个个的没有一个让朕省心,叫朕如何不气?”

    龚尚书避开这个问题,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皇上,叶韵韵不能杀!”

    皇上浑浊的眼底渐渐升起一丝无奈,他又怎会不知叶韵韵不能杀?如今皇宫内人心惶惶,他虽然不说却不代表不知道。

    “龚尚书有什么好的意见?”

    龚尚书沉吟许久,这就跟下棋一样,稍有一点差池,满盘皆输。

    “如今皇宫中有奸人心思缜密,意欲何为尚且不知,若是如此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一个叶韵韵,也不足为惧。”

    此言便是劝皇上无需同一个民间女子计较,即便将人放了又无伤大雅。

    皇上斟酌,“老六对这个叶韵韵情深义重,朕只是担忧啊!”

    为君者,必不能被七情六欲所困,否则难成大事。他也知这几个儿子之中,最有能力的便是老六,若被一个女人毁了,实在可惜。

    龚尚书不以为然,“六殿下自小聪慧过人,定能把握好分寸。”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想了。

    许宜陵马不停蹄的赶回府上,寻林木一起商量对策,他们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需要重新制定。

    新苑。

    林木看见许宜陵行色匆匆过来时,并无太多惊讶,吩咐小厮准备茶水,“殿下,请坐。”

    “今日宫中叶韵韵同父皇争执,被打入地牢,泽日处死,先生可有办法?”许宜陵一刻也不曾停歇,言简意赅的概述出来。

    “殿下问的是什么办法?”林木反问。

    许宜陵急切,“本殿下自然是要她活下来的办法。”

    现在情况不明,谁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如何考虑的,若是此刻许宜陵尚存几分理智也不至于这般着急。

    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不敢赌罢了。

    自古以来,谋权便是赌注,可这次许宜陵竟然胆怯的想要一个万全之策,出不得一丝差池。

    “殿下应该知道皇上不会杀了叶韵韵。”林木摇头,将一颗黑子放入棋盘之上,整个棋面上就只有它一颗。

    “老狐狸心思缜密,而且考虑诸多,若是这次为了皇家颜面,恐怕叶韵韵难逃一死。”许宜陵担心的便是这个。

    若是老狐狸将皇家颜面放在第一位,这一次便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林木轻笑一声,淡笑摇头,“殿下想岔了,若是无关痛痒时,皇上的确会因为皇家颜面将叶姑娘处死,可现下可不是无关痛痒的时候。”

    许宜陵脑门一紧,是他太过着急,竟然连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林木指了指棋盘上的黑子,“若这天下只有一个叶姑娘,皇上便不能杀她。”是不能,而不是不会。

    “多谢先生指点。”许宜陵难得有这般谦恭,叫人颇为不适,至少站在门外的西凉便是这种感觉。

    想通了这件事情的关键,许宜陵也不急了,反而转身去了地牢,今日之事,差错便出在叶韵韵身上,他想去问问她到底如何想么?难不成这地牢还待出感情来了?

    显然不是,昏暗的牢房里,老鼠肆意逃窜,似乎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人只是一个闯入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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