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快要亮了，灭了许久的屏幕又再一次亮了起来，他看到电量红到尽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起来。
林耀拿起手机问：“什么事？”
“你特么一直不接电话，老子以为你挂掉了。”
“你说的没错，我就快要挂掉了。”
“什么意思，说清楚。”
“说正事，手机没电了。”
“你让我查到的那个女人我查到了，按照你的描述来看应该是她没错……”
郑钧听到嘟的一声。卧槽！没电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偷偷溜到刘局的办公室里，刚要摸上床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个人，吓得他哇一声向后跳了一大步。
“您……您没走呀。”
刘局打开了灯，看了他一眼：“你来睡，我该起来了。”
“不不不，还是您睡吧，我尊老爱幼。”
刘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个点了差不多也该起了，今天姚元正转监狱，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马上就会有人来敲门找我签各种文件。”
刚起身，他脚步不稳站在原地晃了晃。
郑钧忙去扶他，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就看到他已经扶着墙站稳了。
“您没事吧？”
刘局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就是起的太猛了头有点晕。”
郑钧小声嘀咕了句：“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年轻人熬什么夜，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骨还能不能行。”
刘局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骂道：“有本事你去和刚进队的那些小伙子去比比，你总归也会到我这个年龄，没准到时还不如我呢。”
郑钧的眉毛扬了起来：“还没到那时候呢，什么都不一定。所以您可得好好注意身体，按时休息，看着我到您这个年龄。”
“再过两年我就可以退休了，有的是时间休息，最后的工作时间我当然要重视一些。”刘局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记得关上门，多睡一会儿。”
“放心吧，您不来叫我，我能睡到日落西山。”
郑钧说完往床上一躺，杯子里还有余热，虽然这几天天气不太好，可是刘局这被子还是又暖又软，一点臭味都没有，肯定是他那贤惠的老婆帮他打理的。想到这，他又想到了之前去他家里吃饺子，茴香肉馅的，那个味道到现在都还记得，咬一口香的直流口水。
他头枕着胳膊冲外面喊：“刘局，什么时候去你家看看大嫂呀？”
刘局正在翻看桌子最上面的文件，过了大概有一分钟才回答他的话：“你肯定是想吃她做的饭了，等你从美国回来了就来我们家吃吧。”
“美国，什么美国？”郑钧一下反身起来，二秒后冲到他面前，“我的签证下来了？”
“嗯，下来了。这一次你用警察的身份堂堂正正去，给我争点光。”
“什么时候下来的，你怎么不早说呢？”
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说：“通知刚刚送来，你的证件应该下午可以送过来。”
“这速度也太快了，比我想象之中的快了许多，我以为照那边的办事速度至少要拖上五六七八个月。”
刘局眼皮抬了抬，咳了一声：“麻烦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郑钧立刻改口：“懂了，明白，是我太狭隘。”
刘局的眼睛眯了眯，继续说：“这次中美警方联合办案，你要慎重一点，光凭我们这边的证据是没办法定弗兰克的罪，你需要去那边寻找证据，美方那边会协助你，不过时间只有三个月。”
“我靠，这不是开玩笑吗，三个月我能查出个鸟来。”
情急之下在领导面前蹦出来一句脏话，这可不是一件笑一笑就可以圆过去的事情。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你要是不想去可以让何建义去。”
郑钧急了：“这是我的案子，凭什么让他去？”
“那你还有意见吗？”
看到刘局严肃的神情，郑钧立刻怂了，立正敬礼：“没有意见，三个月时间足够了，一切听组织安排。”
“回去睡觉吧。”
郑钧又敬了个礼：“好的，刘局。”
要不是年龄大，刘局差点一个扫腿踢到他滚回去。
郑钧又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嘴角都是向上翘着的。这一次他睡的很快，当他被叫醒时以为自己睡到快下午了，可是一看天色，似乎没过去多久，再看下手机的时候，才过去了三十分钟。
他起床气溢满脸，皱着眉头问：“刘局又怎么了？”
“大门外面有人找。”
“这个点还没开始上班呢，谁找我啊。”
“不知道，你听。”刘局指了指外面，“声音挺大的。”
郑钧听到有个男人扯着嗓子在喊他的名字，他满脸黑线：“我估计是休息不成了，刘局您自己把被子叠一下，我出去忙了。”
说完话，他立刻冲了过去，听声音就知道是林耀那孙子，手机没电了也不消停，都不怕把嗓子喊哑了。
果真，他看到铁门外一道欣长的身影。
郑钧笑着问：“怎么不喊了？”
林耀淡淡看他一眼，疲倦的脸上看不出别的神情：“算着时间，你也听到了该下来了。”
“现在是非上班时间，有什么事八点以后再说。”
郑钧也注意到了他似乎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挺如柏松一样的男人似乎也倒了。
“你们警察不是二十四小时保护人民群众吗？”
林耀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
“监控视频呢？”
郑钧刚坐进车里，气还没喘匀，没好气地说：“没有。”
林耀眉眼冷厉：“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郑钧见他这般也严肃起来：“监控视频我调过了，但是这东西不能随便给你。”
林耀直直盯着他看，眼睛红的吓人。
郑钧忙拿出手机：“不过我偷偷拍了几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
照片下的女人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穿着也很普通，藏在人群之中并不起眼。
林耀才看了三张照片，郑钧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然后黑屏。
“它咋也没电了。”郑钧不好意思地冲林耀笑了笑，无奈地耸了下肩膀，“你别着急，我充个电，马上就好。”
没等他摸到充电器就听到林耀一字一句说：“没错，就是这个女人。”
“这么糊你能看出来吗？”
“当然能，我对她印象很深，当时就觉得她不对劲。能帮我查到她详细的资料吗？”
“已经查了，美籍华人，赫赫有名的催眠大师殷多思，我们打电话过去给她，她说是受人所托帮人唤醒记忆，顺着她去查没什么好查的，很清白的一个女人，做的事情也算不上违法。不过你要是想查也可以查下去，她不肯说是受谁的托付，不过一想多半是和弗兰克有关。”
“弗兰克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我们端了他在中国的老窝，他一定会报复的，我记得他说过要报复我身边的人，刚开始是我爸，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江悠悠没错了。”
“会不会还有别人？”
“不会的，他享受成功带给他的喜悦，越是困难的事他越会去做，他就是要告诉我们他的目标是谁，然后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做成功这件事。”
郑钧微微一笑，眼睛里渗出寒意：“那就让他这个人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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