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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是朱砂暴怒的声音:“怎么可能有人伤得了他!你胡扯什么!”



    那弟子急道:“真的被伤了,我看到宫主流了好多血……”



    ☆、第二十七章心莲阁



    我猛然想起自己进去是该告诉重莲花遗剑来了,可是刚才一死人重莲一发疯我就什么都忘了……可是,重莲的武功这么高,花遗剑如何打得过他。



    我一下撞开门冲出去,朱砂和那弟子一起整齐地转过头来看我。



    也没答理他们就直往外面跑去。



    心莲阁。



    见我来了,门口的一个童子跑过来道:“这位公子,宫主正在休息。”



    我真想踢开他们直接冲进去。



    另一个童子扯了扯他,对他使了个眼神,又对我说:“林公子请进,不过别吓着了宫主……他刚恢复。”



    径直走进去,寝宫大得就像广场。



    有香风缥缈,和气氤氲。



    华灯耀添绮席,烛火通明。



    一壶盘龙茶。



    夜沉沉,几条簟冷窗中月,茶香四溢,烟轻风细。



    重莲坐在窗旁,正品着那杯绝品盘龙。



    衣衫半褪,手臂上缠着一层薄薄的雪白纱布,猩猩鲜血如粉萼染透浸了出来。



    见我来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朝我笑着挥挥手。



    我傻眼了:“你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么。”



    重莲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道:“不重,不小心给人刺了一剑。”



    我到他的身边,小心地抬起他的手,看着纱布上的血迹皱眉道:“你武功不是高得很么,傻了不成,居然会被人击中。”



    重莲道:“嗯,一点点小伤,没事。”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清淡柔和,细长的眼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原来童子说他恢复是指他性格恢复。



    还好,不然没得商量了。



    我试探性地问道:“是……花大哥伤的吗?”



    重莲笑得有些无力:“他被我吓了一跳呢。”



    我点头,才想起花遗剑曾与我们同行,正准备劝说他放了花遗剑,他却站起身,拍了拍手。



    门口的童子进来了。



    重莲道:“告诉琉璃,把刚才捉的那个人给放了。”



    我惊愕得张大了口,这人也太神奇了吧,别人想啥他做啥。



    重莲探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我的留海,柔声道:“我和花遗剑不熟。但既然他是凰儿的朋友,那我不会为难他。”



    我躲开了他的手:“莲,我,我去给拿点药来,你这个伤随便包扎一下是不行的,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埋下头飞冲出去。



    夜凉风景清。



    我靠在门背上,心猿意马。



    最好不要是这样,最好不要是……我想我真的得走了。



    再拿不到《莲神九式》,一切都会完蛋的。



    我对门口的一个童子说:“你帮我拿点上好的药膏来。”



    那童子点点头,转身走去。



    我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那童子脚下一滑,差点摔跤,回头道:“公子别折煞了我。”



    我一头雾水。



    在花园里逛了几圈,听到林子里有两个弟子在说话。



    “花遗剑武功高,可宫主的武功天下第一,怎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刺中?莫非是宫主又散功了?”



    “宫主是在练功的时候被林宇凰那个臭小子打断了才会散功,你以为武林第一秘籍会这么容易被打散的。”



    “林公子这人平时待人还行,但依宫主的性格,应该不会饶过他。”



    “拜托,你还没看出他们两的关系?”



    “没……没。”



    “就这么给你讲吧,宫主被刺中是因为走神。走神呢,是因为林宇凰亲了他一下。”



    “什么?亲……亲?他们?两个男的?”



    “我怀疑宫主是因为武功才会喜欢男人的。但是据说重火宫里还有一个秘籍是不外传的,好像练了以后会神智大乱,前世今生魂魄交错,听了我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练了了以后喜欢男人,那林公子要不是喜欢宫主,就是贪图权势。”



    “林宇凰?哼,他配不上宫主。当年的宇文公子武功高人品好,哪像林宇凰那样顽劣?”



    “宇文公子?就宇文长老的独子吗?”



    “是,宫主还天天招他侍寝呢,宇文公子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



    说完一阵哄笑。



    我原本平息下来的呼吸一下又变得不均匀了,脑中一阵阵嗡鸣。



    这时那童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公子,药拿来了。”



    林子里的两个人一下乱了阵脚,探出眼睛往这里一看一眼,逃之夭夭。



    我窘迫地接过药,走回了心莲阁。



    重莲还站在那里等待,见我来了,微微笑了笑。



    开始听宇文长老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刚才那两个弟子都说得这么清楚了。



    重莲天天招宇文公子侍寝。天天。



    我扯过重莲的手,不分轻重地揭开了他手臂上的纱布。



    重莲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说出来。



    如果换作是那个一脸柔情风韵的男子,一定会像女人一样撒娇说:“好疼哦。”



    我晃了晃脑袋,心情再不好,也不可以把脾气发泄到了伤员身上。



    把他拉到床上坐下,仔细看清了才发现他手臂上的伤口不宽,却伤得极深,一看就知道出自高人之手。



    我看着他的手,头也不抬地问:“你有没有清理过?”



    重莲没说话。



    我这才抬头看着他,刚巧碰上他的视线。



    重莲这才点了点头。



    我的脸莫名其妙发烫起来,用药匙挑了点泛青的药膏,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一边小心翼翼地留心他的表情,依然只是微微皱眉。



    只要我一看他,他又立刻笑了出来。



    我没好气地说:“痛得很吧?我是粗人,不会玩这些玩意,痛就说。”



    捧起他的手臂,轻轻吹了几口气。



    重莲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若有若无地飘出,头有些昏了。



    纱布还没缠好,他却歪着头朝我凑过来。



    我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刚好碰上了他的唇。



    我眨了眨眼,脸又开始发烧了,火气一冲,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客气:“亲够没有?亲够了涂药。”



    重莲细长的眼微微弯着,又靠过来亲了我几下。



    “没够。抹完再说吧。”



    我头晕,我的头很晕。



    三下五除二地替他包了手,他一下将我揽入怀中。



    我的头已经接近完全晕眩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