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要放任遗忘在这吗？”

    “英雄组织研究遗忘这么久，不还是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小女孩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为什么不把遗忘毁掉呢，很显然，他们不愿意放弃这股力量。”

    “倒不如帮我们自由联盟，将遗忘偷走，如果不能毁掉它，那我们打算将遗忘丢进深海里，或者火山中，实在不行把它丢进外太空。”

    不得不说，这到是个好主意。

    如果不能毁掉遗忘，那丢掉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据范杭所说，在遗忘附近使用恩赐，就会被遗忘吸收，这个吸收如同字面意思一样。

    身体会逐渐化作齑粉，然后被遗忘吸收掉。

    想到这，聂生向小女孩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被吸收？”

    “我的能力，可不仅仅是寄宿在你眼睛里那么简单。”女孩自豪地说道。

    以此肯定，女孩的恩赐即使是将眼睛戳破，也不能杀死她。

    但以女孩突然出声阻止自己来看，戳破眼睛会对她造成影响，并且这个影响还不小。

    女孩没想到自己的寄宿者在考虑怎么才能杀掉自己，仍在自豪中：“怎么样？合不合作？”

    “那你要怎么偷走遗忘？”聂生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遗忘他看见的是一种烟雾状的东西，并且很有可能是一种恩赐，这种无实物的东西，要如何才能偷走呢？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女孩不满道，“不用你操心，你就说合不合作就是了。”

    思考了一会儿后，聂生答复道：“合作。”

    “那你去跟他们说，你要去接触遗忘。”

    “好。”

    聂生离开镜子前，走出了房间。

    范杭此刻正从远处走来，看上去就像刚好来找聂生的一样：“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去接触遗忘。”聂生答复道。

    “康湛芳还没有出来，得等她出来。”范杭说道，“遗忘不允许两个人同时接触。”

    “好吧，”聂生点点头，“遗忘可以被破坏吗？我是说用现代武器。”

    聂生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用恩赐不行，那枪械呢？炸弹呢？地雷呢？

    “不久前，我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在遗忘的房间中埋了几颗雷，”范杭明显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效果不尽人意。”

    意识就是没有用，聂生想道。

    范杭拍了拍他的肩：“去休息吧，说不定康湛芳直接破解了遗忘呢？”

    “好。”聂生转身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女孩的声音又在他脑中响起：“你刚刚，和他交流了什么信息？”

    ---

    第十八次。

    这次的康湛芳甚至睁不开眼睛，但上一次，她离成功之差了一步。

    上一次，她直接打电话报了警。

    “我在三一商场内放置了两颗炸弹，一颗放置在四楼楼梯间，一颗放置在三楼男厕所第三个隔间内。

    爆炸时间在16：10，我要整个商场的人陪葬。

    对了，不要试图惊动我，我在炸弹旁放置了两台手机，但凡有人接近，我都会手动遥控爆炸。

    如果人群发生惊慌，我也会立刻遥控炸弹爆炸。”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对付炸弹，她并不是专业的，但是警察是专业的。

    所有信息都告诉给了警察，看警察如何处理。

    15：18，几名便衣警察进入了商场。

    康湛芳掏出手机查看时间时，发现手机没信号了。

    她立刻明白，警方通过频率干扰仪，让炸弹客没有了遥控炸弹的能力，并且因为这点，炸弹客也无法通过手机通话来监测有没有人发现炸弹。

    康湛芳早在监控室中，查看有没有人因此逃离现场或者神情发生改变的。

    没有。

    轰！

    又一颗炸弹爆炸了。

    这次，是来自一楼的炸弹。

    康湛芳没有想到，因为之前的轮回都是因为第三四楼的爆炸，就会立刻结束，开始新的轮回。

    没想到这一次，继三四楼爆炸后，一楼还有炸弹。

    不，不是，警方已经启用了频率干扰仪，他不可能远程操控炸弹爆炸。

    那就是炸弹客一直留在商场中，而发现手机的通话出现信号问题，而选择即刻引爆一楼的。

    那就是那个时刻的他，身处在一楼。

    也就是说，炸弹客宁愿自己死，也要引爆炸弹。

    康湛芳一点点都不关心炸弹客要炸商场的原因，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循环。

    已知警察可以控制三四楼的炸弹，那如果如法炮制，再给警方多一条信息，说自己在商场内观察他们的动向，如果发现信号出现问题，就立刻引爆自己手中的炸弹。

    思考间，康湛芳已经行动了起来，报了警后，她来到一楼。

    蔡婆婆没有她的干涉，还在一楼翻找垃圾桶。

    看热闹是大多数人类的本性，对不起了蔡婆婆。

    康湛芳上前拉住蔡婆婆的手，大喊道，你在干什么？

    “你谁啊？”“你干嘛偷我东西？”

    康湛芳扯着嗓子大喊，瞬间吸引了身边一群人的注意力。

    即使再不在意的人，也会朝这边看一眼。

    康湛芳一边喊着：“偷东西了！”一边拉着蔡婆婆从西边拖到北边。

    基本上一楼的所有游客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炸弹的体积有半个行李箱那么大，如果是带着走，必然要背一个大包，已知炸弹就在炸弹客的身旁。

    可是，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难道炸弹客也很爱看热闹？

    可是这样的人，不应该会对其他事感兴趣。

    时间快到了，康湛芳更急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是那位大爷！

    康湛芳心中的怀疑程度到达了顶峰，她松开蔡婆的手，穿过人群朝大爷走去/

    “大爷！您也看到了吧！就是她偷了我的东西！”康湛芳抓住大爷的手，在其他人看来，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作证的人，

    康湛芳抓住的正是大爷提着塑料袋的手，用力一扒拉，塑料袋便破开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并不是炸弹，而是一个眼睛盒，一个水壶，和一盒玩具，看上去是给家里的小孩带的。

    康湛芳失望了一瞬，但随即像是在脑中扔下一颗炸弹般。

    她失神的朝一家店铺望去。

    时间到了。

    轰！！！！

    第二十次，这一次的康湛芳已经难以跑动，五脏六腑如同被碾压了一般难受。

    但这次，她终于找到了炸弹客是谁了。

    一楼有一家玩具店，正在搞促销活动，店门口有一位身穿玩偶服的人偶。

    这个人偶，傍着一个大礼盒，在康湛芳回头的一瞬，她看见那个人偶将礼盒拆开来，引爆了炸弹。

    难怪，难怪警察破解了遥控炸弹后，所有人都没有神色异常---他的神色藏在了玩偶服后，怎么能看到。

    警察的那次，康湛芳从监控中看到了玩偶摆弄着大礼盒，但她不觉得异常，藏身在玩偶服中，实在是难以找到，这是最好的伪装。

    将所有信息告诉给警方后，警方不出所料地抓住了炸弹客。

    商场的炸弹并没有爆炸。

    一切完美结束。

    康湛芳只想回家狠狠的睡上一觉，和女友碰面后谎称自己不舒服，便回到了家中。

    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康湛芳想道，这算结束了吗？

    醒来过后，是直接从遗忘旁醒来，还是继续明天？

    这个循环到底结束了吗？

    就在她将沉沉睡去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但她不想去理，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会儿后，敲门声停止，破门声响起，一群警察将他牢牢围住。

    “a组已入侵，b组去检测屋内有没有炸弹，”恍惚中，她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然后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