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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少女

    当它手指上如尖刺一般锐利的指甲碰到聂生的额头时,聂生以为它会势如破竹般刺入自己的脑袋,刺破头骨直入大脑,再搅一搅——但它没有,它只是像止住一个顽皮的小孩一般,轻轻抵住了聂生的额头。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留下这一句话后,它的身体迅速化为一片片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罗静慢慢走到聂生身边:“你没事吧?刚刚他为什么”

    “我没事,”聂生摇摇脑袋,像是想将刚才的感觉摇走一般,“为什么副本还没结束?”

    它的话显然意味着现身的并不是它的实体——或许是投影或者分身,但即使这样聂生和罗静都难以打败它,它的攻击甚至带着玩味,根本没有认真。

    合理推测的话,吴胜凯应该是要在最后一天再召唤出这个恶魔,将所有人杀死。

    但现在,继续除了罗静和聂生外的所有人都死了,怪谈活动也举办不下去了才对,副本也该结束了。

    罗静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的嘴抿成一条线,想从已知的信息中获得一个答案。

    “江雪呢?”聂生突然问道。

    “不是已经烧焦了吗?”罗静回答道,一边朝江雪尸体所在的位置看去。

    她揉了揉眼睛。

    因电击而有些焦黑的地面上,没有任何东西。

    江雪的尸体突兀的消失了。

    “或许江雪才是完成副本的关键?”聂生喃喃道,“可她看上去像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不会从楼顶边打电话边跳下来,普通人的尸体也不会凭空消失,”罗静打断聂生要说的话,“况且她看上去一点都不普通,要我说就是拿了女主剧本的人。”

    “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聂生朝她一笑,“我还以为你是走智力路线的。”

    “自从我发现智力对待傻逼没有用时,我就决定用武力解决了,”罗静抛了抛手中的【闪电粒子高频震荡切割匕首】,匕首的寒光映在她的眼镜上,“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聂生伸了个懒腰:“有啊——回去睡觉。”

    罗静皱着眉,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聂生堵了回去:“人都死完了,怪谈也解决了,书也找不到——还是说你有其他线索?”

    没等罗静反驳,聂生继续说道:“睡一觉醒来,看明天怪谈还会不会继续。”

    罗静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其他的信息可供寻找了,便摆摆手,回宿舍去了。

    聂生回到宿舍,在路上他已经将王平和陈菲菲的电话都打了一遍,遗憾的是无人接听,应该真的被恶魔杀死了。

    但是吴胜凯许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聂生皱着眉,恶魔是为了实现吴胜凯的愿望才现身的,而它杀死了周明,陈菲菲,王平——自己和罗静显然也是它的目标。

    却唯独却救下了江雪,也是说吴胜凯的愿望与江雪有关?

    报复?但看上去他们与江雪的关系并不差,况且关系差的话又怎么会一起参加这个社团呢?

    江雪又在这个事件中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呢?

    线索如同一条条杂乱的线缠绕在一起,使聂生找不到解开的途径。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宿舍桌子上——那是吴胜凯写给江雪的情书,罗静并没有要回去,便由他保管着。

    聂生又将信件拿了出来,细细的看着里面的一字一句。

    猛地,他突然蹿出门,来到了——月牙湖。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站在湖畔,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听到脚步声,少女回过头来,弯眼笑道:“你来啦?”

    “你到底”聂生停顿下来,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但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是什么?”

    他明明看到江雪被电成了一具焦尸!

    现在面前的少女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连洗发水的香气都没有受到影响,随着晚风飘到聂生身边来。

    少女俏皮的将食指比在嘴前:“秘密。”

    “那吴胜凯他是怎么回事?”聂生盯着江雪,似乎想从她脸上瞧出一丝端倪。

    江雪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落寞,转过头去看向了湖面。

    湖面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平和。

    “你以前有喜欢灵异的同学吗?”江雪似乎没想等一个答案,继续说道,“就是那种,喜欢灵异事件,怪谈,超能力,并对此深信不疑的同学。”

    “人们都会有过这种时候吧,在小时候,会因为黑暗而害怕鬼,会相信世界上说不定真的有超能力,在认知还未成型的时候,对这一切都好奇。”

    江雪将被风吹乱的一缕刘海拂至耳后。

    “或许在小学,在初中,大家会对知道这些的人,感到有趣或好奇——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些故事是真的吗?”

    “但在升上高中或大学之后,如果还有人相信这些,并乐此不疲的朝你科普,跟你介绍,会被身边的人嗤之以鼻,甚至厌恶。”

    “吴胜凯就是这样的。”

    聂生并未打断江雪的回忆,而是任由她讲述下去。

    “他刚进我们班时,大家还挺喜欢听他讲这些故事的,听着当个乐子,当成生活的调味剂。但时间久了,大家也会腻烦,更何况他还天天抓着人说——甚至创立了一个社团来让大家参加。”

    “渐渐的就有人把他当成傻子,当成精神不太正常的人,都开始疏远起他来。”

    “我非常非常喜欢画画,我对其他的没什么感觉,画完一副画带给我的成就感和愉悦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带来的,为了画画,我可以付出一切除此之外我不在乎其他的事,什么人际交往,什么成绩,什么化妆,我都不在乎。”

    “因此在所有人排挤他时,我还是会与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江雪似乎叹息了一声,但由于距离太远,聂生也不敢肯定,“那天我在湖旁画画时,因为刚画完,对自己的画非常满意,然后看到了他在拍我。”

    “我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去,这或许也让他误会了吧。”

    “实际上,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晚风突兀的大了起来,像是吴胜凯听到了这句话一样,将湖面吹起一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