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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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

    窗外红光弥漫,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是该高兴,我本已过了花信之年,还能获得如此好的姻缘,怎能不好好庆祝一番?看着镜中的自己穿着锦罗玉衣,再搭配着厚重艳丽的妆容,确有一丝不同于往日的妩媚与妖娆。

    不禁想到他若看见我这幅模样,会怎样呢?还记得年前,母亲命人为我好生收拾了一番,我便急忙跑到他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语,只是紧皱眉头,用他最为在意的白衣衣袖,在我脸上浅浅的擦拭,然后笑着说:“淡扫峨眉已是尤物,不必为此费心了”

    他可知,这句话,使我一夜未眠,也让我从此不喜浓妆。

    而如今想起,涌上心头的,却是苦涩。

    当父亲告知我将嫁与焊王之时,我唯一想到的人便是他。我跑到他房间,向他哭诉,得到的却是几句冰冷的劝慰。他告诉我,焊王是我的良人。他明知是父亲想救大哥,才答应的亲事,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不认识他一般。他若让我和他一起离开,我也不会有一丝犹豫,却不曾想过他会如此冷淡。

    “王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要嫁与焊王了,我要出嫁了!我不能再等你了!”我带着哭声吼道

    “我从未让你等过我”一句话,足以让我遍地麟伤,竟也无言以对。

    我看着他,好多话想说,想问,却始终哽在喉咙,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也许是他自我进房起,便从没看过我的眼睛正在告诉我“王沁,别再自取其辱了”

    但人就是这样,明知是死胡同,却还是想要走一走,才会死心。

    “王言,你.....你不要....不要我了?”我抽泣着问道,不知是心里发虚,还是刚刚哭的太用力,竟呼吸都变的困难,让我不能流利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从未想过要和你一起。”冷漠,无尽的冷漠,像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

    他的话,像药,止了我的泪。我木然的站了起来,看着他,他却始终望向窗外。

    “王言,再无情,也不能这样伤害一个真心爱慕你,等了你八年的人!”

    我大步走出房间,还是没出息的大哭起来。过往的八年,王言对我虽冷淡,我却还是能感受到他对我的不同和照顾,若说他对我没有一丝情分,我是不信的。只能想到,他要么是厌恶我了,要么便是不能抛下一切,随我远走,流浪四方。

    可笑的是,我没有放弃,从那之后,我还去找过王言一次。这一次,我竭尽哀求,求他带我走,得到的依旧是几片冷言冷语。

    绝望,像失去了救命的稻草,只能任由身体坠落的无奈。对于王言的爱情,在我踏进花轿之时,便随着帘布的关合,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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